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拉住姜月微的手,温声道:“三娘,半个月后我们就要成亲了,你放心日后我会待你好的。”
“嗯,我知道的,”姜月微嘴角含笑。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刘楚桉发现起风了,姜月微也穿的比较单薄。
他转头四处看了一眼,看到了蹲在河边玩蹴鞠的私塾学生。
低头心疼道:“你手都凉了,我去把小虎喊回来,我们回去吧。”
婚期在即。
午后。
姜家父母正在整理着族亲名单,核实着有没有漏发的姜氏宗族亲人。
良久,姜呈放下手中狼毫,疑惑道:“既然姜明家没有人,让桓叔去姜氏宗族问过了吗。”
“问了,族长只说姜明带着父母妹妹,匆匆忙忙的去他家找族中长辈见证,签了份断亲文书,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他也找不到人。”
旬嘉慧摇摇头,正色的盯着丈夫:“他们一家不来也好,我还怕到时候出乱子呢,反正他们都离族了,他们来不来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这事透着些古怪,”姜呈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戚承前脚出事,姜明一家后脚就不见踪影了,能不是有什么联系吧。”
“这能有什么联系,”旬嘉慧歪着头想,突然她眉头一皱:“该不会戚承买官的钱,姜明家也出过吧。”
“要是因为这,他们不见到也说的通,定是怕戚承连累他们一家人。”
“那他们为什么离族呢,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万一查出来,一族的人都要给他当陪葬。”
姜呈寻思不该呀,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舍己为人了,居然还事先离族。
“姜明一家的心思有多鬼你不知道,要是他不自己离族,等这事被查深了,官府指定往族长那问。”
“这样事先离族,等他们逃了,族长也就拿一纸文书了事,要不然纠纠缠缠的。”
“官府总要先拿了人,再来问责姜氏一族,族长指定要卯了劲的找人,这样他们逃的不就更难了吗。”
旬嘉慧如是想着。
姜呈抚摸着胡子点点头,突然觉得妻子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这件事,咱们就当这样了,可别跟姜明一家再有什么牵扯了,回头连累了三娘的婚事。”
旬嘉慧语重心长的叮嘱。
姜呈抿了抿唇,他拉着妻子的手,伤怀一笑。
“三娘的婚事,为夫自是满心满眼的放在第一位,定要大办特办。”
“咱们前两个女儿的婚事,是不能为她们做到尽善尽美了,所幸三娘嫁的不远,刘家也不是什么仗势欺人的家风。”
“要未来三娘与他过不到一块去,我指定要把三娘接回来的。”
“去去去,过几天就是好日子了,嘴没把门啊,说什么触霉头的话,”旬嘉慧听的心中感动,但还是不由的嘟囔丈夫两句。
“哈哈哈,”姜呈见妻子又跟他使小脾气,会心一笑:“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这嘴就没个把门的。”
“咱们三娘未来一定得夫君疼爱,子孙绵延。”
“这还差不多,”旬嘉慧满意。
姜月微正坐在房中的窗户旁边绣喜帕,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也未抬头。
“春河,我绣喜帕的金线快用完了,你去梳妆的柜子里找些出来。”
来人并未吱声,而是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姜月微的身边。
姜月微一时绣的入迷,并未发觉到身后的异样,还以为是春河这个好奇的丫头,想要看看她绣的怎么样。
欢喜的撑起喜帕,午后和煦的阳光像碎金一样,挥挥洒洒的倾泻在姜月微的喜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