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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

鸿雁在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之前宫里有个草原来的妃子,和母后很是要好,常做些家乡美食给母后,所以他也曾喝过一次奶茶。是咸口的,还放了牛肉在里头。不大合萧承宴的胃口。但看着小女郎闪亮的期待,不忍心拒绝,接过勺子舀着吃了一口。没想到是甜口的,但不会发腻。糯米丸子十分有较劲儿,确实能吃出一股花香来!再对上牛乳,更是鲜亮!正如林浓说的,从外头回来热热地喝上一碗,十分惬意。“浓儿手艺好,本王有口福,一回来就能吃上这等新奇的汤饮。”林浓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被夸赞的小小孩儿,可得意了。见他嘴角有一点奶茶,十分自然的给他擦掉了。肌肤相触的一瞬间,萧承宴感觉到她手上的微凉,像是怪异的电流,一下触在了心头上。他一怔。本能去探究小女子是否故意。却见她神态自若,仿佛只是做了一件理...

主角:林浓萧承宴   更新:2025-01-03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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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浓萧承宴的其他类型小说《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鸿雁在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之前宫里有个草原来的妃子,和母后很是要好,常做些家乡美食给母后,所以他也曾喝过一次奶茶。是咸口的,还放了牛肉在里头。不大合萧承宴的胃口。但看着小女郎闪亮的期待,不忍心拒绝,接过勺子舀着吃了一口。没想到是甜口的,但不会发腻。糯米丸子十分有较劲儿,确实能吃出一股花香来!再对上牛乳,更是鲜亮!正如林浓说的,从外头回来热热地喝上一碗,十分惬意。“浓儿手艺好,本王有口福,一回来就能吃上这等新奇的汤饮。”林浓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被夸赞的小小孩儿,可得意了。见他嘴角有一点奶茶,十分自然的给他擦掉了。肌肤相触的一瞬间,萧承宴感觉到她手上的微凉,像是怪异的电流,一下触在了心头上。他一怔。本能去探究小女子是否故意。却见她神态自若,仿佛只是做了一件理...

《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之前宫里有个草原来的妃子,和母后很是要好,常做些家乡美食给母后,所以他也曾喝过一次奶茶。

是咸口的,还放了牛肉在里头。

不大合萧承宴的胃口。

但看着小女郎闪亮的期待,不忍心拒绝,接过勺子舀着吃了一口。

没想到是甜口的,但不会发腻。

糯米丸子十分有较劲儿,确实能吃出一股花香来!再对上牛乳,更是鲜亮!

正如林浓说的,从外头回来热热地喝上一碗,十分惬意。

“浓儿手艺好,本王有口福,一回来就能吃上这等新奇的汤饮。”

林浓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被夸赞的小小孩儿,可得意了。

见他嘴角有一点奶茶,十分自然的给他擦掉了。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萧承宴感觉到她手上的微凉,像是怪异的电流,一下触在了心头上。

他一怔。

本能去探究小女子是否故意。

却见她神态自若,仿佛只是做了一件理所应当的小事,转身捡起地上的钳子,拔开炭火,挖出底下煨着栗子、红薯,还有芋头。

“王爷吃过吗?”

萧承宴长于皇家,一饮一食都有专人伺候。

这等民间吃法,他外出办差见过,但没有试过。

“不曾。”

怡然手脚麻利的拨了几颗芋头出来。

林浓又将糖、醋和酱油摆到男人面前,让他蘸着吃。

萧承宴表示怀疑,这能好吃吗?

但又忍不住尝试。

发现竟是口感滋味都意外的好,尤其是蘸糖!

林浓又把拷到冒糖浆的红薯对半切,用干净的绸布垫着递给他。

萧承宴照着她说的,挖着吃。

香甜滋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和芋头的香糯完全不一样,但同样好吃。

林浓托腮,小脸莹然:“王爷要是给浓儿冰,浓儿还能给王爷做好喝的冰饮,和奶茶一样惊艳!”

萧承宴笑睨了她一眼:“在这儿等着本王呢?”

林浓眼巴巴看着他。

萧承宴一锤定音:“等入夏。”

林浓轻轻撅了撅小嘴,娇滴滴的轻哼:“王爷和阿兄一样,都不给点商量的余地!不给王爷吃了!”

把红薯芋头都端走,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茶盏。

茶水泼了萧承宴一身。

林浓吓一跳,想给他擦,又怕被他误会自己是故意的,虽然她就是故意的。

一双手顿住半空不知该怎么办,最后一退好几步远,很抱歉地看着他:“王爷......”

萧承宴倒是不在意:“茶水不烫,没事。”

不过他浅紫色的衣裳被茶水浸成了深紫色,还是那个位置,不更衣就有点失仪了。

好在之前宿在长宁殿,有他的衣裳。

便吩咐了沐浴更衣。

林浓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唤住他的脚步:“王爷,天色已经不早,您该去王妃那儿了!王爷忙碌多日才的回府,王妃定盼着您了!”

她绞着帕子,为自己的疏忽感到焦虑。

半蹲下了身子。

“方才是浓儿思虑不周,光顾这和王爷分享好吃的,竟留了王爷到此刻。”

萧承宴皱眉。

他是她们的夫,在这座王府的主人,要上哪儿、留宿在谁处,自有决策,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生气或者如何,就得迎奉配合!

林浓尚书之女,又是母后赐婚,善待她是应该的。

如果因为自己先来看望了林浓、在长宁殿洗了个澡,阿离就跟自己闹脾气,就太不应该了!

“无妨,阿离不会如此小心眼儿,你不用这样紧张。”

林浓点头。

上位者,果然都自负且自信,完全不懂女人的嫉妒心哦!

等他进了净房,她拉开了一点窗户,果然看到有几双眼睛悄悄盯着这儿,然后一转身就跑出去通风报信儿了。

怡然小声道:“主子,您刚才要是不提醒,王爷一定会留宿咱们这儿。奴婢觉得,王爷分明对您是有心思的。”

有心思?

林浓可不这么认为。

天潢贵胄。

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下位者忽视、拒绝。

如果这下位者容貌姣好、人品出众,那么这个男人一定会主动,甚至流露出“对你是特别”的讯息,当然了,他不是真的心动,而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对方一步步的沦陷,以证明自己的魅力。

换做这个时代的小女子,十有八九会跌进虚假的蜜罐里,无法自拔。

毕竟面的是高富帅嘛!

但她是谈过恋爱、训过狗的现代人精神,可没那么好糊弄,更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在权势浸淫里长大的古代皇子的脑子里,真会有爱情的存在!

而她要的,也从来不是这个男人的深爱!

她林浓。

身在“一夫一妻”制度熏陶下长大的有志青年,让她做妾,绝对不能忍!

当然了,跟天之骄子玩玩诱惑游戏,打发打发这没手机没网络的日子也不错。

掩上窗户,她弯眉一笑。

“这种事,宜缓而不宜急。”

待萧承宴从净房出来时。

林浓拿着本棋谱,在研究棋局。

见他出来,起身福了福身:“送王爷。”

萧承宴以为她会准备一个食盒,摆上奶茶和靠芋头让他带去阿离那儿。

分享一些新奇的东西,按着礼仪来说没什么不对。

但他是皇子,自小见惯了女人争宠的手段,自然知道里头挑衅之意。

像她这样世家大族后院儿里长大的女子,肯定也都懂。

不屑如此,倒也可见其品行高洁,不屑腌臜手段。

“你早些歇着,好好养着身子,莫要贪凉。等开了春,本王带你出去踏青。”

林浓目光湛亮,很期待的样子。

瞧,这不就开始流露他的“温柔”了?

“是,浓儿知道了。”

......

三月的夜风还是冷冽。

吹散了从长宁殿带出来的柔和香味。

萧承宴刚到梧桐殿大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瓷器碎裂的声音。

不由皱眉。

大门打开。

里头的女使看到他,立马进去通传了。

里面的动静停了下来。

萧承宴负手站在殿外。

子桑离踉踉跄跄走到门口,扶着殿门望着他,轻轻啜泣,悲伤又难过。

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衣裳,被背后的灯光一照,显露出颤抖的清瘦身段儿。

何等的可怜!

萧承宴自小最不耐的就是女人的眼泪,那是算计争宠的手段。母后因为淑妃虚伪柔弱的眼泪,受过不少委屈。

但他与子桑离有夫之妻,更有患难之情,总归多一些包容。

缓缓叹了口气,上了台阶。

将她抱进了寝殿。

他坐在榻上,子桑离靠在他的怀里落泪:“殿下答应了来陪我用完膳的......”




她在这个时代过了很多年,各种奇葩婆婆的行为听说了喝多,但亲自监督儿子行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但这是皇权时代,她是侧妃、是臣子,没有权利拒绝。

只能看向萧承宴,求救。

希望他有脸有皮,不会答应!

萧承宴看着小女子小脸尴尬羞红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母后,浓儿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后嗣的事,儿臣心中有数。”

皇后看得出来儿子言词里的维护者,挑了下眉。

当初坚持不肯纳妾的儿子,这才过了两个月不到,居然松动了?

她若有所思,似乎懂得了儿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根本原因,与其说他当真深爱子桑离,不如说他根本就对厌烦应对妻妾争斗!

看来后宫你死我活的争斗,给她的孩子们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啊!

缓缓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勉强。

“浓儿出生尊贵,给你做侧妃已是委屈,皇儿,你要好好疼爱浓儿才是!天下父母,无有不爱子女的,你更不能寒了林尚书的心。”

萧承宴颔首。

知道善待林浓既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也是拉拢林氏一族。

“儿子明白。”

两人离宫。

半道上,萧承宴被皇帝的人叫走。

没有让林浓去请安。

萧承宴同她道:“先去重华门,在马车里等着本王。”

林浓点头:“是,臣妾去烹一壶好茶,等着王爷上车的时候可以热热地喝上一口。”

萧承宴微笑,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快步离去。

皇帝找他,到不是什么政务。

只是叮嘱了他早日与侧妃圆房,诞下子嗣。

上位者难揣测。

但作为儿子,萧承宴总归能够看得透几分。

皇帝看重他和皇长兄,但因为自身是庶出,年幼时没有强大的外祖家照拂而受尽欺凌,所以对出身不高的淑妃和其所出的秦王宠爱有加。

他培养秦王、给予秦王权势、让朝臣向秦王靠拢,从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王与皇长兄相争,如今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自己相斗,即便知道秦王私底下那些不干不净的小动作,也从不提醒和制止。

或许他确实是偏心的,但身为君王,他也是在养蛊。

就看最后谁能披荆斩棘,赢到最后。

那么,那个人就是他的继承人,这个王朝的储君!

这样千锤百炼出来的储君,才够资格站在高处。

而现在,皇帝正值盛年,并不希望任何一个儿子独大!

所以皇长兄倒下之后,皇帝立马开始扶持自己,他希望自己和秦王势均力敌,包括......子嗣!

“儿臣明白。”

父子俩又下了一盘棋。

难得的父子局。

刚下到一半,宫人匆匆来报:“秦王妃小产,似乎涉及了辰王侧妃,此刻人皆在淑妃娘娘的长春宫!”

......

林浓被带到了淑妃的长春宫。

没有人通知皇后。

林浓盯着淑妃的眼睛。

即便她演技精湛,还是泄露了一丝算计的精芒。

人证物证已经罗列起来,一开口就是对峙。

太医说秦王妃是被麝香害得流了产,身上掉下来一枚本该是林浓的香囊。

随侍的宫人指认,说从林浓身上闻到过这个气味。

“奴婢正陪着秦王妃从皇后娘娘那儿请安出来,正好和辰王殿下、林侧妃打了个照面,当时林侧妃身上佩戴着一枚兰花纹的香囊,香味很浓郁!”

淑妃一摆手。

她身边的宫人把香囊那给那宫女看。

宫女立马点头指认:“对!就是这一枚香囊,其中一朵兰花的花蕊是紫色的,很是新奇,所以奴婢是不会看错的!”

美艳的宫装丽人沉怒不已,重重拍桌:“林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淑妃娘娘息怒,可不要为卑贱之人伤了身子!”一旁的宫妃幽幽扇动:“陛下虽有七子,但孙辈不丰,也就秦王膝下一个庶子而已。如今秦王妃有孕,太医诊断为男胎之像,陛下和淑妃都很高兴,就等着皇孙的出生。林氏......”

她撇了林浓一眼,轻蔑而恶意。

“你怎么能这么阴狠,杀害皇孙呢?”

林浓没想到自己一个小人物,不过进宫请个安,居然还能被算计上。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

流产似乎是真的。

但想必这胎本就是保不住的。

今日一旦坐实了自己谋害皇孙这件事,淑妃和秦王夫妇一定会咬住萧承宴和皇后是背后主谋,且林家也会被牵连,污蔑是父母教唆她作恶!

届时不仅自己性命堪忧,萧承宴和林家都要倒霉!

好一个淑妃!

好一秦王、秦王妃!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都不是什么好鸟!

“妾身不知道两位娘娘在说什么,妾身与秦王妃无冤无仇,何故去害她和她腹中胎儿?”

她耳力好。

隐约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正殿。

话锋一转。

“娘娘是想说嫡出和庶出是不一样的吧?您这话,可是大不敬啊!陛下是庶出,一样英明神武、泽被天下,来日自当是后世人口中的千古明君!”

“秦王府的大公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秦王的骨肉,是陛下心爱的皇长孙。若非如此,陛下和皇后也不会为妾身和王爷赐婚,让妾身为辰王殿下诞育子嗣!”

“淑妃娘娘善良、秦王殿下仁慈,总不能是二位亲口告诉娘娘,他们轻贱庶出,只把嫡出当人看吧?”

宫妃一惊。

她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对嫡庶心有芥蒂?

瞧着林浓懦弱无能的样儿,本以为稍许引导刺激,就能让林浓说出大不敬的话来,没想到却叫皇帝亲耳听了林浓对他的千古明君之赞不算,反给自己挖坑,打上了瞧不起庶出的标签!

顿时急了:“本宫可没有这么说!你怎么敢这么污蔑本宫!”

林浓不悲不亢:“是啊!嫡庶一样,都是陛下的孙子、皇家的血脉!”

“那么秦王已经有了长子,妾身越过皇长孙去害秦王妃腹中不知男女的胎儿?且妾身是临时受皇后娘娘的召见才入了宫,怎知会遇见秦王妃?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把香囊塞在她的身上?”

宫妃冷笑:“阴险恶毒的人想要算计杀人,什么法子想不出来?就算你没办法,未必你的同伙没办法!”

林浓直接开大反问:“后宫由皇后统管,娘娘这是在暗示皇后要害秦王血脉么?”




萧承宴震惊。

这样柔弱的小女子,竟这样勇敢,为了自己挡箭!

“浓儿!”

林浓太痛了,说出来的话抖得不成样子:“走......王爷别管浓儿......快去舱底......去啊!”

一边忍痛演戏,一边心底哀嚎。

要死了!

萧承宴那个好友男主死哪里去了?

不是书里明明白白写着,会及时出现救下船上的人吗?

就在船上护卫无力抵挡,只能当肉盾的当下。

原书男主如同天降,和出来同游的一群世家子弟快速解决掉了所有刺客。

“靠岸!传太医!”

“先去问附近有没有大夫,快去!”

萧承宴将林浓抱去船舱的时候,与跑出来准备美人救英雄的舞姬擦肩。

林浓看到了她扼腕跺脚的表情,有那么一丢丢抱歉:抢你机会了,真是不要意思啊!

余光又瞥见了原书男主。

还真是惹眼的好看。

要不是实在太痛,高低要多看几眼。

这可是书里最有男德的美男呢!

烟火节人多,总有意外发生,主办方请了几位民间的大夫坐镇。

所以大夫来的很快,还是个女大夫。

如此,萧承宴才能让她看林浓的伤口。

女大夫检查完后脸色沉沉:“箭扎的深,还有倒钩,得把皮肉划开才能顺利取出箭,不然硬拔的话,周遭的皮肉会全部撕裂!”

林浓快要吓懵了,怎么会这样?

萧承宴握住她的手:“有没有麻沸散?用麻沸散!”

好在女大夫说“有”。

不然这么生生划拉,林浓怕自己会本性暴露,骂死这狗男人!

女大夫:“虽然麻沸散能麻木伤口,但还是会有感觉,且药效发作的时候也会有很明显的刺激,请王爷派个侍女使劲按住侧妃!”

林浓攥住他的手不放。

开玩笑,为他受的伤,他还想去躲清静不成?

“王爷别走......我怕......”

萧承宴倒还没高贵冷血到这个地步,立马上了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握紧了她的双手。

然后让女使进来按住她的身子。

麻沸散撒下去的当下,很刺激,痛得林浓小脸皱成一团,渗出细细的薄汗。

刀子滑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痛感,但恐惧让人的五感无限放大,皮肉被慢慢划开的声音就在耳边,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萧承宴亲眼看着一切的发生,看着她的脸色白得仿佛要透明过去,心头不由揪紧:“是不是麻沸散用少了?浓儿怎么一直在抖!”

“侧妃会感觉得到自己被划开的感觉,是因为害怕才发抖!”女大夫放下刀子,握住了箭矢:“按住了,草民这就要拔箭了!”

萧承宴低头安抚林浓:“别怕,箭拔出来就没事了,啊!”

林浓胡乱点头,害怕的不行。

箭矢拔出的瞬间,倒钩还是撕扯到了深处的皮肉,是痛的!

林浓的唇被自己咬破,痛呼出声。

萧承宴皱眉:“动作轻些!”

女大夫无语。

轻一点更痛好吗?

没搭理他,拿起洒了药粉的纱布用力按住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

片刻后药效再度发作。

伤口热辣辣的,但是不再那么痛。

林浓很虚弱,但确定自己活着,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长宁殿。

药效褪去,伤口很痛。

四下看了一圈。

没有萧承宴的影子。

“王爷呢?”

怡然摸了摸她的额,不烫。

没发烧就好。

“王爷刚刚出去了,梧桐殿那边着人来请了好几次。”

林浓蹙眉。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她为了他受伤昏迷,不知道守着她醒来,居然还去找罪魁祸首闲聊去了!

怡然道:“王爷去的时候瞧着挺生气的。”

林浓嗤笑:“子桑离救过他,两人之间还有两年夫妻之情,何况刀子不是捅在他身上,他不会为了我而下狠手责罚子桑离的!你立马着人传话入宫,让陛下和皇后都知道刺杀之事。”

怡然是伶俐的,早就做好了:“主子放心,这会儿陛下和皇后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王妃这么不知轻重,宫里肯定会做出严惩,您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就是。”

***

萧承宴去了梧桐殿。

他此刻十分恼火。

要不是子桑离不顾他的禁令,擅自出府,他也不会派出去一半的守卫,致使自己身陷险境,还连累了林浓受伤。

进去时,子桑离坐在妆台前发呆。

身上只穿着一件抹胸小衣,半副身子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背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是当年护着他回京时受得伤。

想起当年她扑在自己身上,替自己挡刀的样子,怒火和不愉顿时熄灭,只余了灰烬。

子桑离与他在镜中四目相对。

她咬唇,任由眼泪滚落,然后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抱住了他:“殿下!臣妾听到有人刺杀,心跳都快要吓停了!都是臣妾任性,让殿下身处陷进之中,如果可以,臣妾情愿为殿下挡去所有灾厄!”

萧承宴叹了口气,将她推开:“以后不可这么任性。”

子桑离不肯,紧紧抱住他的腰:“林妹妹还好吗?听说她在混乱里受了点儿小伤。”

萧承宴眉心之间有着担忧:“她是为了救本王才受的伤,这会儿人还没醒,也不知夜里会不会发烧。”

子桑离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流露出的关怀,紧张起来。

如果林浓也救了她,自己在丈夫心里的优势岂不是又少了一重!

而宫里,一定会因为此事对贱人更满意,对自己更不满!

“竟是这样吗?那可要派太医好生伺候着才行。”

萧承宴让她坐下。

想着今日还是要给她一点惩处的,否则她以后行事一定会更加骄纵,且总要给宫里和林浓一个交代。

肃然了神色,看着她道:“秦王妃的孩子掉了,但是秦王的侧妃又有了身孕。如今陛下宠爱皇长孙,如今朝中不少朝臣已经旗帜鲜明地站在他们一边。林家,很重要。”

子桑离身子一震。

知道他来是想说什么了!

他要光明正大去宠幸林浓那贱人了!

“殿下!臣妾很快就满十八岁了,臣妾一定可以为您生下嫡长子的!”




大抵过了一刻钟。

声音渐渐减弱。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停止了。

瞪着承尘的萧承宴:“......”

林浓是谈过恋爱、看过书、养过奶狗、训过犬的现代人,怎么会不懂他那点儿反应和心思。

轻轻翻了个身,背对向他。

装模作样的男人。

呵!

“王爷早点安置。”

萧承宴沉沉“恩”了一声。

两人无话。

不过十几息,他便听到身侧女子均匀的呼吸声。

她竟睡着了!

还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小动作,没想到竟这么安分的睡过去了?

虽然他是希望她安分,但是,他堂堂亲王,容貌不俗,气质不凡,她竟然视若无睹?

萧承宴气闷:“......”

夜,很静。

不知不觉。

萧承宴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感觉一股热源贴上了他的身子。

无比恼火。

想推开。

但是睁不开眼睛,身体也不听使唤,使不出力道,像是鬼压床,被定住了手脚。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滑腻,清幽的香味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钻......

精神的极力反抗,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心下一怒。

正欲发作,却发现身上根本无人,连身边也没有。

锦帐外有人说话,声音很轻。

“您怎么起来了?”

他听出来,是刚才“哼哼唧唧”的那个女使的声音。

紧接着是林浓的回答,困顿烦恼。

“没法睡,他一直挤过来,让也没地方让!若他突然醒来,看到与我紧贴在一处,怕是要以为我故意勾引他了!”

女使冷哼:“看一下躺的位置,就知道是他挤着您来,怎么有道理来怪您!”

萧承宴无声侧首。

果然见自己几乎睡在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她要是不走,两人定是紧贴在了一处。

所以刚才其实是他在做梦?

“......”

林浓苦笑:“以他的身份容貌,往昔定是不少女子投怀送抱,想必心里对王妃以外的女子都没什么好印象。偏偏皇后又选我入府......”

“他定是暗暗将我定论为满腹心机、擅于魅术勾引的女子,所以一进新房就没有给好脸色。”

“他都把话说那么难听,我还不离他远远的么?”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却颇为傲气。

想来,是林家如珠如宝的宠爱给予的底气。

萧承宴不想这瞧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然是个傲娇的性子!

又觉得几分刺耳。

说得他好像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人一样!

这小女子,可气!

林浓目光淡淡的扫过大红锦帐,于红烛光线里,懒懒挑了个眉。

就是故意蛐蛐给这狗男人听的!

装。

谁不会呢!

......

早起。

萧承宴脑袋有些发胀。

后半夜根本没有睡踏实!

撩开锦帐下床。

不巧,正好看到林浓在更衣。

保守的寝衣自她肩头滑落,露出大片滑腻肌肤,玲珑有致,手腕上有掐痕,怕不是他昨晚做梦时给掐的......一时间喉间涌上一股燥气。

去到桌边,倒了一杯。

大冬天的早上,灌下了一杯凉水后,才觉好些。

这时。

陪嫁宋嬷嬷快步进来回话:“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来取喜帕了。”

没圆房,哪里来的喜帕!

林浓走近他,道了一声罪,拉过萧承宴的手,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指腹。

鲜血渗出。

滴落了一方雪白的帕子上。

“这是点血是王爷对臣妾的体谅,自然也是对王妃的爱重。”

萧承宴明白,没有怪罪:“本王知道。”

宋嬷嬷去了桌前,往手心里倒了几滴水,然后回到窗前,将水滴在血印上。

鲜红的血液化开,颜色淡了许多。

林浓不解:“嬷嬷这是做什么?”

宋嬷嬷看着她清泠泠的眼睛,轻咳了一声:“女郎初夜的血,会被男女欢好时的体液化开,不会是鲜红的!”

看了萧承宴一眼,眼神很是不快。

她们家主子多好的女郎,新婚夜却遭嫌弃,简直可恨!

可主子提前交代了,一定要在皇后面前圆过去,她也只好配合。

萧承宴:“......”

林浓雪白的小脸上飞起一抹绯红。

轻轻转开了身子。

说话间,大宫女笑吟吟着进来请安:“给殿下和林娘娘贺喜!奴婢奉皇后之命,来取喜帕的。”

林浓站在萧承宴身侧,脸上红晕未退,看着十分娇羞。

很符合一个新婚女子的模样。

大宫女瞧了喜帕,喜笑颜开,立马把帕子装进了锦盒内,同萧承宴说:“皇后娘娘会很高兴的。”

萧承宴松了口气。

林浓一个眼神。

宋嬷嬷立马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劳您辛苦走这一趟。”

大宫女欢喜地收下了,告辞离开。

萧承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林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轻挑。

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能恩爱多久!

收拾好之后就去了正院。

明明什么都没得到,还得顶着妾室的身份去给人请安,真是亏!

正院的女使见她来,一个个都拉着个脸,就仿佛她是什么抢了人老公的狐狸精。

林浓不被影响,进了正殿。

正妃子桑离坐在正位,端的是正妻高傲姿态。

林浓敬茶。

丫鬟端来的茶盏,跟滚水里煮过的。

滚烫。

林浓稳稳接住了。

“王妃喝茶。”

子桑离自然不会去接滚烫的杯子,就那么晾着她,上下打量。

腰肢束得细细的,仿佛一把就能握住,轻薄的外罩纱衣在她的动作下轻盈流动,鬓边簪子垂下长长的流苏上,点缀着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籽红宝石,在她美丽的小脸上映出一层薄薄的粉雾,美得出尘。

自己的容貌,远不及她!

而她的丈夫,明明承诺过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可他昨夜居然违背了诺言!

子桑离越看她越恼火。

恨不得砸烂周遭的所有东西,把林浓赶出王府!

可她又知道,没有子嗣出生,就算赶走了一个,还有会第二个第三个。

林浓也不急,规规矩矩的举着。

如她所料。

这杯子里装的不是滚水,只有杯子是滚水里煮过的。

不过一会儿就降温了。

她方才若是打翻了茶盏,里里外外的那么多双眼睛瞧着,水不见热气,只会觉得她在故意做戏栽赃主母!

林浓微微诧异。

没想到剧情才开始,对方就已经显露了恶毒。

不过倒是还挺有脑子的。

子桑离死死忍住脾气,端了茶水,敷衍了的喝了一口。

叫了赏。

林浓看了,赏的东西十分贵重。

那是做给萧承宴的看的。

也是做给皇后看的。

所以她也笃定,只要自己扛得住、不中她的算计,子桑离不敢明着拿自己怎么样,除非她想把跟皇后的关系闹的更僵。

子桑离摆了摆手:“起来吧!”

女使上前来扶林浓。

林浓捂着肚子,轻轻蹙眉。

子桑离的贴身女使阴阳怪气道:“知道昨夜王爷宿在您那儿了,大可不必做出这些个受累的腔调来!冲撞了王妃,王爷可不会高兴!”




林浓看向子桑离,果然见她脸色难看。

“妾身自小体弱,每逢小日子的第二日就格外痛苦,王妃别误会。”

子桑离一愣:“你的小日子?”

那便是说,昨夜承晏跟她并没有圆房?

林浓柔声道:“今日来请安,也是向王妃解释。妾身在闺中时就知您与王爷恩爱,本不该留下王爷,但若是叫人知道王爷新婚夜都不曾留宿,传到了宫中,皇后娘娘定要生气。”

“再者妾身父亲一向疼爱护短,若知我在王府过的不好,林家和子桑家再怕也要闹出嫌隙来,岂不是白白叫外人看了笑话,也叫有心人有机可乘?”

萧承宴是中宫嫡子。

从前还有嫡长兄撑着,所以皇后对他娶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并没有太多阻拦,儿子高兴就好。

但皇长子受人算计,身体破败,皇后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萧承宴身上。

子嗣不是最关键的筹码,但当双方实力相当的当下,就成了撬起天平的关键!

所有萧承宴急需一个健康的儿子。

林浓的父亲是吏部尚书,皇帝心腹,对百官任命有很大的权利,可以说半朝官员都与林家交好,是皇后极力拉拢的对象。

子桑离听完,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光顾着吃醋生气,竟忘了这一层!

若是自己真与对方交恶,不仅对自己没好处,还会让自家父兄在朝中被刁难。

子桑家在朝中,可没有任何根基。

她一摆手。

说话刻薄的女使被人拖了出去。

“平日里对她们太好,竟纵得她们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在主子面前放肆,妹妹可别生气。”

林浓温柔而笑:“王妃言重了,到哪里都会有刁奴,及时发现、处理掉就好了。”

子桑离的脸色好了一些,说:“其实你不必告诉我。”

毕竟男人单方面的解释,永远都是最单薄的狡辩。

时日一场,总能生出嫌隙来!

林浓轻轻摇头:“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不是耍手段能拆散的。妾身的父亲也只有母亲一个妻子,妾身从小看惯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做不了那种毁人夫妇情分的事。”

子桑离听说过。

林尚书只有一位正妻,不曾纳妾。

但她并没有相信了林浓。

毕竟享受丈夫完整宠爱的是她母亲,而如今被困在王府要承受一辈子活寡的人是她!

“一辈子,很漫长。”

林浓浅笑舒然:“没有宠爱、没有尊重、被人欺凌的日子是很漫长,可如果我在外人眼里是得宠的,我与王妃是和睦的,那么我得到的是尊重、是敬畏,谁敢让我难过?”

“心情好,日子就不会漫长。”

子桑离眼神微动。

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林浓能“得宠”,那么生育的压力就都在她那边,自己可以得到一些时间喘息。

所以不管林浓是不是真心这么想,自己都要与之和睦相处,更要温柔小意拢住丈夫的心,绝对不能让他被近在咫尺的美色勾引了去!

半年!最多再需半年,她的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

子桑离换了副笑面孔,拉着她的手说:“妹妹所言有理,以后我们姐妹和睦相处,也好让陛下和皇后能放心。妹妹随时可以来找我说话喝茶,咱们姐妹有个伴儿,也热闹些。”

彼时,萧承宴站在门口,将里面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

诧异林浓的豁达和清醒。

若是嫁给旁人,凭她的美貌和心性,想必一定能够非常得宠,夫妇恩爱。

可惜他已经有阿离,能补偿给她的,也就是一点体面和尊重了!

林浓起身告退。

出门见着萧承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在外面听着。

但行礼后,便离开了,没有多说一个字。

子桑离盯着两人的眼睛。

发现并无一丝一毫的暧昧,这才放心下来,投进了男人怀里:“王爷!我真怕,怕你会辜负了我!”

萧承宴轻轻拥着她:“我既对你做出了承诺,自然是会遵守的。你好好养着身子,等你年满十八,我们就圆房,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也算是对父皇和母后有了交代。”

子桑离出生的那日有和尚从她家门口路过。

告诉她父母,她命格高贵,但是命途多舛,想要化解十八岁之前绝对要保持处子之身。

否则回头横祸降临。

因此他们快要成亲两年,其实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

所以子桑离才格外担心男人吃不到荤腥儿,会被狐狸精勾引。

“林妹妹大度聪慧,我们也该给她同等的尊重和维护。明日三朝回门,殿下一定要陪林妹妹一起回去,千万不要让她因为我们而被人嘲讽奚落。”

萧承宴很高兴她能如此顾全大局,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温柔。

“好,都听你的安排。你好好养着身子,等生下长子,父皇和母后就不会再这么盯着我们了。”

......

三朝回门。

萧承宴亲口答应会陪她一同回去。

结果出发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临时有事出门去了。

林浓知道,定是被子桑离故意支走的。

因为早有预料,所以没有什么表情。

直接回了林府。

林家老夫人还在世,没有分家。

几房住在一起。

林浓的父亲官职最高,哥哥少年进士,引得不少人心里嫉妒。

尤其是三房!

如今林浓给人做了侧妃,说难听点就是妾,而她们的女儿做了国公府的正房儿媳,可把她们得意的,婚约定下之后就没少当面嘲讽。

见着她独自回门,还不抓紧机会当面嘲讽刻薄一番?

“哟!王爷呢,回门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陪你?”

“辰王殿下与王妃鹣鲽情深,怎么可能容许第三者的破坏?怕是看到她都嫌恶心!以后咱们府上女郎的婚事肯定叫她害得掉一个等级,摊上这么个姊妹,真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林浓,你可真是个扫把星!”

......

明明只有几张嘴,却像是要唱起一台戏,七嘴八舌恨不得把林浓贬低到尘埃里!

林浓忍下了,不是她好脾气。

而是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紫色袍角在厅门右侧停下。

“再怎么说我也是王爷的侧妃,你们怎么能如此刻薄我?”

三夫人冷笑的声音尖利:“得宠的侧妃那叫妃,你算什么?送过去,王爷怕是碰也没碰过你吧?也好意思给自己脸上贴金!林浓,你可真是不要脸!”

“我要是你,早把自己的脸毁掉,去死了!”




福身应话,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

“王妃体恤,妾身遵命。妾身告退。”

看着林浓离开,子桑离睨了眼手边的糕点,捻了一块儿慢慢吃了。

心情不错。

但她并不就此信了林浓,毕竟丈夫生得俊美、性情也好,还是中宫嫡子,将来很有可能继承皇位!

她可不信真有女人会不在乎丈夫的宠爱!

“盯着她,一举一动都要回禀给本宫知道!要是敢跟本宫耍什么心眼,必叫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贴身女使应声,又道:“想来是不会的。奴婢听说要不是宫中突然下旨,贺兰家都要去林家下文定了!两家本就是世交,自小相识,说不定林侧妃早就交了心,被生生拆散,这会儿且难过着呢!”

子桑离眼神一动:“你哪儿听说的?”

贴身女使回道:“就是贺兰家女郎说的!贺兰公子昨儿目送了侧妃入的王府,回去就吐血病下了。”

“还吐血了?”子桑离惊讶。

竟还有男子这样深情么?

突然有点同情林浓。

“若是如此,那倒真是本宫和殿下毁了她的姻缘了!”

......

林浓知道子桑离一定会盯着自己。

回去后便闭门不出,更警告陪嫁的所有人回避萧承宴,包括他身边的任何人!

以为萧承宴会主动来几次,毕竟还要做给宫里看的。

但一连半个多月,他竟一次都没来。

不过林浓也不急,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直到这日,萧承宴怒气冲冲而来!

一把将正在弯腰作画的林浓从书案后拽了出来。

“林浓,你可真是好手段!本王没有宠信你,你竟要毁了阿离!”

林浓身子单薄,被他拽得踉跄,手腕被攥的生疼,小脸微微发白。

扬起的美眸里是茫然和无措:“臣妾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您弄疼臣妾了。”

萧承宴没有松开半分,一双凤眸席卷着沉怒:“不明白?难道你就真的没想过要怀上子嗣么!母后选了你,难道就没有叮嘱你一定要爬上本王的床么?”

林浓咬着唇,无法反驳。

关于子嗣,婚前皇后再三宣她入宫,叮嘱她一定要在一年内怀上孩子。

她不说话,萧承宴以为她承认,更加愤怒,更有一丝失望。

她怎么能是这种人!

“话说得好听,不会破坏本王和阿离的感情,转头就给阿离的糕点里下绝嗣伤身的药!林浓,你怎么能这么阴险!”

说罢,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林浓摔在地上。

手腕砸在了矮几的边缘,很痛。

眉心深蹙,林浓气的不轻。

穿进书来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这么羞辱弄伤过!

这笔账,给狗男人记下了!

总有还他的时候!

她撑起身子,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直视他沉怒的目光:“宫中赐婚,就是为了让臣妾为王府开枝散叶,是皇后的期待,更是陛下的旨意。”

“王爷想听臣妾说‘不想要子嗣’这句话,真的是想听臣妾自证,还是想要臣妾背上欺君之罪去死?”

萧承宴:“狡言诡辩!”

林浓目光倔强:“臣妾没有做过,即便王爷要定臣妾死罪,也请王爷把人证物证唤来与臣妾对峙,让臣妾死个明白!”

萧承宴:“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

林浓笑了一声,充满了孤立无援的难过和失望:“即便是官府办案,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最有嫌疑,就直接判刑杀头吧?”

萧承宴一怔。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林浓眼角滚落,声音轻颤:“江宴楼是臣妾的私产,点心还是臣妾吩咐了酒楼里的点心师傅每隔三日给王妃送一次过来,里里外外都知道!”

“要害人,多的是其他隐蔽的办法,臣妾何必把自己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等着人来定罪?何况每次送来点心都是一式两份,王妃的人先挑选,剩下的才是臣妾的。”

“拿来的点心臣妾每次也都会食用,这些王妃安插在臣妻殿中的人应该都看得到,臣妾若是毒害王妃,岂不是也把自己也害了!”

萧承宴凝视她的眼眸。

包含隐忍委屈的泪光之外,没有一点心虚。

让他从得知妻子被人下药的震怒里渐渐平静下来,微微怔住。

但事情没有查清楚,他依然铁青着脸色:“最好不是你!”

他转身大步就走。

听到身后女使的轻呼。

“主子,您的手摔伤了!”

他下颚微绷,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找太医给她看!”

“随本王去酒楼查问!”

......

不到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进来。

徐家女被打了一顿,送进了静心庵。

那是专门关押犯错官家女眷的地方。

真相如何,再明白不过了。

林浓淡淡一笑:“速度还挺快。”

萧承安再来时,就看着她站在廊下遥遥看着远方。

一身月牙白的衫子,外罩了一件浅青灰纱衣,鸦青的发丝只以一条发带松松绑起,整个人看起来清冷而孤寂,发带被风轻轻吹起,摇摇曳曳着,仿佛她也要乘风而去......

女使提醒。

林浓转身。

四目相对。

萧承宴看到她眼角微红,显然是哭过了,眼神里有着明显的难过。

心中愧疚。

林浓来到他面前,行了大礼。

没有说话,等着他给自己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萧承宴伸手似想要亲手将她扶起,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起来吧!”

林浓没有动,只是仰头看着他。

萧承宴才发现,原来柔弱温顺的女子也是有脾气的。

也是,喜爱自由的女子本该有寒冬的凌冽!

但既然是自己错怪了她,也确实需要给她一个解释:“之前皇后曾有意让徐家女也入王府,不知为何只选了你一人,她为了能再有机会进王府,收买了人给你和阿离下药,想让你们都无法生育。”

“是本王冤枉了你,不该不查不问就说是你做的。”

林浓轻轻咬唇,眸子里裹挟着委屈的泪光,倔强着不肯落下,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还是那般柔弱温顺的样儿:“王爷爱重王妃,王妃遭人算计,会担心愤怒都是正常的。”




“本王不会与你圆房!”

红烛高照,满室喜庆。

男人吐出来的字句,却冷漠至极。

林浓静静看着他。

温柔的目光在烛火下摇曳着碎光。

那样受伤难堪的直视,让萧承晏哪怕是亲王之尊也无法理直气壮。

不由放缓的语气:“阿离是本王唯一的妻,本王给过她一生一世一的承诺,迎你入府是陛下旨意,实为无奈之举,我是不会碰你的。”

他口中的阿离。

是他的发妻,也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子桑离。

出身一般。

当年萧承宴南下办差时受伤落难,子桑离救了他。

带着躲避敌人追杀,一路护着他回到京城。

两人患难之时生出的情意,自然不是等闲人能够拆散的。

但林浓是穿书来的,知道这一对是书中男二和女二。

虽然描述篇幅不多,但感情线走向清楚。

因为子桑离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皇后替萧承宴纳了原身为侧妃。

原身性子柔弱内耗,为了完成皇后交代的子嗣任务几次主动被拒,便整日抑郁,又因为生得貌美遭到子桑离的嫉妒,又是悄悄下药、又是算计她坏了名声,嫁进来一年不到就被搞死了。

宫里不满,抓了子桑离犯下的错处后,强势塞进六个妾室,并勒令萧承宴必须六日内全部宠幸完毕,否则就杀了子桑离。

子桑离为了活命,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承宴与那么多女子发生关系。

之后就变得多疑、尖锐。

两人开始不断争吵,好一阵坏一阵。

眼看着身边人的孩子都开始打酱油,萧承宴也有了期待。

妾室的有孕,他很高兴,承诺孩子一定养在子桑离的名下。

可彼时的子桑离早被妾室下了药,整个人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六个月大的胎儿被她给一脚踹没了。

皇后本就不喜子桑离,大怒之下将她贬妻为妾。

萧承宴为她求情,可也自此也彻底断了对她的情分。

书的最后。

萧承宴在皇后的做主之下又娶了贤惠温柔的高门女为正妻。

子桑离则在他们的大婚之日,焚火自尽!

林浓轻轻垂眸。

原身是真柔弱无能,被算计而死。

既然她穿进来了,就得改一改游戏规则。

让子桑离,早点去死!

林浓看着眼前的男人。

宽肩窄腰、面容姣好,中宫嫡出、气质不凡,比起书里的其他贵胄,也算有气度......只可惜,脏的。

可是也没办法。

穿进来后几次试图改变入王府这条线,失败了。

说服父母不叫她嫁人,失败了。

甚至因为接受不了与人共侍一夫,还自杀过,结果她又重生了,重生到了最初穿过来的情节!仿佛进了游戏系统,只有通关才能有别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忍,忍下这个狗屎一般的剧情,给狗男人做了侧妃!

林浓声音轻轻的,像一朵无力的云,带着点可察觉的难堪:“殿下与王妃琴瑟和鸣,臣妾在闺中时曾有所听闻。这世上女子,哪个不希望能遇上一心之人呢?臣妾替王妃感到高兴,又怎么忍心破坏?”

“王爷放心,臣妾绝对不会做破坏您和王妃感情的刽子手的。”

萧承晏自觉亏欠,便又承诺道:“除了宠爱,该给你的体面本王不会吝啬,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可去告诉王妃,她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林浓轻柔顺应:“是,臣妾先谢过殿下和王妃了。”

萧承宴很满意她的懂事,想着她若安分懂事,以后自会将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

让她衣食无忧。

“你早点歇着,有什么缺的,派人来去跟王妃说一声就是。”

林浓放下遮着小脸前的团扇,露出面容,轻轻唤住他想要离开的脚步:“王爷留步......”

萧承宴回头。

看清她的眉眼,微微一愣。

烛火莹莹里,那张小巧面容当真美得夺目!

早就听闻,林家长女才貌双绝。

只是他见多了美人,只以为是没见识的臣民夸大罢了。

可此时他脑海里却反复回荡着曾经学过的一句诗: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绝色如尘土。

果然是出尘仙姿!

林浓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惊艳,只垂眸莹然道:“既然殿下开诚布公,臣妾也不做拐弯抹角,今日是臣妾与王爷的大喜之日,还请王爷留宿新房。”

萧承宴皱眉。

周身寒气凛冽。

如此就步步为营的开始算计了么?

林浓小脸肃然,给出合理的理由:“臣妾不会那般厚颜去玷污王爷清白,只是做给外人瞧的。明日王妃面前,臣妾会如实解释。”

“臣妾下面还有两个亲妹妹、堂姊妹十多个,若是臣妾婚姻落魄,必然牵连其他姊妹。世人嘴利,还请王爷垂怜,莫让她们因为臣妾的无能而遭受他人刻薄。”

“最重要的是,外面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守着,若是您不留宿,明日娘娘那儿无法交代。”

萧承宴看着她的眼睛。

想从里面抓住一丝算计,却只发现了一汪清澈、一捧难堪,与无奈的恳求。

她说的,不无道理。

总也要顾及林尚书的心情。

“本王答应你。”

林浓松了口气,浅浅福身:“王爷仁慈。”

萧承宴淡淡摆手,去沐浴更衣。

见着里头有两个浴桶,便知道,她早就知道他和阿离的感情,也做好了不得宠的打算。

至此,对她更多了一份歉意。

毕竟宫中指婚,他身为皇子都无法反抗,何况她一小小女子!也是难为她了,往后这一辈子,只能留在王府后院守着活寡。

沐浴后,换了寝衣出去。

目光无意间掠过卸完妆的林浓,不自觉地停留。

若说红妆之下的林浓是娇艳端庄的牡丹,那么不着修饰的林浓就是池中最美的文君拂尘,荷中仙子!

难怪母后会选上她。

眼神干净,容颜美丽,人也不做作,若非他早有妻子,也不喜妻妾成群,怕也是要心动。

林浓从状态前起身,回身对上他的目光,没有太多的表情和展示,只是浅浅福身:“王爷早些安置。”

萧承宴收回目光。

心底有一丝丝不舒服。

她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转身上床,在外侧躺下了。

林浓沐浴后,换了一身保守的寝衣出来。

然后从床尾轻轻爬了上去,小心翼翼,极力避免与之接触。

床不是很大,里处还摆了吉庆之物,所以当林浓拉过另一条被子躺下来后,两人的手臂还是不免会有触碰。

萧承宴察觉她的手臂很凉,也很细滑,然后......!

萧承宴毕竟是正常男人,如此暧昧,心浮气躁起来:“搞什么!”

帐外的女使干巴巴地回话:“外头有人听墙角,做戏要全套。请王爷见谅。”

然后又配音了两声儿吃痛的低泣。

她演得来劲儿。

叫躺在一处的新婚男女倍感尴尬。

偏偏萧承宴还能清晰的闻到身侧女子身上独特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幽淡香味。

这样的香味让他心头一震。

极力克制。

面色如常。

不过是个貌美些的女子罢了,他钟爱妻子,怎么能被别的女人诱惑?

林浓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做不知:“王爷,臣妾能吃点儿东西吗?”

幽淡的光影里,她的眼神纯净有明亮,萧承宴一怔,收回目光。

想着,她应该没看到自己的失态吧?

喊了值守的女使准备点心。

过了一会儿,怡然拿了点心进来:“就知道您夜里要饿,厨房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奴婢去传话,立马了下锅,热腾腾的吃着才好呢!”

萧承宴有种被戳肺管子的感觉。

但他自小就并不需要去迁就任何人,所以当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以后一同用膳,你慢慢吃就是,不必跟本王一同放筷。”

林浓目光一亮。

在烛火之下,显得那么璀璨!

“谢王爷!”

听着她欢喜的声音,萧承宴不由一笑。

真是个小孩子,竟是这样好哄!

看着林浓吃东西。

或许是真饿着了,小口小口吃得很快,一脸满足地微弯着媚眼,样子极是纯真可爱。

与他见过的那些心机深沉的妃妾、世家女子都不一样。

林浓被他看得不自在,夹了一粒点心递到他唇边:“王爷吃吗?臣妾从古籍上找来的点心配方,花了半年多时间才复刻出来,又做了一点点改动,更符合现在人的口味。”

萧承宴挺惊讶的:“你还会做点心?”

林浓点头:“父亲母亲都喜欢吃点心,臣妾就学着自己做,也是一点小心嘛!这道是挞酥,也是臣妾调整过配方的。”

其实就是蛋挞!

幸而在现代时喜欢倒腾,穿进书里,靠着做点心的手艺赢得了林家长辈们的欢心。

即便他贵为皇嗣,也不可能吃过这些。

必然惊艳,从而印象深刻。

“表皮酥酥脆脆,内馅儿滑嫩,又不会甜腻,很好吃的!除了臣妾的娘家人,可没有人尝过这样的美味哦!”

萧承宴被她晶亮清澈的目光期待着,无法拒绝。

咬了一小口。

很惊艳!

酥脆与滑嫩的组合,竟是这般美妙!

各地官员时常会进献厨子进宫,他也算是吃过各地顶级点心了,却也不急这一口来的惊喜。

林浓带着引导地问他:“浓儿是否有天赋?”

萧承宴没有察觉她的自称有何不妥,顺口就道:“浓儿做点心的天赋,比宫中御厨更好。”

林浓开心,眉眼微弯的模样很是天真娇软。

萧承宴看着她,不由心软。

......

吃饱喝足,漱了口,林浓躺回床上。

揪着小被子缩在最里侧,满足的睡去。

立人设的阶段,主动,就是给自己挖坑。

这种蠢事,她可不会做!

萧承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有点无语。

明明徐家女为了进王府,用尽手段,为了让他多看她一眼,跪在地上拉着袍角娇柔痛哭,她有幸名正言顺的入了王府,怎么能一点心思都没有?

身侧的人儿翻了下身。

萧承宴眉心微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结果等半天,也没等来任何一点接近。

转过脸一看。

林浓背对着他,抱着被子滚到了最里处,几乎是贴在了床帏上!

“......”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有女使轻唤。

萧承宴睁开眼。

发现胸前软软热热的。

低眉看,林浓纤弱的身子缩在他怀里。

他本能皱眉。

但下意识又看了眼她身后。

果然,被自己挤得没地儿睡了!

似乎是被裹着很不舒服,挣扎着扭动了两下......立马点起了一把野火!

萧承宴屏住呼吸,轻轻将手臂从她身子底下抽了出来,把她小心放回枕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一串动作下来,闹了一身薄汗,寝衣都黏在了身上。

“更衣!”

幔帐后的林浓缓缓睁开了双目,挑了下眉。

看!

钟爱妻子的男人,还不是对其他女人有想法?

只要有想法,接下来的努力应该就不会很难!

起身,在床沿坐着醒神。

眯着眼眸看萧承宴换衣服。

伸展起的双臂牵动背肌紧绷,竟十分野性,与他矜贵气质却也丝毫不冲突,更添了几分诱惑。

不能摸一把试试手感,有点遗憾!

怡然过来伺候她起身。

林浓悄悄同她说:“王妃真是好福气哦!”

怡然:“......”

萧承宴站的角度斜对着铜镜,可以看到她的面容。

而他耳力也不错,悄悄观察她的表情时竟听了这么一句,一时也无语:“......”

转身。

中衣还未穿好,露出一片结实胸膛。

“浓儿醒了?”

林浓慵懒的眼眸毫无预兆的装进一片结实胸肌!

微愣后,立马皱眉转开了脸。

分是故意试探。

哼!

狗男人!

在别的女人屋子里,还这么大喇喇的更衣,一点男德都没有!

好在她表情管理的好,不然可就露馅儿了!

“王爷快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萧承宴没有试探出她的“真面目”,理应是高兴的,但他有点笑不出来。

他堂堂亲王之尊,什么时候被这么嫌弃过?

林浓知道这等天之骄子的骄傲,没理会。

甚至还主动请他快快离去。

“王爷该去王妃那儿用早膳了。”

萧承宴也正有此打算。

若是不早些过去,阿离怕是又要胡思乱想了!

临走时,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她只顾与女使说话,压根都没多看自己一眼!

“......”

子桑离一夜无眠。

听着监视的人来回禀,昨日丈夫不但留宿,还陪着林浓用了晚膳,甚至半夜还一起吃了宵夜!

虽然没有做那种事,但她分明感觉到了萧承宴对林浓的耐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可真是好手段!”

心腹劝着她:“不若您试探林侧妃一下,让她知道您在恼火,看她什么反应!她若一意孤行勾搭王爷,咱们想办法除掉她,就跟从前除掉那些爬床的贱婢一样,来一个算一个!”

“若是她就此避嫌,说明她是个识趣儿的,到时候您就故意劝王爷留宿长宁殿,王爷见您这般体贴,一定更加心疼您!”

“再想办法给林侧妃一点儿恩德,让她欠着您,回头她就是真有那心思,也没脸勾搭王爷!”




贺兰月筝向萧承宴一揖:“贺兰家祖母性子要强,为生出我父亲那样出色的儿子而万分骄傲。而林五叔,也就是老人家的亲生儿子,招猫遛狗逛青楼......什么不成器就做什么。”

“知道真相的时候老人家生着病,祖父试探过一二,祖母很激动,差点背过气去。所以两家商议后决定不公开,所以外人都不知道。”

“浓儿随伯父外放,直至六岁才回的京城,与草民是以堂兄妹的身份认识的第一面!草民自认品行端正,妹妹更是守礼知分寸之人,又岂会明知是堂兄妹而心生肮脏痴望?”

他解释的清清楚楚。

萧承宴打消了怀疑。

子桑离看到了萧承宴眼底的内疚和怜惜,又急又恨,攥紧的双手,指甲几乎嵌进皮肉,死死忍耐才没有当众失态:“王爷......”

贺兰月筝的声音压过了她:“我与妹妹难得相见,竟正好遇上了王爷陪同王妃来听戏。虽说闹了个误会,但也好,今日说个明白,免得来日再在王爷与妹妹之间生出误会龃龉。”

“贺兰家和林家,都是一心为王爷大业着想,也万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计较。”

既自小知道是堂兄妹,自然不可能生出龌龊心思来!

萧承宴自然也看得懂,这一句是林家和贺兰家的将计就计,为了让他看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搅弄!

更何况林家和贺兰家从前不涉党争,确实是在他娶了林浓之后才鼎力支持!说明这两家都足够看重林浓!

他最该做的,是安抚林浓,给她体面和恩宠!

可他的妻子,明知他有多需要这些重臣的支持,却我行我素,去栽赃陷害!

若是林浓当真受冤自尽,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表情看似平静,释放出的摄人威势已经足够说明他的怒火。

他是堂堂亲王!

是中宫嫡出的皇子!

他可以容忍子桑离的任性和小心思,但绝对不能容忍他把算计用到自己身上来,动摇他在臣民心中的威严!

他之前已经再三与她保证,不管将来如何,她也会是不容撼动的正妻。何况她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有多迫切地需要一个嫡子,来稳固地位!

结果她给自己算计这么一出,险些让她误会了林浓、得罪了林家!

或许是该给她一点教训,否则来日还不知要如何胡闹算计。

他看向林浓。

林浓没有哭、没有恨,只是低着头,周身难掩悲伤和委屈。

对上萧承宴的目光,身子一震。

重重咬唇,才忍下落泪的冲动。

“臣妾不太舒服,现行告退!”

她草草福身,裹着泪光快速离去。

子桑离怕萧承宴去追,死死抓住他的衣袖。

林老夫人出身一等一的门阀世家,身上既有一品诰命,更有郡主爵位,亦是尊贵威严:“浓儿说王妃宽容大度,待她很好,林府上下都信了,却不想背后竟是如此刻薄,青天白日就想往浓儿身上泼脏水!”

“王爷,此事请您务必给浓儿一个说法!”

不给子桑离狡辩说软话的机会,和萧承宴行礼告辞,便带着人便扬长而去!

子桑离没想到林家人如此盛气凌人!

她是王妃!

是正一品的诰命!

她们难道不知道王爷宠爱她吗?竟还想与自己计较!

她们怎么敢的!

后来她想明白了,因为林家在帮林浓那个装模作样的贱人打压算计自己,企图取而代之!

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腌臜货,果然满腹心机!

“王爷!臣妾方才的话是被流言给带偏了,误以为林氏和贺兰公子当真有私!臣妾是有错,但臣妾真的只是在为您和王府着想,不是有心污蔑林氏。”

“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萧承宴看着她清秀的面容,眼眸里着急又委屈。

换做从前,哪怕知道是她在算计,也会看在当年她拼尽全力护送自己回京的情分上原谅她。

可今日,他突然有些不认识她。

当年初相识,她是何等的娇俏爽朗,怎么如今竟也变得和宫中那些女人一样,满脑子的算计!

而他最恨的,就是后宅内宫里的那些腌臜手段!

当初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则是厌烦妾室算计,本就没打算讨进一群女人进王府,二则也是因为前面有皇长兄顶着,无需他去为绵延子嗣的事烦扰。

可如今她明知子嗣和臣子的支持对自己有多重要,还要去算计,拖自己的后腿!

倘若他日自己入主东宫,定然免不得纳进高门妾室,以安抚和奖赏支持自己的朝臣。

若是她也这样算计陷害,岂非将支持自己的重臣全都得罪光?

林家今日给他面子,没有当场揭破她。

未必别人也有这样的涵养和气量!

思及此,萧承宴脸上更加沉怒:“非要让林家把你散播流言的证据甩到明面上来,你才知道认错吗?”

子桑离眼珠子转动。

如果林家真有证据,方才就拿出来了,岂会光打雷不下雨?

一定是诈自己的!

她们根本没证据!

“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是林家污蔑臣妾!”

她的死不承认,让萧承宴十分失望。

看样子,是该给她一点警醒和教训了,否则,迟早叫她闯出大祸来!

拂开她的手,甩袖离去。

子桑离踉跄。

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

然后追了上去:“王爷!”

她想,从前自己做错事他都能包容原谅,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何况也没把林浓那贱婢如何,不是吗?

但是等她追到楼外,萧承宴已经不见了踪影。

车夫上前道:“王爷让您立马回府,没有王爷的允准不许踏出梧桐殿一步,静思己过!”

子桑离身躯一震。

静思己过?

他连证据都不管,就直接定了自己的罪?

她怔怔落泪,又恨又急:“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她承诺了会一生一世对我好的啊!”

......

贺兰月筝的马车缓缓行过,冷冷看着她失意痛苦的表情。

明明是她在陷害浓儿,竟有脸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放下车帘。

看了眼给自己斟茶的女使,温声道:“得亏你忠心,把子桑离的算计告诉了我,不然我与浓儿可就要被人给算计了!”

女使一笑,脆生生道:“公子待奴婢好,浓姑娘也是难得的好人,奴婢自然不能出卖您和姑娘。”

......

萧承宴回府后就去了长宁殿。

进了寝殿,便看到林浓一身单薄的坐在榻上默默落泪,身子轻轻颤抖,无助的像是寒风里的落叶。




镂雕刻画,挂着漂亮的琉璃宫灯,特别漂亮。

上画舫时,有官员找上来。

说要与萧承宴商议大事。

林浓乖巧上了二楼。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站在二层的甲板,瞧着沿着湖泊亮起的灯笼,蜿蜒如龙,十分壮观!

画舫很大。

仓内还有名伶在吟唱,舞姬在跳舞。

氛围拉满。

等她绕着一圈赏完,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扶着二层的围栏,低头,正好看到萧承宴从仓里出来。

宫灯的碎碎光影下,他一身白底绣红色凤尾纹外袍,眉目俊秀,高挑修长,看上去干净贵气又不失好颜色。

不得不承认,萧承宴的脸还是挺好看的。

“灯下美人,皎然如壁!”

她故意调戏。

萧承宴听到,转头看向她,挑了挑眉:“本王这么好看?”

林浓轻轻咬唇,眸光潋滟。

萧承宴上来,刮她鼻子:“女孩儿家家这么夸男人,羞不羞!”

林浓显露小女儿娇态,抓住了他一根手指:“好看还不叫人看么!”

她的手很软,萧承宴想起那日压住她的身子......!

轻轻一拉。

林浓贴近他胸膛。

正欲说话,突然看到岸上的子桑离。

慌张着神色,一把将萧承宴给推开了。

“王爷......是王妃!”

萧承宴皱眉:“她在禁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回头。

却果然见到子桑离站在岸边死死盯着她们,表情愤怒。

萧承宴转身踏上等船板,匆匆下船。

子桑离没有等他,狠狠扔掉了什么东西后,愤而离去。

萧承宴停下了脚步,看低地上被砸碎的簪子,而周遭看到的人不少,指指点点。

脸色阴沉。

他是天之骄子。

怎能忍受妻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败他的脸面!

偏偏她还未被自己的命令,在禁足期间擅自出府!

末了。

只叫护卫跟上去,把人保护着送回王府!

林浓冷眼看着。

嘲讽了勾了下嘴角,子桑离出生在这个男权时代、嫁给了位高权重的皇子,竟然会去期盼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真是蠢!

悄然转身,离开了二楼甲板。

萧承宴回到船上,没有看到林浓身影。

找了一圈,发现她站在一楼的船尾,飘逸的裙衫在夜风里轻轻翩跹,给人一种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有晶莹坠落,瞬间落入河流。

萧承宴把人转了过来,揩去了她的眼泪:“哭什么?”

林浓快速擦掉眼泪,震惊地看着他。

似乎不解他怎么会返回来。

又撇开脸去,调整情绪。

过了许久,才闷声道:“浓儿好像做错事了,可是......浓儿并不想伤害王妃。”

萧承宴想,倘若这样一张面容、这样一副娇俏玲珑心,不要这样多思善良,或许她已经得到他的宠幸、怀有身孕了吧?

明明她又皇后的支持、也得到了他的默许,可偏偏她就是这样为别人思虑。

叫他不禁多了几分怜惜。

“你是本王的侧妃,侍奉本王本就是应该,你的心思应该放在本王身上,而不是去看别人的脸色!”

他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势,不容反驳。

林浓倾身,靠在他胸膛:“浓儿既然嫁给了王爷,自然事事以王爷为重,可我知道,王爷心里对我......并没有半分怜惜。”

低低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我见犹怜。

两厢对比之下,子桑离大庭广众给自己下脸子的行为,就显得十分骄纵任性。

萧承宴的大男子主义之心在林浓这儿得到满足,挑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凝着她美丽柔弱的小脸:“浓儿怎知,本王带你没有怜惜?”

林浓心中轻啧。

在现代社会时,她见过不少富豪包养小情儿。

不同城市、不同国家从小三一直排到小N,用着虚假的占有欲、大把金钱砸下去,哄着年轻漂亮的小宝贝们用痴迷爱恋的目光看着他们、对他们百依百顺,这时候的女人就会格外柔弱热情,能让他们获得一段极致美妙的体验。

等玩儿腻了,就拍拍屁股就走人。

什么不轻易抛弃?

这种想法根本不存在的!

不管现代社会还是如今这个时代,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

林浓可不会傻得相信这狗男人真对自己动了心,不过是想哄着自己坠入情网,好全心全意伺候他罢了!

与他对视,像是受不住他深邃的目光,要溺进去了一样,身子轻轻颤抖着圈住了他的窄腰:“王爷是浓儿唯一的依靠,浓儿自然相信王爷。”

语意的最后,她拖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清楚的让他知道,自己并未真的沉溺,不过是碍于宫中压力才放下身段妥协的罢了!

势必要挑起他的征服欲!

只有如此,男人才会主动。

男人主动了,她才能占据主导地位,不是么?

萧承宴果然再有动作。

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

林浓揪住他的衣服,轻轻颤抖。

萧承宴很满意她的反应,足够纯情。

就在他要撬开女人贝齿之时。

耳边炸开兵器碰撞的声音,火星飞溅。

有人刺杀!

周遭护卫围上来。

“护王爷和侧妃入仓!”

但是一半儿护卫刚才被调去保护子桑离了。

隔壁画舫突然射来的流矢,又迅速解决掉了一部分。

林浓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按照这段剧情,隐藏在舞姬之中的某家千金会突然出现,救下他,顺利得到他的承诺,并在进入王府后分走一半子桑离的宠爱。

今日计划,自然是取代舞姬的救命之恩咯!

但身临其境时,还是忍不住吓到发抖!

嘛呀!

这刺杀的场面,可比书里写的危险多了!

一阵哗啦!

从水里又冒出来几个黑衣人,挥起长剑,就朝着萧承宴的方向刺过来



林浓被他拽着,跑也跑不了。

又是剑,又是箭地不间断刺来。

她人都麻了!

“王爷小心!”

林浓眼看着利剑射来,她惊呼着,用力推开他。

当然,是推开!

作为吐槽过电视剧里挡箭场面无数遍的人,怎么会傻的自己去挡?

但事情的走向跟她预料得不一样。

另一支箭从一旁窜了出去,护卫双拳难敌四手,压根救不及她。

直直扎中了她的肩头。

剧烈的痛感瞬间从颅顶直窜四肢百骸,抽干了她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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