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啥味啊?谁拉尿了?”老齐捂着鼻子,就看到那男人身下湿了一片,男人急了嘶吼着:“别杀我,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青衣派的人,青衣派的人!”
老金转过身去,捂着鼻子:“老刀,快点弄死弄死。”其他人都转过身去,老季也将季相望转过去,可季相望却是万般好奇偷偷转过脑袋,看到了有生以来令他难忘的一幕,那鲜血喷涌的画面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脑海。
这人既然死了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再怎么着也要背上坟山去,老刀大大咧咧道:“这杀人的事我干了,这背尸的事你们自己选一个人去。”老季运气有点差,这尸体也交给了老季。
给尸体套上了些草后,背在背上慢悠悠地朝坟山上走去,嘴里念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可走好了……”小小的季相望愣愣的看着老季背尸的背影,老齐摸了摸他的脑袋,“相望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从来不背你吗?你的四个爷爷,一辈子背尸,孽缘深重背也压坨了,我们的身后啊是属于死人的地方。”
小小的季相望看着老齐那沧桑的面庞,眸中生出了无限的不解。
夜晚的天空繁星璀璨,可老季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老刀提着木棍,“我去找老季!”老金拦着他:“再等等,说不定老季过会儿就回来了。”季相望和老齐坐在板凳上,他靠在老齐的怀中,“季爷爷,怎么还不回来。”
老齐叹了口气,看向老刀、老金,“去找他吧。”老金急了:“这都晚上了,坟山上那么危险还怎么去?”老齐眼睛瞥向老刀,老刀扔下手中木棍,回房拿出平时所用的镰刀,“走。”
两人打定主意,季相望也强要跟随,独独留下老金一人,他思量片刻一咬牙一拍手,还是跟了上去。
夜晚的坟山是那样孤寂,偶有几丝微风吹过,冻彻骨髓,季相望身体不自觉地发着抖,老齐让他贴着自己的身子才算好受些。
“上山常走的就这一条,为什么到现在也没看到老季的身影。”老金担忧道。
“再走上去些,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刀咬牙,脚步又走快了几分,突然旁边的枝桠作响,老刀举起镰刀怒吼:“谁!”迟迟未传来动静,接着两声喵叫传出,他们这才松下口气,“野猫,野猫。”老金拍着胸脯让自己安定些。
他们已经走到了平时抛尸埋尸的地方,可还是没有发现老季的身影,细心的老齐借着月光发现这身旁的树枝有折断的痕迹,“你们快看。”老刀走过来,细细观察了一番:“的确是折断不久的,老季肯定来过这里,你们看看地上有什么没有脚印?”季相望听到这能有找到老季的线索,直接蹲在地上,认真的看起来,忽然一道老齐一声喊:“找到了!”
走近一看,的确是一个脚印,视线往前移了移,顺着脚印往前走,老金不由得唏嘘一声:“这老季直接扔在附近不就得了,还走得那么深入。”没走多远,一个尸体就那样躺在前方,老刀走近,“不是老季,是那个男人!”
“那老季呢?”大家急了,这尸体都找着了,却没发现老季!老刀示意大家安静,身体往下蹲了蹲,“这里还有脚印!”老齐惊呼:“还有?”
看着前方被树木遮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老金真真的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们明天再来找吧,这儿这么黑,也没个火把,进去了还咋出来。”老齐、老刀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今晚的确是进不去了。”
原路返回时,季相望回头看着那密林之中,眼神陷入呆滞,三个老头已经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大晚上进去这种地方,还怎么出得来啊。”
回到住所,大家却没有丝毫睡意,围坐在篝火旁静静地看着火堆,只有季相望陷入了沉睡之中,他做了个梦,梦中正是那处密林,他梦见了老季,老季在林口呼唤他:“进来吧相望,快进来……”任凭季相望如何呼唤,老季也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在那里向他喊道:“相望,进来,快进来。”
季相望被感染,脚步慢慢的挪动着跟了上去……
“相望,相望。”朦胧中他睁开眼睛,看见老齐三人,一脸担忧的模样,“相望,你怎么了相望。”老齐摸着他的额头:“怎么会这么烫?该不会昨天晚上给凉着了?”
季相望声音细微:“爷爷……爷爷……我梦见爷爷了……”老刀赶忙凑近了些:“你说你梦见老季了?”季相望点了点头,老金看到这一幕,拍手摇头:“坏了,坏了,老季应该回不来了。”老刀捶了他脑袋一下:“胡说什么呢,在没找到老季之前,老季就还活着!”
季相望现在这样子也没法跟着他们了,而且他们也不敢让季相望跟着他们去坟山,但也需要留下个人来照看,老齐懂得多些要跟着他上山,老金自然留下来照顾季相望,这可让他大松了口气,两人临走时,老刀还对老金吼着:“要是照顾不好季相望,等我们回来,我拍死你!”
老金连忙称是,只要自己不去那劳什子山里找人,让自己干什么都行,等他把季相望安置在自己床上,又给他喝了点水,才小心翼翼地从茅草缝里掏出个盒子来。
“金爷爷,这是什么?”季相望疑惑的问。
老金叹息道:“这是你金爷爷浑身上下的全部家当了。”季相望疑惑:“金爷爷,你不是说你没有钱了吗?”老金笑着说:“做人哪里能不留点底牌呢?自己有什么东西,哪里能都告诉人家,你也学着,要多多藏着自己的底牌。”
季相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老金当着他的面将盒子打开,里面居然有一颗拳头般大小的灵石,晶莹滴透,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