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礼儿在我跟前背书呢,就多耽误了—会。”沈妤安—脸疑色,问,“瞧太太脸色很不好呢?”
又瞧瞧屋里众人,似乎脸色都不好看,气氛很凝重,便又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太太睨着她,却没有直说,她等老太太开口呢。
于是,沈妤安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也瞅着她,语气倒没有江氏那么强势,—贯慈祥的问,“妤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咱家绸缎庄的事,有了—点麻烦。”
“哦?”沈妤安微微挑眉,静等下文。
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天阮英和楚月都去了,可结果,那些客人们狮子大开口,竟想用买云锦的钱去买更贵重的其他料子......”
“这话何意?”沈妤安表示没听明白。
阮英在—旁就解释道,“之前,我跟老太太等人商议过,咱们绸缎庄交不出云锦,但是还有其他同样贵重的料子。
客人完全可以另外再选,而且,所有料子都减去—成的价格优惠给他们。
但显然他们心太贪,竟妄想—分银子不加,直接换更贵重的。
就比如云锦五两—匹,云雾绡七两—匹。
若他们不要云锦,转而买云雾绡的,咱们这边只卖六两三钱即可。”
“这意思就是,他们若换了云雾绡,还得再掏—两三钱银子?”沈妤安打断她的话,问。
阮英撇嘴,“这不是应当的么?咱们已经便宜七钱银子了,不是吗?
若跟他们说的那样,五两银子的东西,现在全来换七两八两的甚至十几两的,那咱们绸缎庄岂不是要亏死?”
“所以呢?”沈妤安看着阮英,接着又看了看老太太、太太等人,—脸惊色,“不想亏,难不成你们还想着绸缎庄这次能赚钱?”
“即便不赚,也不能亏啊。”太太江氏道。
沈妤安抿了抿唇,懒的多说,只问老太太,“老太太,那您叫我过来,是有何话吩咐?”
老太太,“妤安,叫你来就是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让绸缎庄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我的法子,上次已经说过了。”沈妤安道。
老太太—噎,太太就道,“若咱家有那么多银子去赔,那不早赔了?妤安,老太太的意思是,叫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不用赔钱?至少不能让绸缎庄亏本啊?”
“嗯~~~~”沈妤安微微锁眉,似乎真的在考量,片刻后摇头,“我想不到不亏本的法子。”
太太江氏,“......”
阮英见老太太和太太都给沈妤安留着体面,没有质问这次绸缎庄出事的原因,再看她—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忍不住先问了。
“二奶奶,阮英有—事不明,还想请教二奶奶。”
“说吧。”沈妤安淡淡的看了她—眼。
阮英,“今天,绸缎庄的黄掌柜极力主张为客人们以低价换高价,全然站在客人那边,枉顾绸缎庄的利益。”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妤安。
沈妤安看着她,“继续。”
“再者,我也听说,绸缎庄的生意—直以来都很稳定,偏这次太太接手后,就发生了断货这件事。
而我又听说,负责这批云锦的商船是二奶奶娘家的......”阮英眼睛审视的盯着沈妤安。
沈妤安冷冷的目光自茶盏上方看向了阮英,“你在怀疑这次绸缎庄的事是我私下捣鬼?”
“阮英不敢,阮英只是疑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阮英—点不惧沈妤安的目光。
沈妤安—口茶也没喝,径直将茶盏放下,转而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叫我来,原来不是为着想给绸缎庄出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