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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遗孤畅销巨作

@永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赵氏遗孤》是网络作者“@永夜”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永安萧承默,详情概述:永安边腹诽,边无聊的摸着那些字,一路向下,等等!她摸出了什么?好似,是个人?永安吓了一跳,忙拿起纱绢对着阳光看,除了密密麻麻的字,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又铺平了闭着眼睛细细的摸起来,果真是一个如人体的形状。高高低低,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永安又看向那令人眩晕的小字。认识的不认识的字,囫圄到一起,她渐渐明白了,那人体图形是经络所在,每一层心法的......

主角:永安萧承默   更新:2024-04-25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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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永安萧承默的现代都市小说《赵氏遗孤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永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氏遗孤》是网络作者“@永夜”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永安萧承默,详情概述:永安边腹诽,边无聊的摸着那些字,一路向下,等等!她摸出了什么?好似,是个人?永安吓了一跳,忙拿起纱绢对着阳光看,除了密密麻麻的字,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又铺平了闭着眼睛细细的摸起来,果真是一个如人体的形状。高高低低,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永安又看向那令人眩晕的小字。认识的不认识的字,囫圄到一起,她渐渐明白了,那人体图形是经络所在,每一层心法的......

《赵氏遗孤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窗外的风声拍打着窗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透过窗棂卷起了丝丝灰尘。

永安细细的听着,用心感受着屋里的一切,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等她一觉醒来时,屋里已空无一人,小几上摆着一个食盒。

永安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一阵叹息,她怕不是练武的那块料!

慵懒的伸伸小胳膊小腿,打开食盒,一碟小菜,一碗清粥,一个煮蛋,永安摸摸饿瘪的小肚子,大快朵颐起来。

填饱了肚子,永安漱了口,简单的擦了把脸,便无聊的摆弄起了屋里的摆设。

宫女的住所极是简陋,除去桌椅就是几个柜子,都是存放宫女衣物所在。

每人一个柜子,都上了锁,永安撇眼自己的柜子,不屑的想着,她那两身破衣服还用得着上锁吗?

绣女的房间最不缺的就是针线剪刀,永安扒拉着针线笸箩里的丝线,挑起一根闪着银光的线对着阳光看。

又换了根五彩的,换来换去都是线罢了,还是很无聊,永安突然有点怀念和玉香,山子哥一起洗衣服时的快乐时光。

她拿起一旁的小剪刀,避开手上的伤处,咔嚓咔嚓的剪着玩,忽然就想起娘亲那个荷包的夹层,她要不要剪开来看看?

永安掏出荷包,犹豫着剪还是不剪,在好奇心和君子有所不为的强烈斗争下,最终好奇心占领绝对优势,永安毅然的挑开第一下。

永安小心的沿着荷包的边际,一点一点的挑开那层夹层,在可以伸进去两根手指的时候,永安清楚的摸到一绢薄薄的绢纱。

永安突然很紧张,脑子里猜测了无数个结果,情书?藏宝图?亦或是密旨?

永安呼出一口气,慢慢的抽出那方薄纱。

很薄很薄的轻纱,薄到不去触碰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永安小心的打开那方轻纱,却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用金线绣满了字,永安抖开那薄如蝉翼的纱绢,展开后的绢纱,竟有尺许长,透过纱绢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内的景象。

永安大奇,细细辨认起那如蚂蚁般大小的字,“玉女经”,永安轻轻地念着。

这是什么玩意?是女戒,女则的一种吗?

永安好奇的读了起来:“女为阴,气犹柔,逐寒气易伤,通百络则达,以体内之寒气成冰剑,名为寒冰剑,处子之身,方得练此心经。”

永安倒抽了一口凉气,娘诶!这是武功秘籍啊?

她娘怎么会有这玩意?难道?她娘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不会?她马上否定,若是娘亲会功夫,定不会那样屈辱的惨死。

可这东西娘亲这样宝贝,从未出阁戴到死,到底为什么呢?

永安小小的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小字上摸索,这些字绣的并不整齐,高高低低的,一看这人的绣工就不好。

永安边腹诽,边无聊的摸着那些字,一路向下,等等!她摸出了什么?好似,是个人?

永安吓了一跳,忙拿起纱绢对着阳光看,除了密密麻麻的字,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又铺平了闭着眼睛细细的摸起来,果真是一个如人体的形状。

高高低低,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永安又看向那令人眩晕的小字。

认识的不认识的字,囫圄到一起,她渐渐明白了,那人体图形是经络所在,每一层心法的修炼,对照经络图,便可顺畅的修炼成功。

永安不知道是喜是忧,若不是她想留个念想,若不是她好奇心使然,这个东西将随着母亲永远的消失。

而今,有鬼师傅教导她习武,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练习这个心法,那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是不是会有所助益呢?

要不要告诉鬼师傅呢?有他帮着读懂那些心法,她是不是就不用费劲自己理解了?

不行,那几本书鬼师傅都让她拿去烧火,这个若是让他知道了,不得当场就撕烂了了事?

还是不要告诉鬼师傅的好,自己偷偷练吧,有不认识的字,可以请教陈姑姑啊!

听说陈姑姑家道未中落之前,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这样想着,永安便安下心来,趁着午饭时间尚早,摸着经络图,默背起心经来。

她很聪明,记忆力也好,遇到不懂的地方,再结合经脉图,竟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一上午的时间,倒也记住了几段。

下午的时候,永安偷溜回浣衣局一趟,拿回了垫桌角的几本书,又顺道去看了看玉香和小山子。

玉香十分痛快的讲述着王婆子的惨状:“那毒妇真是报应,一连两天不吃不睡,就在井边洗衣裳,秦内官今儿才准她喝了一碗粥,小山子时不时的去井边溜达,看见她打盹就喊一声,内官,您来了!吓得那毒妇一会儿都不敢合眼!”

玉香很是解气,小山子道:“总算没白让你受一回苦,先前你说时机不成熟,我还气你胆小如鼠呢,这下,真是大快人心啊!那老妪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祖传秘方,这回看她那秘方是否能救得了她那一双手!”

永安看着义愤填膺的两人不觉失笑,他们俩,比她当事人还怨恨王婆子,她笑着抱完这个,搂那个,嘻嘻笑道:“有你们真好,以后,不管谁有了出息,都要相互扶持,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玉香和小山子相视一笑,紧紧搂着永安,齐齐说道:“永远是好朋友!”

晚上的时候,芍药给永安又换了一次药,看着永安已经有结痂迹象的小手,不免啧啧称奇。

“侍云恢复的很快啊,这都要结痂了,等脱了痂就能全好了,孙医士配的新药果然是奇效!”

春桃撇嘴笑笑,意有所指的道:“是,孙医士世代行医,家中父兄均是太医,孙医士少年才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紫云抿着嘴笑,芍药嗔了春桃一眼道:“话越来越多,当心成了长舌妇,以后嫁不出去!”

春桃白她一眼,说道:“嫁不出去就不嫁呗,留在宫里也好,只要能时常见到四殿下,我当一辈子老姑娘都成!”


春桃一语惊醒梦中人,院子里围着的宫人们都纷纷说道:“欺人太甚,芍药就够惨的了,还不放过,还想搞什么事?”

司衣房毕竟人多,大家或言语揶揄讽刺,或哼声唾弃,也有观望不语的,总之是维护芍药的居多。

秋葵这边也不示弱,几个宫女均是伶牙俐齿,骂起阵来毫不逊色。

秋葵听了好一会子,终是不耐烦的高声嚷道:“芍药,你要是个敢作敢当的就出来说个清楚,前儿你去私会孙医士,已是多少人看见的,容不得你抵赖,呸!下贱胚子,躲起来就是心中有鬼,你要是还惦记我未来夫婿,出来跪下求我,我或可允你以通房身份进府伺候!”

秋葵说的极是难听,院子里的宫人皆面露愤怒之色,春桃气的跳脚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什么金贵人家,还以通房身份进府伺候,就是给个正头奶奶我们都不稀罕,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我们芍药姐姐可是正经儿人家的好闺女,断不会扑到谁怀里,让人家瞧胸脯子去!”

院子里哄然笑成一片,秋葵气的脸色铁青,春桃扬着脸得意的瞪着她,秋葵喘了会子气,低头跟一个小宫女说了几句话,那小宫女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带回来一个小内侍。

永安扣开窗纸向外观望,见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传信给芍药的小内侍,心中知道事情不好,忙回身去看芍药。

芍药满眼绝望呆呆的盯着绣鞋,周身已是冰冷一片,那日两人的相会就是一场阴谋,她去时,他刚好到,见到她时脸上满是震惊,芍药那时便知道是中计了。

她想走,他却拉着她不允,语无伦次的说了好些悔恨的话,说让她等他,等他说服了祖父,退了这桩婚事,至少能允她进门,哪怕是做妾,过几年扶了平妻,再或是寻个错处休了那女人,他们总还是在一起的。

芍药当时很震惊,她一直以为他变了心,他忘了她,可他却说的那样坚定,此生,他只爱她一人,即使不能娶她为妻,也不会碰那女人一下,这是他给她最后的承诺。

芍药回来后是有些心动的吧,失了这次姻缘,她到了年纪出了宫,最好的去处就是续弦,再不就是孤独终老。

与其嫁个不知根底脾性,又没感情基础的鳏夫,还不若给他做小,以他们的情份,妾室,不过就是名份罢了!

可父亲的脸面呢?上次父亲着人带来的信里已经对她有了不满,怪她识人不清,怪她树敌太多,说他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来,那她若是真给他做了小,父亲不会勒死她吗?

所以这几日她很纠结,放不下两人的感情,又放不下脸面,外头秋葵叫嚣的难听,又何尝不是他们谈话的内容呢?

秋葵指着那小内侍厉声道:“由不得那贱人狡辩,当日,就是他送的信,他们会面的地点我都晓得,就在西边林子里的假山下,啧啧,选的地方可是够隐秘的,看来是惯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紫云道:“你说是他就是他,怎知不是你们安排好的人诬陷芍药姐姐呢?”

那小内侍一听,忙就跪了下去,摆手道:“姑娘可不敢乱说,确实是我送信给芍药姑娘的,当时芍药姑娘并未出来,是一个鼻子上有疤的姑娘代为转送的,不如请那位姑娘出来,一问便知我说没说慌!”


永安头一次听春桃说起芍药的过往,不想她不止这一件不如意的事,自小没娘的孩子,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春桃又道:“幸好进得宫来遇见了陈姑姑,姑姑待芍药姐如亲生一般,这回芍药姐这事,陈姑姑也是没少跟着掉眼泪!”

永安沉默不语,谁又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若非命运捉弄,她好好的一个侯府千金,如何就落得家破人亡,为奴为婢的地步了?

芍药本来好了些的心情,因为出去一趟,又变得沉默寡言了,又兼之天热,这饭食又是减了许多。

春桃有心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可又怕戳她心窝子,便忍下心来,可见她一日差似一日的身体,又不免心疼,恨得只想去找那个负心的孙医士。

永安劝她道:“日子长了就好了,姐姐可别孬糟出病来,一个芍药姐姐就够咱们操心的了!”

永安想的是好,可是老天却似是不肯放过芍药一般,自芍药出去三日后,又一个宫人来司衣房找芍药。

四五个小宫女,围着一个穿着高等宫婢服饰的宫女站在院里,其中一人高呼道:“谁是芍药,你给我出来!”

这会子正是众宫人吃过晚饭纳凉的时候,院子里本就三五成群的围在花架子下纳凉聊天,听了这一嗓子,屋里打盹的都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芍药在屋里边擦手,边绣着一朵牡丹,恍惚听见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便要出去看看。

让紫云与春桃按住,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向院中看去。

春桃一眼便认出那是贵妃宫中,抢了芍药婚事的秋葵,当即变了脸色,冷哼道:“我当是是谁呢,原来是秋姑姑,您老怎地有雅兴,到我们这下三地界,仔细别脏了您的鞋!”

司衣房也有不少认得这秋葵姑娘的,当下便有忍不住嗤笑出声的。

秋葵生的有几分姿色,一双微似丹凤眼的三角眼极是凌厉的瞪视着春桃,冷笑道:“谁是你姑姑,莫胡乱论辈,快插簪子的小蹄子,比谁年纪轻多少?”

春桃嗤笑道:“呦!是我糊涂了,秋姑姑是要成亲的人了,我怎么给忘了,可是您老好不容易抢来的姻缘呢!”

春桃此语一出,是满院子的哄笑,司衣房不少的宫人本就看不上她夺人所爱,又不知廉耻的行径,遂毫不忌讳的小声议论起来。

“是呢!论年纪,比芍药还要大上两岁呢,咱们院里的小宫女,可不都尊称芍药一声姑姑了,叫她姑姑倒还不行了,真当自己是小姑娘呢?”

“啊!呸!想男人凭自己本事找去,抢人家的算怎么回事,不要脸的本事都登峰造极了,芍药不去找她,她倒找上门来了,真不要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极是难听,秋葵脸色已是变了几变,身旁围着的小宫女也不是吃素的,蹦出来一个跳脚便骂。

“呸!她才是臭不要脸的婊子呢,没名没分的贴在人家有婚约的孙医士身上算怎么回事,咱们可都看在眼里了,你们倒是叫她出来,咱们当面说个明白!”

她这一番话可谓是炸雷一般,登时是鸦雀无声,紫云扬着脖子道:“你胡说!芍药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定是你们故意编排出来糟践人的!”

春桃愣了一瞬也道:“对,就是你们故意糟践芍药姐,抢了人家的夫婿还不肯罢休,又来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是打量我们司衣房没人了不成?”


芍药啐了她一口道:“呸,口没遮拦的丫头,四殿下再过几年就要出宫建府了,还由得你看一辈子?你小心说嘴打嘴,真成了老姑娘,还不呸一下!”

春桃耸耸肩,象征性的“呸!”了一下,便去和紫云闲话去了。

永安只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她也插不上嘴,索性闭起眼睛默念那本心经。

夜深人静,永安悄悄溜出院子,向不远处的林子里跑去,影斩早已等在那里,抱起永安快速的向那处宫殿飞去。

永安觉得这一天最美好的时刻,就是窝在鬼师傅的怀里看脚下的宫宇,同时她很好奇,鬼师傅是如何躲过戒备森严的守卫,来无影,去无踪的!

影斩今日还是传授永安内功心法,默念了一天的玉女心法,永安多少是悟出些门道,打坐吐气顺畅了许多,至少没再睡着。

影斩总算是好受些,他这小徒弟若是再睡着了,他可坚决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影斩抱着浑身冰凉的永安回司衣房,路上永安委屈的举着小拳头道:“师父,手是不疼了,可是我不想那么快就好了!”

影斩想都没想说道:“这有何难,说罢,蹲在墙角下,掏出一个瓷瓶,揭开永安的纱布,撒在结了痂的伤口上。

永安吓得要抽回手,影斩道:“明早看起来就会红肿一片,但不会疼,等你想好的时候,再换药便是了!”

永安这才放心的让他涂了上去,轻手轻脚的进了被窝,一觉睡到天亮。

果真,芍药在给永安换药的时候,变了脸色,执起她的手半晌无语。

春桃和紫云也讶然,均疑惑的问道:“昨儿不都见好了吗?怎地又肿了起来,你可是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了?”

永安嘟着小嘴,歪头想了想道:“可是今天晌午吃了鱼的缘故?”

芍药这才松了一口气,埋怨起紫云道:“你也是,明知她手上有伤,怎地还带了鱼回来,那辛腥之物是最不利于伤口愈合的,明儿起,只拿些素菜给她,免得又反复了!”

紫云有些愧然的道:“是我疏忽了,姐姐教训的是,明儿我一定注意!”

永安忍不住暗骂自己蠢,身子是轻巧了,暂时不用做活计,可肚子也委屈了啊!

永安维持着天真的笑,对着三个姐姐又是道谢又是宽慰的。

一连半月,永安日日清粥小菜,寡淡的要吐出草来,可是伤口就是不见好。

急得芍药不得不禀明了陈姑姑,陈姑姑亲自来看过,又打发芍药去太医院请个医官来瞧瞧,永安紧张着一颗心,怕那医官看出端倪。

来的医官正是芍药口中的孙医士,孙医士确如春桃所言,文雅俊秀,一身的书卷气,引得一众宫女脸红心跳的。

孙医士查看了永安的伤口,在药箱里取了裹着棉花的竹签,在一个小罐子里倒出些黄褐色的液体,用竹签沾着,一遍遍的涂在永安手上。

冰凉沁体的感觉在手上蔓延,药水擦拭过的伤口处泛起丝丝白沫,孙医士道:“应该是进了些污秽之物,以后每日用这个清理一次,三五天便会消肿。”

陈姑姑感谢孙医士一番,又命芍药送了他出去,再三嘱咐永安要千万注意,可不要再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永安终于吃到了久别的肉,影斩也再不给她的伤口上撒药粉,永安的小手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这日晚上,影斩拿了一根四五尺长的竹竿,绑在永安的手腕上,永安正在好奇,影斩突然拿起另一端,蹲下身去,摆出一副要武斗的架势。

“今天开始,你跟我学招式,我怎么动,你就怎么动,记住,跟不上,你那小胳膊就得断!”

永安骇得张大了嘴巴,影斩却已动了起来,长长的竹竿拉动着永安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一会儿又翻起跟头。

影斩加快了速度,永安吃力的跟着闪展腾挪,跳跃起伏间,影斩让她随着内功心法吐纳,永安觉得自己的身子是轻盈了些。

直到练得满身是汗,影斩才停下脚步,满意的走到永安身边,摸摸她冒着白烟的脑袋。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练功,永安觉得自己早晚得累死在鬼师傅手里。

影斩嗤笑一声道:“这算什么,我当年,每天至少要练上十个时辰,你这才不到两个时辰,况且,你白天还有的睡呢!”

永安翻翻差点又对在一起的眼珠子道:“过了年我就要分配差事了,白天劳作一天,晚上再练上几个时辰,要命啊!”

影斩无视永安的反抗道:“明天起,你要加码了,进度太慢了,轻功,暗器,招式,内力都要练起来,明晚你早一个时辰到,若是时间不够,就再晚回去一个时辰!”

永安苦着一张小脸道:“师父,我倒是想早点来,那也得她们睡下了才行啊,现在回去都是丑时了,再晚点,内侍们都出来走动了!”

影斩想了想道:“也不难办,明晚你在烛火里加些迷药,让她们早些睡就是了!”

影斩在怀里一通摸,又摸出个瓷瓶,打开盖子轻轻嗅了下,马上盖上盖子,递给永安。

“切记,你万不可嗅了这迷药,我可不想白等你半宿!”

永安很好奇鬼师父到底有多少瓷瓶,他是卖药的不成?

影斩再一次猜透她的心思,自嘲的笑笑道:“不必好奇一个流浪江湖,居无定所的浪子都靠什么生存,总之,是凭真本事赚银子。”

永安吃惊的表情泄露了她对他的好奇,影斩抚上她的眼睛,悠悠的道:“永远不要让别人看穿你的心思,永远不要让别人知晓你的软肋,学会掩饰,学会冷漠,江湖,不只是江和湖,和这幽深的皇宫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永安不太懂鬼师父的意思,只是觉得今天的他,带着丝淡淡的伤怀。

学会掩饰,永安自来到这里,何曾放松过,她脸上一直戴着一层虚伪的面具,唯有在他的面前,会不自觉的显露出真实的一面。


永安收回目光,望向影斩,娇俏的笑笑问道:“师父呢?往年都是怎么过除夕的?”

影斩一怔,苦笑一声,叹着气道:“山中方十日,世上已千年,如何过都是形只影单罢了!”

影斩侧头看向窗外,多年前,久的他不知道是多少年了,在除夕之夜,他也曾与人一同对坐畅谈。

那时他年少轻狂,那时他胸中一团热火,那时他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

他自嘲的笑笑,他原本就不适合安稳的生活吧!

影斩面露萧瑟,默默的灌着酒,永安也苦笑,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师徒二人,一个默默喝酒,一个眺望着窗外,良久,影斩收拾起桌上的狼藉,抱起永安飞出了宫殿。

永安注视着鬼师父消失在黑暗中,心情低落的回到屋里,躺在被窝里可惜起那剩下的半只熏鸡来。

就该藏起来明天给玉香和小山子拿去,那么大一只鸡,他们师徒俩才吃了多少啊,想想那可是十两银子呢!都拿去喂了狗了,真是可惜了!

影斩若知道她这样想,一定会气吐血,那半只鸡,是他明日的午餐。

其实宫女内监的伙食只能说是勉强温饱,像她们这些粗使宫女还好些,近身伺候主子的,都不敢吃饱了,生怕在主子跟前出虚恭,犯了忌讳。

除夕夜的饭菜,不过就是多了几道荤菜,等传旨内监宣完了皇帝的口谕,陈姑姑领着众人谢了恩才能动筷。

早已经冷了的饭菜,吃起来也没什么味道了,永安应该感谢鬼师父给她带来那熏鸡,那宫宴,她实在是没吃饱!

初一是繁琐的朝会觐见之日,王公大臣以及出嫁的公主和命妇,都在这日进宫给皇后娘娘行跪拜大礼。

天不亮,各宫的主子娘娘们便起身梳洗打扮,司衣房的一应宫女都被指派到各宫主子娘娘们处侍候。

若是主子们朝服有什么差池,好在第一时间修补,以免在朝拜上出丑。

司衣房的人手不够,就连九岁的紫云都指派到新晋的丽美人宫里。

只有永安,她年岁太小,又没领过针线上的活,陈姑姑怕她办砸了差事,便留下打扫门庭。

她手上的伤已经好了泰半,于执帚清扫并无碍。

永安哈欠连连,看着诺大的院子蹙起了眉,她一个人,要扫到什么时候去?

狡黠的转悠转悠眼珠子,施展起三脚猫的功夫,快速的刷刷刷的扫了起来!

顿时满院子的烟尘四起,永安呛的连连咳嗽,扔了扫帚,跳到一边吐着呛进嘴里的土。

心中正在懊恼鬼师父的功夫对她的差事没帮助不说,还破坏力极强,影斩就像鬼魂一样飘落在她面前。

永安很配合的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道:“师父大白天得也出来吓人,徒弟早晚让你吓死了!”

影斩今日着了一身侍卫的衣服,脸上并无面巾,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实在是看不出他是能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子。

永安奇道:“师父就长这样?”

这实在跟她想象中的飞檐走壁的师父形象差距太大了。

她以为,师父应该如雪夜那晚,一身白衣,面色俊冷,出尘的如天上谪仙才对。

影斩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不是我!”

永安再次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那张随着鬼师父张嘴而颤动的皮肤。

影斩不给她询问的机会,居高看着她道:“我要离开一段时日,以后晚上你自己练功。”

永安一愣,问道:“师父要去多久?”

影斩道:“一月左右!”

永安暗暗惊喜,他都走了还能知道她练不练功?

想想这一个月可以不用练功了,可以多睡会儿觉,嘴角便不自觉的上扬!

影斩又似知道她的心声一般,在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她。

说道:“这是本门绝学,以后你每日练一遍内功心法,十遍基本招式,等我回来检查,若是无长进,小心你的屁股!”

永安垮下一张小脸,嘟囔着:“师父都翘课了,还要徒弟苦练,哪有这样的事儿!”

影斩那张脸依然无甚表情,只是眼珠子睨了她一眼道:“勤能补拙,你这么笨,再不勤快些,还指望能用功夫帮你做活呢?”

影斩扫了一眼院子,运起一股力量,两手快速的转动起来,院中忽的刮起一阵旋风,所到之处,残枝落叶均被卷起,越聚越多,最后在院子中间聚成了一小堆。

永安难以置信的张圆了嘴巴,师父太厉害了!

影斩合上她的下巴,严肃的道:“若敢懈怠,我不介意用刚才的方法帮你甩干!”

永安咬咬唇,不情愿的说道:“可我去那个宫殿要好远呢,我自己怎么去啊,万一路上遇到个什么人怎么办?”

影斩扯了扯扯不动的嘴角,指向院子外的东南方向,说道:“那片树林里有一小片空地,够你施展的,走过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小心点便是。”

又在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她道:“这是迷药,够你用几个月的,别想着躲懒,你这么个练法,猴年马月能出徒!”

永安扁扁嘴,被迫接过瓷瓶,差点翻出的眼珠子,目送影斩没了踪影。

唉!大初一的晚上,小姐妹们都在叽叽喳喳的感受着新年的快乐,永安却在想着一会儿撒了迷药后的说辞。

拉屎撒尿,倒洗脚水都是用的老到的了,她这小小的脑袋瓜真是想不出什么好借口了。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外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几个女孩并未听见,可永安毕竟是练了一阵子听力了,她凝神细听,是奔着她们的房间而来的。

果真,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探着上半身向屋里看来,声音略有不悦的说道:“谁是侍云?”

永安心里一跳,忙道:“姐姐,我就是侍云,姐姐找我何事?”

那小宫女拧着眉面色不虞的说道:“你是怎么办差事的,打扫完院子不把扫帚搓子放回原处,明日打扫的人早起又要费事找,赶紧去找了放回原处!”

永安心里一喜,真是想睡觉就有送枕头的,她正愁没理由出去呢!

小说《赵氏遗孤》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永安十分感动的抱住玉香,咬牙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重重的点点头,良久方道:“我会去找你的,姐姐别嫌我烦就好。”

玉香紧紧拥着永安,哭道:“怎么会,姐姐不会,若是可以,姐姐这就想带你走,家里虽是不富裕,有我带回去的银钱,总还不至于饿着你。”

永安终是没忍住,泪水汹涌而下,玉香扳过她的脸,为她擦拭着不断往外涌的眼泪,哄道:“莫哭,我先离了这不见天日之地,等我站住脚了,你再来,咱们一起过日子!”

永安吸吸鼻子点点头,又笑笑道:“咱俩这哭的早了点,等你走那日,可不能这样了,没的叫人看笑话。”

玉香拿着帕子擦干净她混花的脸,也笑道:“能有人哭着送,也是我的造化,她们还不能呢!”

永安甜甜的笑了笑,又看向炕上的那个蓝布包,说道:“姐姐这东西还是要放妥帖了,莫要被谁摸去了,可是多年的积攒呢!”

玉香瞄了一眼包袱,又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向四外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关上门回身走到永安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这里怎会有值钱的物件,都藏在这里了!”

玉香拍了拍胸脯,弯起唇角,笑的十分灿烂,永安嘻嘻笑道:“姐姐睿智,贴身藏好了,这可是姐姐后半生的依仗!”

玉香得意的点头,拉着永安坐下,姐妹俩又说了会子话,永安便辞了玉香,又去看了小山子。

小山子的情绪显然很是低落,自小一起的玩伴就要出宫了,自己这辈子是出宫无望了,他如何不感伤?

永安是多少知道些小山子的心思,这宫里内侍与宫女的情事也不少,好多出不得宫的宫女内侍,都私下里结了对食,若是玉香总不出去,或许这二人也会是一对儿对食的男女。

永安心情有些沉重的回了司衣房的住所,恰逢芍药送陈姑姑出去,永安忙屈膝行礼问安:“陈姑姑安好!您老多早晚来的?再不坐会子了?”

陈姑姑笑的一脸慈祥,摸了摸永安尺长的发辫,说道:“来了一会儿了,你芍药姐姐说你去旧处看老朋友去了,怎地不多待一会儿?”

永安甜甜的笑着道:“说了一会子话了,也不敢耽搁了,这几日总有突然就跑腿的活!”

陈姑姑看了芍药一眼,拉着永安的小手说道:“明儿起,你就不必各处去跑了,跟着你芍药姐姐学刺绣,你可要用心学,再以后,每天要交到我手里一份绣品,不成样子可是不行的!”

永安有些讶然的看向芍药,芍药脸色微红,抿嘴笑了笑,微微垂下头去。

陈姑姑笑的一脸灿烂,说道:“你芍药姐姐也要出宫去了,再不跟她好生亲近亲近,可就没机会了呢!”

永安惊讶的“啊!”了一声道:“真的啊!”

芍药脸色更红,缓缓点了点头,陈姑姑又道:“芍药是名花有主了,人家出宫就是少奶奶的身份了!”

芍药羞的满面绯红,低声嗔道:“姑姑言过其实了,还早着呢!”

永安张大了嘴巴合不上,上前一把拉住芍药的手道:“姐姐是要出宫嫁人吗?太好了!恭喜姐姐了!”

芍药咬着唇,脸更加红的要滴出血来,陈姑姑打趣道:“都这岁数了,还早什么,明儿我托人出去知会你老子娘,一应嫁妆都备制齐全了,只等你出了宫就成亲,岂不是好!”

芍药一脸幸福的笑着,永安问道:“姐姐的夫家是哪家少年,品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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