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宁小茶赵征的军事历史《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甄奇妙”,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双洁甜宠追妻火葬场】宁小茶穿成了冰肌玉骨、活色生香的扬州瘦马,受皇命,去色诱太子殿下赵征。赵征天潢贵胄,金尊玉贵,生得清风明月,如同云端谪仙,奈何不爱江山,不爱美人,一心看破红尘、想要修佛成仙。面对宁小茶的各种甜言蜜语、心机撩拨,端得是禁欲克制,心如止水,自岿然不动。“姑娘自重。”“离我远点。”“红颜于我如枯骨。我人在红尘,心在佛门。南无阿弥陀佛。”……宁小茶一次次惨遭滑铁卢。当赵征误食春药,俊颜涨红,热汗淋漓,喘息粗重,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胸前的春光,言语却暴躁而冷戾:“宁小茶,你敢!”不...
主角:宁小茶赵征 更新:2024-01-23 0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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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小茶赵征的现代都市小说《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由网络作家“甄奇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宁小茶赵征的军事历史《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甄奇妙”,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双洁甜宠追妻火葬场】宁小茶穿成了冰肌玉骨、活色生香的扬州瘦马,受皇命,去色诱太子殿下赵征。赵征天潢贵胄,金尊玉贵,生得清风明月,如同云端谪仙,奈何不爱江山,不爱美人,一心看破红尘、想要修佛成仙。面对宁小茶的各种甜言蜜语、心机撩拨,端得是禁欲克制,心如止水,自岿然不动。“姑娘自重。”“离我远点。”“红颜于我如枯骨。我人在红尘,心在佛门。南无阿弥陀佛。”……宁小茶一次次惨遭滑铁卢。当赵征误食春药,俊颜涨红,热汗淋漓,喘息粗重,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胸前的春光,言语却暴躁而冷戾:“宁小茶,你敢!”不...
最早知道宁小茶想逃跑的是敬王。
敬王赵惩在国子监对面的茶楼喝茶,三楼雅间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太子驾临的一幕,也刚好能看到宁小茶鬼鬼祟祟的行为。
当听到近卫肖霖说:“宁姑娘独自离开了国子监,去了车行,看着像是要离开赵都。”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这时候才想着逃跑,已经晚了。”
肖霖问:“要追回来吗?”
他摇头:“不急。
且瞧瞧太子的反应。”
*太子赵征正在国子监的后院,行走在蜿蜒的小径上,跟一空大师叙旧。
一空大师年近八十,光秃秃的脑袋上有十二个戒疤,他穿着浅灰色的僧袍,身板还很硬朗,腰背挺得笔直,精神劲头很好,眼神慈爱有光。
“你看着像是有心事。
可是宫里待得不愉快?”
“还好。
就是有些怀念明空寺。”
“没什么好怀念的。
明空寺从来不是你的归宿。”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目光慈爱而深沉:“你要正视你的宿命。”
赵征点头,目光飘远,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忽而有种想要逃离一切的冲动。
沈卓落后师徒二人几步,听着派去监视者的回话,面色一惊,匆匆上前,躬身道:“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赵征下意识觉得是关于宁小茶的事,心里一紧,竟然还有些慌张:她真的背叛他了?
真的跟敬王密谋了?
他们想做什么?
他怀着一种自虐的冲动,拜别了一空大师,朝着一个僻静的凉亭而去。
沈卓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了凉亭。
他直奔主题:“什么事?”
沈卓扫一眼周边的环境,确定没人,才低声回禀:“是这样,派去监视的人说,宁姑娘打晕了嬷嬷,溜出了国子监,现在去了车行,雇了辆马车,看着像是要离开赵都。”
“什么?”
赵征满眼惊愕:“她要离开赵都?”
不对。
她不是应该去寻敬王吗?
怎么会离开赵都?
他误会她了?
或者他们已经密谋好了?
她在引蛇出洞?
想到这里,他忙问:“你可见过敬王?
他在做什么?”
敬王是此次盛会的组织者,到现在还没露面,也透着一丝不寻常。
沈卓没派人打听敬王行踪,遂低头致歉:“殿下恕罪,属下不知。”
他到此刻隐隐察觉到了异样——殿下似乎不是一心修佛,对身边人,乃至对敬王,都充满了防备心。
这绝不是一个修佛人应该有的心理,而是一个储君应该有的心理。
所以,殿下在韬光养晦?
那他宣誓效忠的机会来了。
他猛然跪下来,一脸肃然:“如果殿下想要知道敬王行踪,属下这就派人去探查。”
赵征知道自己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过,本也不能一直隐藏下去,便也没太在意,抬了下手,低声道:“你起来吧。”
随后,盯着他,语带暗示:“有些事,你心里清楚便好。”
沈卓听他这么说,便知自己猜对了,心情那叫一个激动:“是。
属下明白。
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人在宫中,最怕跟错主子,太子有野心,那是他们这些人的福气。
赵征看出他有几分忠心,但并没有得一良将的喜悦,满脑子都是——宁小茶要离开赵都了!
很好。
她很识趣,早该离开的。
他也该放她走。
他的大业容不下一个女人。
尤其这女人还是个妖女。
她只会影响他,成为他的软肋,拖他的后腿。
他应该视而不见,应该放她走。
“殿下,宁姑娘……不追吗?”
耳边传来沈卓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听了,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扯着,难受得很,长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冷戾道:“追!
务必给孤追回来!
若有反抗,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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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茶坐着马车,顺利出了城。
为了不让车夫起疑,没说太远的地方,就说去跟赵都相邻的宛城。
她之前打听过了,去宛城,乘坐马车的话,也就一天的时间。
她可以到宛城后,稍作调整,再挑个更远点的地方。
“大妹子,你叫什么?
多大了?
哦,对了,我姓吕,叫吕烽。”
吕烽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黝黑的脸,身材壮得像一头熊。
他是个鳏夫,一眼看到宁小茶,就对她很有兴趣。
哪怕宁小茶衣衫破旧,头发也故意弄得散乱,还蒙着个面纱,还是对她有了心思。
听她说自己是新寡,要回家奔丧,就主动接下了这个活儿。
“大妹子,你夫家叫什么,我对宛城还是挺熟悉的,没准还认识呢。”
他搭讪的意图很明显。
奈何他实在不是宁小茶的菜。
宁小茶喜欢精致型美男,不喜欢糙汉,就很冷淡:“吕大哥,不好意思,我男人刚走,心情很不好,实在不想说话。”
吕烽听她这么说,脸一红,可肤色太黑,红也看不出来。
“对不起啊,大妹子,我这人就是大嘴巴,喜欢跟人唠嗑。”
他道了歉,没再说话,想着送人到家,也能摸着门,就收心赶车了。
道路坎坷不平。
马车颠簸,走的也不快。
宁小茶是有点心急的,撩开车帘,看走过的路程,更觉得慢,就催促了:“吕大哥,我赶时间,你能再快点吗?”
吕烽语气无奈:“大妹子,我这速度已经很快了。
再快的话,别说马了,你也颠得受不了。”
宁小茶听此,无话可说,只能忍着了。
这一忍,就忍了一个时辰。
已近正午。
宁小茶发现自己忘了准备食物,肚子饿得呱呱叫了。
就很尴尬。
吕烽听到了,忙拿出自己的干粮,一块饼子,掰下一半,递过去,憨厚一笑:“大妹子,你要不先吃点,垫垫肚子?”
宁小茶哪里敢吃别人的东西?
但拒绝意味着防备,可能会激发男人心底的恶,就道了谢,接了过来,但没吃,哪怕她看到吕烽自己都吃了。
吕烽一边吃着饼子,一边继续赶路。
宁小茶饿得心慌慌,暗道:这么饿下去,浑身没力气,便是他想做什么,她都没力气自保了。
这么一想,再看那饼子,就两眼放光了:要不,少吃一点?
便是里面下了药,她吃的少,也不会太被动?
她陷入了纠结,但没纠结太久,就听到马车后面传来奔腾的马蹄声。
不好!
定然是他们追来了!
宁小茶吓得一哆嗦,立刻对吕烽说:“停车!
吕大哥,快停车,我尿急,憋不住了!”
吕烽没多想,一听她的话,就勒着马缰绳,停下了马车。
宁小茶快速下了马车,拎着裙摆就跑,但没跑两步,想起没付车费,就取下手腕的金手镯,扔了过去。
吕烽捡起掉在地上的金手镯,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糙汉,也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了。
难道是出逃的富家小姐?
豪门姬妾?
正想着,就见两队人马快速奔来,高高扬起的马蹄卷起大片的尘土。
“人呢?”
为首的男人骑在马上,怒喝间,长剑刺过来,一副凶神恶煞之态。
吕烽很害怕,但紧攥着金手镯,想着那大妹子惊恐的回眸,脑子一热,就扯谎了:“大、大人,我、我刚拉了个姑娘,挺、挺年轻的,说是、说是去宛城,一路上小心谨慎,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我给她饼子都不敢吃,应、应该是你们要找的人。
她、她刚刚说尿急,让我停车,然后,往、往那里跑了!”
他故意放慢语速,说的结结巴巴,指了相反的方向,见他们要走,还想着再拖延点时间:“大人,那姑娘犯什么事了?
我就一普通小老百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卓没听他的废话,看他指了方向,便安排人分散去追捕。
至于自己?
他没去,牢牢坐在马背上,远望着高低起伏的山林,皱起了眉头:这么往山里一藏,还真不好找了。
但不好找,也得找。
殿下发了话,务必追回来。
殿下难得发出命令,他必须把人追回来。
想着,他一扬马鞭,朝着跟那群人不同的方向去了。
吕烽看他去的方向,正是那姑娘逃去的方向,想阻拦,已然来不及,只能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姑娘,祝你好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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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征环视房间一圈,很朴素平常的家居摆设,没什么可看的。
除了床上的女人。
她的美貌,让整个房间都变得生动起来。
他不知不觉坐在床侧,欣赏着她的美貌,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让他惊艳。
她陷在被窝里,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更显得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白嫩。
她闭眼睡着,浓密的眼睫毛纤长而卷翘,偶尔颤动一下,带动他的心都跟着颤动了。
他的目光渐渐落到她丰满的红唇上,那殷红的色泽像是明空寺最艳的彼岸花。
忽而,那张红唇的唇角弯起上扬的弧度。
他心里一紧,有偷窥被发现的愤怒,厉声喝道:“别装睡了!”
宁小茶睁开眼,笑盈盈看着床边的男人,说出一个事实:“殿下喜欢我。”
那般专注而炽热的眼神骗不了她——他喜欢她。
呵,狗男人就是口嫌体正直。
赵征不接她的话茬,直接问:“宁小茶,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眼神讽刺,想起她跟他一模一样的笔迹,直入主题:“你怎么模仿得了我的笔迹?”
宁小茶知道他就是为这个而来的,也早早准备了说辞:“殿下忘了我是扬州瘦马了?
我们扬州瘦马什么都学的。”
其实原主还真没学这些,被当做伺候人的玩意儿培养的,能识字就很不错了。
说来她有模仿人字迹的天分还是离不开拍戏。
当时,她拍了一部古装权谋戏,饰演的女主是个背负血海深仇的谋士,跟男主是敌对阵营,没少拿自己擅长模仿别人字迹的本事陷害男主。
为此,剧组为求逼真,要她跟几个书法老师学了两个多月。
那段时间,她拍戏,手腕都是麻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
那部剧反响很好,尤其她模仿别人字迹的几个片段,被人剪辑出来,获得了很高的热度:完了完了,女主又要搞事了!
女主一写字,大虐预警啊!
她就这么意外得了模仿人字迹的能力,如今看来,果然技多不压身,瞧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你觉得我会信?”
赵征觉得宁小茶身上有秘密——她真是皇后派来诱惑他的吗?
敬王一次次救她,会是她背后真正的主人吗?
他应该把她送给敬王的,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该留下她。
她很危险,他的预感一次次告诫他。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宁小茶,你来到我身边,到底想做什么?”
他微微眯着眼,面色冷戾,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凶悍、霸道而有威慑感。
宁小茶觉得他骤然变了一个人,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世间万物皆为他主宰。
这便是传说中的皇家威严吗?
哪怕他修佛多年,骨子里的皇家霸气还是一不小心就会显露出来?
女人天生慕强。
宁小茶也不例外,觉得这种危险的霸气,让她很着迷。
她又想撩他了,也行动了,倾身靠近他,纤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娇声道:“殿下真是会装傻。
我想做什么,殿下心里不清楚吗?
当然是雪泉宫未完的事啊!”
她伸手勾他的玉带。
赵征打掉她的手,讽刺道:“生病了还不安分,看来这病还是轻了。”
宁小茶佯做伤心,垂眸低语:“殿下真是无情呐。
罢了,谁让我对殿下情根深种呢?
从来,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花言巧语说多了,也能麻痹人的心!
赵征心里警戒,不想听下去,便转了话题:“宁小茶,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会模仿字迹的事。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宁小茶明白他言外之意,这是在皇宫,权谋争斗少不了,被别人知道她会模仿他人字迹,很容易就会被利用。
“殿下这是担心我?”
她总能以刁钻的角度思索他的话。
赵征说不过她,也不跟她多说,多说意味着多相处,多相处就是多动摇自己的心,是很危险的行为。
他冷着脸,站起来,俯视着她:“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别啊。”
宁小茶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挽留道:“殿下,我生病了,发着烧呢,咳咳,你不信,你摸摸。”
她说着,抓着他的手,就摸到了自己额头上。
触手滚烫。
她确实发着烧,还烧得不轻,白嫩嫩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红,嘴唇不复之前的红润,现在烧得都干燥起皮了。
是他害的。
那晚他把她丢在雪泉宫,就没想她好过。
赵征有一瞬的歉疚,但只是一瞬,便面无表情地说:“你咎由自取。”
宁小茶点头附和:“是,殿下说的没错,是我咎由自取,跟殿下无关。
殿下一心向佛,常年沐浴佛法,能否为我做个法事,庇护我一下?
我这烧反反复复的,病的实在奇怪。”
别是什么鬼啊怪啊等不干净的东西缠住她了吧?
这宫墙深深,不知埋着多少人的冤魂呢!
赵征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略作思量,就拒绝了:“你高看我了。
我还未入佛门,做不得法事。
能够登坛主法的师父,必须要有高深的修为、能力和德行,否则不但无效,还会招来一身的业。”
“啊?
这样吗?
不是殿下不想庇护我?”
宁小茶半信半疑。
赵征也不多解释,继续道:“你要是想寻求佛祖的庇佑,可以抄写佛经。
只要你诚心抄写佛经、诚心诵经,佛祖自会庇护你。”
宁小茶:“……”果然,没什么人能救自己,到头来,还是要自救。
“好。”
她为了加深两人的链接,只能应下了:“我听殿下的,等下便诚心抄写佛经、诚心诵经,多谢殿下赐教。”
赵征见此,深深瞧她一眼,便离开了。
他走出屋子后,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香玉,顿了片刻,出了声:“你去用羊乳、米、栗、枣、果仁等煮成粥,端给她吃。”
香玉听了,没多想,就点头应“是”,跑去小厨房忙活了。
等煮好粥,立刻端到宁小茶面前,难掩激动地说:“小茶姑娘,你快吃,这是太子殿下吩咐我做的呢。”
太子殿下回宫多日,许是怪皇帝逼自己回宫,连皇帝的寝宫都没去过。
要知道皇帝还在生病呢。
他这个当人儿子的,竟然没表达一点关心,真真是冷血薄情。
但这样冷血薄情的人,竟然关心宁小茶了!
这简直是开天辟地的稀罕事儿!
宁小茶不懂香玉的激动——不就随口吩咐她做个粥,一句话的事,至于吗?
但当她拿着勺子搅拌几下粥,闻到淡淡的乳汁味,还看到了粥里的杂粮,顿时明白了狗男人此举背后的深意:传说,释迦牟尼出家之后,苦行多年,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决定放弃苦行。
就在这时,他遇到一牧羊女,奉养以乳糜。
他食后体力恢复,端坐于菩提树下禅思而觉悟。
后佛教为纪念佛陀,就以乳汁、米、栗、枣、果仁等煮成粥施予信徒们,以让他们得到佛祖的保佑。
因此,这粥又叫“佛粥”。
狗男人让香玉给她做“佛粥”,是想让她得到佛祖的保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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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下位者仔细揣摩。
关于太子让人给宁小茶做“佛粥”的事,没多久便传到了杨嬷嬷的耳朵里。
杨嬷嬷就是皇后的耳朵,很快皇后也知道了这件事。
跟大多数人的想法很相似,皇后也觉得太子会关心人了,是个好信号,又听杨嬷嬷说宁小茶还发着烧,就赏赐了很多好的药材,还有些漂亮的衣物跟首饰。
宁小茶第一次收到赏赐,还是女人最喜欢的漂亮衣服跟首饰,心情顿时就好了,人一心情好,病气都去了一大半。
她下午就退了烧,能起床了,当即换上漂亮的衣服,戴上昂贵的首饰,打扮的妩媚秾艳,容光灿盛,像是皇后宫殿前的牡丹花,然后趴桌子上抄写几页佛经,拿去太子面前刷存在感了。
看在皇后赏赐的份上,不对,看在他“佛粥”的份上,就暂时不叫他狗男人了。
但狗男人就是狗。
他再次把她拒之门外了。
“殿下有令,闭关三天,任何人不得进。”
“……”宁小茶气死了:什么意思?
给一甜枣,再给一棒子是吗?
现在整个东宫都知道他对她有意思,这会将她拒之门外,不是打她脸吗?
别以为用闭关的名头,她就不知他在想什么了,分明就是心虚,不敢见她!
胆小鬼!
她不许他做胆小鬼,想着趁热打铁,便预谋晚上爬床。
为了让自己的爬床能顺利,特意等到后半夜,结果,就在她悄悄溜出屋子时,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还伴随着齐刷刷的、侍卫们出动的声音。
这什么情况?
她只是想爬个床,狗男人未卜先知、早做准备了?
宁小茶想回屋子睡觉,又一想富贵险中求,就壮着胆子去瞧一瞧了。
这一瞧,就发现那些侍卫哪里是抓她,而是抓个小毛贼?
不,那一团灰的小身影不是小毛贼,而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被侍卫们按在地上,一张小脸灰扑扑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小手正抓着个白面馒头,似乎饿极了,都被按在地上了,也不声辩、求饶,而是狼吞虎咽啃馒头。
不知饿了多久,以致饿成这个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宁小茶心里同情,却也没打算做什么,甚至觉得小姑娘影响了她的好事,希望侍卫们赶快抓了人走。
但侍卫们抓了人,“闲聊”了起来:“这女人看着傻里傻气的,不像是坏人。”
“坏人脸上还能写字?
兴许是被我们发现了,不得已的伪装。”
“对。
皇宫那么大,哪里不能偷吃?
为什么非跑到东宫来偷吃?
定然是对东宫图谋不轨!”
“抓起来,送慎刑司吧!”
“宫里有规矩,手脚不干净是要砍手砍脚的。
这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真进了慎刑司,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侍卫中还是有些性情纯善之人的,就问了:“哎,你是谁?
叫什么?
为什么来东宫?
有什么目的?”
小姑娘吃完了馒头,才像是知道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忙双手比划咿咿呀呀着什么。
“她是个哑巴?”
“哑巴?
我听说浣衣局有个哑女,或许是她?”
“哎,你是叫……叶蝉?”
……有侍卫认出她来。
叶蝉忙不迭点着头。
但侍卫说:“你是宫中人,难道不知宫中规矩?
私闯东宫,乃是大罪!”
叶蝉摇头,指着自己的肚子,湿漉漉的眼神可怜而迫切,像是在说:我太饿了。
太饿了。
你们饶了我吧。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为难了:这女人看似是个柔弱可怜的哑女,但私闯东宫,如果放过,以后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队长还没来吗?
我是听不懂她想说什么,还是问过队长,看要不要送慎刑司吧。”
有侍卫建议。
小姑娘一听慎刑司就吓着了,一个用力,推开他们就要跑。
可惜,没跑掉。
侍卫队长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而来,一个飞旋,人带着长剑,落到了小姑娘面前,同时,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落到了小姑娘的脖子上:“再动一下,小心脑袋落地!”
小姑娘吓得眼泪汪汪,又开始咿咿呀呀伸手乱比划。
侍卫队长看得皱眉,还很没耐心:“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带下去,送去慎刑司!”
他比那些侍卫们狠厉多了。
宁小茶看戏看到这里,想着现代电视剧关于慎刑司的可怕演绎,担心小姑娘受迫害,就忍不住出声了:“等下!”
她走到侍卫队长面前,为小姑娘说情:“你派两个人带她去浣衣局核实下她的身份,看她是不是被欺凌得吃不饱饭,如果是,就放了她吧。
她一个小姑娘为了口吃的,给逼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理当救助弱小的大男人,还要推她去慎刑司,简直是推她去死!
恕我直言,尔等见死不救,便是助纣为虐!”
侍卫队长不以为然,冷酷无情道:“小茶姑娘,此事与你无关,还望你不要插手。
此女子私闯东宫,我等奉皇命守卫东宫安全,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宁小茶:“……”这万恶的皇权时代!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便四下一扫,寻求助力,然后就看到了杨嬷嬷,她披着个灰色披风,站在不远处的檐下,立刻蹦跳着挥手喊人:“杨嬷嬷,哈哈,你也没睡呀,快过来玩啊。”
杨嬷嬷走过来,也看了全过程的她,并不想掺和这件事,也不想宁小茶掺和进去,就提醒了:“姑娘还记得跟皇后娘娘的三日之约吗?
如今殿下闭关,不肯见你,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
她是个只做锦上添花之事的人,对宁小茶这种行为很是不认可,觉得她在自找麻烦。
宁小茶也很讨厌麻烦,但到底是现代文明社会培养的三好女青年,有自己的价值观,就笑呵呵说了:“嬷嬷误会了,是这样的,殿下常跟我说,日行一善,积福积德。
殿下一心向佛,我心慕殿下,自然要追随殿下的信仰。
嬷嬷,你可千万支持支持我。
没准殿下知我至纯至善,对我另眼相看了呢。”
微风拂过。
不远处的廊柱后有暗金色的衣摆飘荡。
赵征看着这一幕,心道:这女人,救个人,还要搬他出来!
真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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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很安静。
安静得有几分诡异的尴尬。
“小茶姑娘,你在说什么?”
肖霖皱起眉,觉得她的言行很冒犯,担心她为敬王不喜,就提醒了:“不得对敬王殿下不敬。”
宁小茶已经从敬王平淡的表情看出他不是赵日臻了,她眼睛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美人落泪,总是惹人怜惜的。
赵惩温柔一笑:“可是身上的伤疼了?
来,东西给我吧。
我帮你送,你且安心回去养伤。”
他的言语温柔中带着熟悉的安全感,像极了赵日臻的语调,可惜,他不是赵日臻。
他伸手来接食盒,她看着他多情的桃花眼,就给了他,同时,想起迟到的道谢:“奴婢宁小茶,谢敬王殿下救命之恩。”
“无妨。
举手之劳罢了。”
赵惩接了食盒,温柔一笑,随后,看向近卫肖霖,吩咐道:“你去御医院,找段玉卿,他很擅长调理外伤,你让他拿最好的药过去。”
肖霖也很担心宁小茶一身好皮肤被毁了,立刻应下了:“是,王爷,小人这就去。”
他匆匆跑去了御医院。
赵惩则拎着点心,推门进了泽恩殿。
宁小茶还沉浸在赵惩形神皆似赵日臻的幻梦里,实在不忍离去,就趴到窗户处,想着再多看他一会儿。
泽恩殿里赵惩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太子侄儿,他闭着双眼,一手敲木鱼,一手捻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是些经文。
“……佛告须菩提。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是《金刚经》里的内容。
托他这个太子侄儿的福,这段时间,他没少钻研佛法。
“无疾——”赵惩跪坐到他对面,轻轻唤了一声。
赵征闻声睁开眼,见是敬王,低下头,恭敬叫了声:“王叔——嗯。”
赵惩点头应着,他是温厚的长辈,说话也带着笑:“还在念经啊?
累不累?
歇一会吧。
也跟王叔说说话。”
赵征点头应“是。”
赵惩打开食盒,端出一盘精致的点心,点心是紫色的莲花状,飘散着香气,看着就很可口。
“尝尝?”
他做出“请用”的手势。
赵征看着点心,摇了头:“谢谢王叔,我不饿。”
赵惩笑着劝道:“不饿也可以尝尝嘛。
这可是你那个新来的小宫女送来的。
她在皇后宫中挨了罚,落得一身伤,还不忘给你送点心,可见对你用情极深。”
赵征听得皱眉:“王叔慎言。
她只是宫女。”
赵惩含笑反问:“宫女怎么了?
宫女就不能对你动心动情了?”
赵征:“……”赵惩又道:“听说她一来,你就用了膳,想来也是合你心意的。”
赵征点头承认了:“她确实美丽灵巧,合我心意。”
赵惩没想到赵征会这么说,整个人惊住了。
偷窥的宁小茶也惊住了:这太子被她撩到了?
不会吧!
不会吧!
真香定律这么快的?
就在两人震惊的时候,赵征来了个大转折:“可惜,我消受不起,王叔若是喜欢,尽可带走,也算替我解忧了。”
赵惩:“……”都合他心意了,还让他带走?
这太子是修佛修傻了?
偷窥的宁小茶觉得他是修佛修的没人性了——她是货物吗?
还能随意转赠?
妈的!
狗男人!
她气得心里扎他小人。
赵惩短暂的震惊过后,又恢复了稳重从容的神色:“那般绝色佳人,太子说不要就不要,倒是大方。”
“阿弥陀佛。”
赵征双手合十,一脸慈悲:“我人在红尘,心在佛门,红颜于我如枯骨,她留在我身边实在可惜了。
如果她能入了王叔的眼,免遭青春蹉跎,也是我的功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赵惩见他一派向佛之心,目光渐渐变得玩味:“我以为太子用了膳,便要回归红尘了。”
“非也。”
赵征摇头,一脸虔诚道:“红尘俗世,非我所求。
我所求,在天地,在如来,在涅槃。”
赵惩目光深深瞧着他,半信半疑:“皇上听你这么说,会难过的。
我才从他那边过来,他身体很不好,膝下又无其他皇嗣,急需你执掌赵氏江山。”
赵征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不是还有王叔在?”
赵惩:“……”是啊,还有他在。
他赵惩身体康健,年富力强,合该是下一任的皇帝人选。
如果没有他这个太子的话。
“太子慎言。”
赵惩宠溺一笑:“我只是你的王叔。
你这话不得再说。
须知隔墙有耳。”
正趴窗户上偷窥的宁小茶听到这句话,以为说的是她,吓了一跳,加上身子受伤,猛然往后缩的时候,扯到伤口,就痛得“嘶”出了声。
其实,声音很小,但还是传进了赵惩的耳朵里。
赵惩耳聪目明,早晓得她在偷窥,暗觉她胆子大。
赵征也觉得宁小茶胆子大,但他为了不暴露武功,只能装作不知情。
两人心不在焉地又聊了几句,一个说回归红尘的好,一个说皈依佛门的好,谁也无法说服谁。
“罢了。
你且再想想。”
赵惩说腻了,便跟赵征告别,走了出来。
他没想到出来后还会看到宁小茶,她站在宫檐下,像是在等他——这小宫女的胆子是真大。
都被他发现了,还不躲开?
等着挨罚不成?
思量间,就见她红着脸,动作扭捏,状似羞涩地走了过来——什么情况?
莫不是听了太子的话,真想着跟了他?
那他是收下还是不收下?
宁小茶不知他所想,之所以被发现了,都没离开,也不是想着跟了他,而是想再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赵日臻。
或许刚刚有外人在,他比较谨慎,不敢暴露身份?
他那么神色平淡,也是因为他是影帝,演技好?
她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了希望,哪里舍得走?
至于红着脸,动作扭捏,纯粹是太激动、太紧张了。
“敬~王~殿~下?”
她目光灼灼盯着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了他。
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带着一种珍惜的意味,让人心里很受触动。
尤其她炽热的目光。
赵惩觉得她的目光带了火,能把人烧着。
他向来冷心冷情,都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烫了下——这小宫女有点意思。
怪不得他那个太子侄儿都夸她合他心意。
“嗯?
何事?”
他笑得更温柔了。
然后听到她说:“敬王殿下,您真的不知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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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惩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差点没稳住表情:“下一句是什么很重要吗?”
宁小茶重重点头:“对我来说很重要。”
赵惩摇头一叹:“可惜,本王不知道。”
宁小茶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哦。”
赵惩见她失望,微微皱起眉,莫名有些不忍,就解下腰间的羊脂玉貔貅玉佩,递了过去:“拿着吧。
以后有困难,可以执此玉佩,到东大门找我。”
这话有庇护的意味。
宁小茶又想到了赵日臻,觉得他跟赵日臻一样,是个温暖仁善、正直强大的好男人。
“谢谢敬王殿下。”
她收了玉佩,盈盈一拜,心里想:如果他是未来皇帝,不用太子转送,她自己都会更积极主动地撩他。
可惜,他不是。
她目送他离开,怀着惋惜的心情回了住所。
没一会,肖霖带着御医段玉卿来了。
段玉卿也是个美男子,跟赵惩年龄相仿,气质成熟内敛,但不苟言笑,给她看伤时,全程冷着脸,仿佛她欠他很多钱。
“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好好抹药便行。”
他下了诊断结果,随后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罐,打开来,里面是质地细腻的白色膏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宁小茶满眼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段玉卿说:“玉容膏。
修复伤痕的效果很好,还有养肤的功效,姑娘试试便知道了。”
宁小茶当场便试了,拿手指取出一些,顿觉指尖冰凉舒适,抹到手背的伤口处,原本火辣辣的伤口瞬间就不痛了,遂惊叹:“这药膏的效果确实好,都用了什么药材?”
段玉卿板着脸说:“此药乃我独创,不能相告。”
宁小茶很理解,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很注重知识产权保护的、“谢谢段御医。”
她诚恳道谢,继续抹药,从手背到手臂,再到撩起裙子抹双腿,似乎忘了屋内还有两个大男人在。
肖霖在她撩裙子时,已经红着脸,匆匆退出屋子了。
段玉卿稍迟一步,看宁小茶心无旁骛抹着自己独创的玉容膏,提醒道:“一天三次。
厚涂。
三日便可消痕。”
宁小茶听了,抬起头,满眼惊讶:“三天?
这么快?”
段玉卿点了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拎着药箱出去了。
宁小茶等他走出屋子,赶紧催促旁边的香玉:“快,给我抹后背,厚涂哈,我这一身好皮肤可得保住了。”
香玉听了,立刻洗了手,给她后背厚厚抹上一层药膏。
许是药膏抹得太多了,屋子里都是浓郁的香味,熏得人昏昏欲睡。
宁小茶不知不觉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醒来,天都黑了。
屋子里很昏暗。
她点了蜡烛,去看自己的伤,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伤痕确实消减了很多。
她又重新抹一遍,后背照旧喊了香玉来帮忙,然后在她抹药时,问道:“太子殿下用膳了吗?”
香玉说:“用了。”
宁小茶喃喃自语:“那我不用去送膳了。”
香玉点头:“是。
姑娘好好休息吧。”
她的声音落下,伺候她的另一个宫女香月端了饭菜进来。
宁小茶吃了饭菜,简单洗漱了,又趴到床上,渐渐睡去了。
这药膏用的她好困,或许是人要睡着了,肌体才能更好地自我修复?
一夜疏忽而过。
宁小茶醒来时,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雨后的清晨湿润而清新,伴随着春花的香味,让人感觉置身在春花烂漫、鸟语花香的仙境里。
她推开窗,呼吸着新鲜空气,人还趴在床上,浑身犯懒劲儿。
她不想起床,也没人来催,估摸是知道她受了伤,给了她伤者待遇。
她这么想,就心安理得地懒到了中午。
中午时,香玉给她端来了午饭。
宁小茶一边吃,一边打听:“太子殿下如何了?
用午膳了吗?”
香玉说:“用了的。
太子殿下现在三餐规律了,应该不会再绝食了。”
宁小茶觉得这不是个好消息——太子安分了,不搞事了,还有她的用武之地吗?
她感觉到了危机,如果太子不需要她了,那她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先不说皇后会不会留下她的命,何昭滟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想到何昭滟,报复心就来了。
她们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太子这棵大树,还是得牢牢抱住的。
这么一想,她吃过饭,就说了:“你让厨房做些点心,我等会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香玉不知她所想,更关心她的身体:“你的伤?”
宁小茶觉得自己的伤愈合的很好,现在才一天半,伤痕就不明显了,简直是神仙药膏。
“没事,我的伤好多了。
你再给我抹下后背吧。”
“嗯。”
香玉给她抹好后背,便去厨房传话去了。
宁小茶给自己抹好药,换了衣服,梳好发型,因为脸上故意没有抹那个药,还红肿淤青着,简单画一下,家暴妆就好了。
香玉这时也拎着点心进来了。
宁小茶道了谢,接了点心,就去泽恩殿了。
不想,到了泽恩殿门口,就听守卫说:“太子有令,宫女宁小茶不得再靠近泽恩殿。”
宁小一听就怒了:几个意思?
区别对待啊!
现在其他宫女都能进去送膳了,她第一个送膳成功的,竟然不能靠近了?
她心里很窝火,面上则可怜兮兮地轻声询问:“为什么呀?
我哪里做错了吗?
还请侍卫哥哥提点我一下。”
侍卫们能守在太子寝宫,都是一等一的精英,面对宁小茶的美人计,虽有些动容,但面上都是一派肃色:“我等就是传递太子命令,也不知原因,姑娘还是回去吧,莫要让我等为难。”
宁小茶听了,心道:你们太子摆明了在为难我呢!
但他为什么为难她?
难道是昨天早上唐突了他?
想到昨天早上的暧昧,她就脸红心跳了——他对她是有感觉的,还很强烈,那猩红的眼睛,粗重的喘息,隐忍的汗水,全然是男人被欲望俘获的模样,感觉她多停留一秒,他就会撕她衣服了。
所以,他现在为难她,不想见她,是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为她破了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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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征拒绝思考,也拒绝回答:“沈卓,我以后不想听到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抽回手,没再让他处理手背的咬伤,自己拿了纱布,草草缠上,同时,迈步出了雪泉宫。
沈卓急忙跟上,低声认了错,心里则想:一提宁姑娘,反应这么大,不像是不喜欢啊!
唉,殿下心思真难猜!
宁小茶也觉得狗男人心思难猜——明明对她动了欲,何苦咬着自己?
信仰的力量就这么大?
她是个没信仰的,或者说信仰金钱,看他一心求佛,都要感动了呢。
还要继续撩下去吗?
她有些动摇,但晚上躁动的身体折磨着她,让她渴求着狗男人的身体。
翌日。
她打扮得妖艳,去给狗男人送早膳,想着狗男人不禁撩了,合该再接再厉,一举拿下。
不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沈卓远远见了她,便冷声阻止了:“宁姑娘,殿下有令,禁止你入内。”
宁小茶听多了类似的话,一点不放在心上,拎着食盒,挺着胸脯,就要硬闯——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立时直刺向她的肩膀,锋利的剑尖甚至割破了她的衣服。
她感觉到丝丝痛意,低头一看,一团鲜血从肩膀处涌出来。
沈卓是来真的,也许不会杀她,但绝不会让她好过。
这是狗男人的意思?
够狠啊!
她咬着牙,压着怒气,询问原因:“殿下为何不肯见我?”
沈卓回道:“宁姑娘,吾等不敢揣摩上意。”
宁小茶揣摩个明白:狗男人心虚了,不禁撩了,不敢见她了!
哼!
懦夫!
她拎着食盒,气哼哼回了住处。
待扯下衣服看伤口,还好是皮肉伤,伤口不深,一道细长的红痕,已经不流血了。
狗男人!
狗男人!
狗男人!
她一边骂,一边给自己抹药,完事后躺到床上,开始想办法:狗男人显然是不给她撩他的机会了,她也不想撩了,觉得没意思,但如何才能让他答应去国子监呢?
一直想到日落西山,也没想出个办法。
她心里烦得厉害,索性下了床,出去走走,一走就走到了浣衣局,便去看了眼叶蝉,她的烧已经退了,只臀伤还没好,一时半会下不了床。
你有心事?
叶蝉咿咿呀呀伸手比划。
宁小茶看不懂手语,跟她沟通很困难,因为心情不好,也没什么耐心,便丢下几颗糖,摸摸她的头,离开了。
叶蝉趴在脏兮兮的床铺上,目送她离开,眼神痴迷而伤感。
如果宁小茶看到了,或许会吓一跳:她也没做什么,她一个小姑娘怎么用那种痴迷的眼光看她?
但她没看到,也没把叶蝉太放在心上。
她在皇宫乱逛,不知不觉逛到了御医院,便找了段玉卿聊天。
“太子殿下在躲我。”
“我能感觉他对我有想法,或者说有欲望,但他一直在压抑自己。”
“我觉得他在捍卫自己的信仰,老实说,我这么撩着人家,感觉在堕佛,心里很有负罪感。”
她穿越这些天,太寂寞了,就把段玉卿当男闺蜜聊了。
段玉卿明显不是个合格的男闺蜜,一直沉默地摆弄自己的草药。
他对宁小茶的撩拨心得没有兴趣,只想她说够了离开。
宁小茶看出他的敷衍,心里很难过,暗讽自己:热脸贴冷屁股贴出习惯了吗?
竟然在这里跟个御医浪费时间!
但她真的太寂寞了,心里难过又委屈:“段御医,你就不能说几句话安慰安慰我吗?
你的医者仁心呢?”
她知道自己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但也真的人生怀疑:她的女性魅力这么差的吗?
狗男人一次次拒绝她,沈卓还拿剑刺她,连段御医都不爱搭理她,呜呜呜,不可以,如果不能活在男人的目光里,她会死掉的。
眼泪落下来。
她戏精一样,看着他,美眸落泪,可怜兮兮:“段御医——”段玉卿心软了,深深叹了口气,走进药房,取出一个白色小瓶,递给她,低声说:“宁姑娘,这个送你。”
宁小茶接过来,打开瓶口,瞧一眼,见是几颗白色小药丸,就很不解:“这是什么?”
段玉卿说:“春日欢。”
宁小茶听得皱眉:“听起来不太正经呀。”
段玉卿点头:“确实不正经。
催情用的。”
宁小茶:“……”他这是让她给狗男人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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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卿道:“你也说了,太子殿下对你有了欲望,那么,寻个合适的机会,下了此药,定可让你得偿所愿。”
宁小茶觉得不靠谱,狗男人不用药,那处也剑拔弩张的吓人,主要他自制力太强,根本不想动她,便是她用了药,以他的狠辣劲儿,怕是得咬死自己,不,在他咬死自己之前,怕是会先掐死她。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太子殿下能去国子监。”
她不想下药得到狗男人,那太卑劣了。
段玉卿说:“只要殿下破戒,尝了女色,知道红尘的好,就会正视自己的身份跟责任,也就会去国子监了。”
宁小茶保持怀疑:“万一他没有呢?”
段玉卿淡笑:“那就是宁姑娘本事不够的问题了。”
宁小茶:“……”她本事确实不够,只会撩男人,不会睡男人。
原主虽然是扬州瘦马,但她穿来后,并没继承她多少相关记忆,也不知道瘦马在床上都怎么伺候人。
总之,思来想去,下药不是良策。
但宁小茶还是收下了那瓶药,同时,询问他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没有。”
段玉卿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的眼,又在摆弄药草了。
宁小茶以为他是不耐烦了,却不知他是心虚了。
她初入皇宫,还太单纯,并不知人心隔肚皮,有些人更是人面兽心。
“谢谢段御医。”
她道了谢,拿着药,回了住处。
经过泽恩殿时,看到沈卓守在殿门口,不死心地走过去,但还没靠近,就被沈卓拿剑抵脖子了。
她不想受伤,在离剑一寸远的时候,停下脚步,询问:“太子殿下还不肯见我吗?”
沈卓点头:“宁姑娘请回吧。
莫让吾等难做。”
宁小茶见此,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
她走回住处,喊了香玉送晚饭,吃完后,简单洗漱一番,躺床上练了会瑜伽,继续想办法。
但没想出来,就睡着了。
当然,没睡好,躁动而空虚的身体还在折磨她,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苦不堪言。
这该死的身体!
她欲求不满,烦得厉害,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段玉卿,准备让他给她开点药。
也是巧,竟然看到了敬王。
两人关系似乎很不错,在御医院的小凉亭饮茶、下棋。
小凉亭依着湖水而建,周边种着一圈的垂柳,春风徐徐,吹动着柔嫩的柳枝,远看来,嫩柳如烟,波光粼粼,画面非常美。
当然,更美的是小凉亭里下棋的两人,一白一黑,白衣的是敬王赵惩,黑衣的是御医段玉卿,两人气质相仿,沉默而静美,偶尔相视一笑,像是一对儿。
这敬王年近三十而未娶,难道是断袖?
宁小茶躲在一棵粗大的柳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窥视着两人,估摸着两人的关系。
还没等她估摸明白,就听一道温和的男音传来:“出来吧。”
是敬王赵惩的声音。
他发现了她。
宁小茶也没躲,大大方方走出去,盈盈一拜:“奴婢见过敬王殿下。”
赵惩瞧着她,一如既往的和善可亲,就像是她认识的赵日臻,让她忍不住想亲近。
“宁姑娘,好久不见。”
他朝她笑。
她看着他的笑,一扫多日的阴霾,也忍不住笑了:“是呐。
敬王殿下,好久不见呀。”
这一刻,她福至心灵,觉得自己早该见他了。
他给她玉佩,说她遇到困难可以找他帮忙,现在,让狗男人去国子监的事,就可以找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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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茶不敢作答,低下头,高举手中的画,恭敬道:“皇后娘娘,奴婢是来献画的。
还请皇后品鉴。”
皇后已然看到她手中拿了东西,一听是画,来了点兴趣,点头让宫人拿过来。
绿枝拿了画,缓缓打开,就见满目灿烂的牡丹花丛里,走过一个端庄美丽的贵妇人,以一种回眸俯视万物的姿态,正是皇后陶乐纯。
陶乐纯喜欢牡丹,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牡丹是大赵的国花,配得上她高贵的身份。
如今宁小茶把她贵不可言的身份画出来了,甚至还画出了一种霸气。
尤其是画得栩栩如生,仿佛她要从画卷上走出来。
“这画……不错……有点儿意思。”
皇后欣赏着、点评着,很是满意的样子,但美眸染上几分凌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宁小茶,你送本宫这副画,是想求什么?”
宁小茶知道皇后是个聪明人,也不废话,立刻跪下道:“皇后娘娘容谅。
奴婢能力不足,未能劝太子进国子监,但奴婢有信心,只要您再给奴婢半月时间,奴婢定能劝太子进国子监。”
她在夸海口,其实觉得半月时间也不够,更何况狗男人是个狠人,轻易不会动心,更不会为色所迷,她需要时间走进他的内心,但她知道皇后不会给她太长时间。
反正能拖多久拖多久,苟住小命最要紧。
皇后也能看出宁小茶的小心思,但她只能纵容,太子已然有动心的倾向,暂时换不了人。
“如果半月时间,你还没能劝太子进国子监,当如何?”
“那不用皇后下令,奴婢必以死谢罪。”
“很好。”
皇后满意她的血誓,却也没心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且去外面跪着。”
她没说跪几个时辰,便是一直跪。
可怜宁小茶还没吃晚膳,才跪一刻钟,肚子就咕咕叫了,立时后悔地想哭:她应该先吃饱饭再过来的,那么,哪怕她被杀了,也能做个饱死鬼!
现在,饿着肚子罚跪,真的是双重酷刑!
她真是苦命,才来皇宫几天,就跪两次了,之前跪下的淤青还没消散呢!
“咕咕咕——”她肚子大唱空城计。
监刑的绿枝听到了,就回去告诉了皇后,同时,不解地问:“娘娘既然一次又一次给她机会,便是决定重用她,为何不免了她的罚,让她怀着恩情,更加忠心地为娘娘做事?”
皇后听了,抿了一口茶水,扯了下红唇,嗤笑:“你当本宫是在责罚她?
不过是想看看太子的反应罢了。”
太子会来求情吗?
太子对宁小茶动心了吗?
她需要从太子的反应,窥察宁小茶成功的几率以及需要的时间。
绿枝一点就通,立刻含笑追捧:“如此说来,娘娘还是她的恩人呢。
娘娘果真聪慧。”
皇后沉默下来,又欣赏了一会宁小茶的画,确实喜欢,一边让人小心收起来,一边吩咐:“罢了,本宫也不为难她。
三个时辰,东宫不来人,你就让她回去吧。”
她给赵征三个时辰的时间。
倒要看看宁小茶撩拨那么久,他有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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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赵征在跟侍卫队长沈卓下棋。
他精于棋艺,很快就把沈卓杀得片甲不留。
沈卓是个大老粗,一点不喜欢下棋,两次失败后,就没了兴趣:“殿下可饶了我吧。
我该去巡视了。”
赵征像是没听到,捏着棋子,看着棋盘,淡然说:“这次让你三子。”
沈卓苦笑:“殿下,这是让三子的问题吗?
我压根不会下棋。
那宁姑娘兴许会。”
他说到宁小茶,忽然明白了什么,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低声询问:“殿下,听说她去给皇后负荆请罪了,好像还挨了罚,要不要我去说个情?”
他声音才落,就见面无表情的男人抬眸看过来,眼神冷冷的:“你跟她有情?”
“没情。
没情。”
他怂怂一笑,摆手表示清白:“我跟宁姑娘都没说过几句话,能有什么情?”
他觉得赵征在吃醋,还是很在意宁小茶的,就试探着问了:“我看杨嬷嬷倒是喜欢护着她,不如让她走一趟?”
赵征垂下眼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是说:“你叫她过来。
我有话吩咐。”
“是。”
沈卓应下后,站起来就跑。
坤宁殿宁小茶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她饥肠辘辘,膝盖剧痛,双腿麻木,觉得整个人快废了。
想装晕。
可绿枝两眼盯着自己,仿佛能看穿她的小把戏。
她知道自己在皇后眼里的形象很不好,不想因为偷奸耍滑再坏了形象,只能咬牙忍着。
一边忍,一边心里痛骂:赵征,狗男人,你最好永远别对我动心,不然,以后你搓衣板是跪定了。
“哎呀,绿枝姑娘,这么晚了,还忙活着呢!”
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小茶听出是杨嬷嬷,顿觉来了希望,忙回头,盈盈含泪扮可怜:“嬷嬷,嬷嬷——”杨嬷嬷没说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对绿枝说:“我有事要见皇后娘娘,还望绿枝姑娘帮我通传一声。”
绿枝其实就等着东宫来人呢,立刻就点了头:“好。
嬷嬷稍等。”
随后,快步进了殿,欢喜道:“娘娘果真神机妙算,东宫来人了。”
皇后正在吃樱桃,听到东宫来人,漫不经心地问一声:“是谁?”
绿枝笑道:“是杨嬷嬷来了。”
皇后点头:“哦。
也该是她。
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她见到了杨嬷嬷,也不墨迹,主动发问:“都这么晚了,你怎的来了?”
杨嬷嬷躬身一拜,行了礼,笑说:“回皇后娘娘,是这样,下午时,宫女宁小茶被太子殿下罚了抄经,结果弄丢了太子殿下的青雕龙纹管紫毫笔,这会急着喊她去寻呢。”
借口。
很粗劣的借口。
皇后心里门儿清,面上则配合着笑:“是吗?
那可得赶紧的。
听说那还是皇上御赐的,弄丢了,要杀头的。”
杨嬷嬷心虚,讪讪一笑,不敢接话。
皇后也不为难她,见目的达成,便摆了手:“行了,带她回去吧。”
杨嬷嬷恭维道:“皇后娘娘仁慈。”
皇后意味深长地一笑:“不,是太子仁慈。”
杨嬷嬷:“……”她再次躬身,无声一拜,退出坤宁殿,带着宁小茶回东宫。
宁小茶还不知自己脱困,是沾了仁慈太子的光,回东宫的路上,一个劲儿冲杨嬷嬷道谢:“多谢嬷嬷救我。
嬷嬷还想要画吗?
回去我给你多画几张。”
杨嬷嬷听了,一时对她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拿手指点她的脑门:“宁小茶,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会过来,真的是我的意愿吗?”
宁小茶听迷糊了:“不是嬷嬷的意愿,那会是谁的意愿,难道还是——”她可不敢想狗男人会救她。
狗男人可是说过要恭喜她涅槃的,不对,难道他就是单纯的毒舌?
口嫌体正直?
正这么想着,忽然一道暗灰色身影冲过来,她躲闪不及,却也没挨撞,那抹暗灰色的身影从她身边掠过,而她手里多了个温热的包子?
是那个哑女叶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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