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雪年蒋兆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系叔叔,落魄千金被捧上天全局》,由网络作家“午夜听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平时都是从监控里看她,瞧不出胖瘦,真的看到了,才知道她比两个月前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白雪年吸吸鼻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毫不避讳的坐在他的腿上,像小时候一样的黏人姿势,孩子气的说,“被你给气瘦的,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变成白骨精了!”蒋兆深失笑,不动声色的扯开她的手臂,拉开距离,“有气色这么红润的白骨精?”“哪里红润了?”白雪年瞪着他,“我脸红是刚刚跑过来的原因,平时我的脸色都跟鬼一样,不信你问罗风!”蒋兆深扫了眼她白皙小巧的脚,皱眉道,“怎么不穿鞋?”“忘了。”白雪年噘着嘴,“家里大人一年回来一次,我还不得赶紧过来看看,错过这个村可不就没这个店了,谁知道不靠谱的大人会不会趁我睡觉偷偷跑路。”“不许胡说。”蒋兆深横抱着她站起来,抬腿走出书...
《甜宠系叔叔,落魄千金被捧上天全局》精彩片段
平时都是从监控里看她,瞧不出胖瘦,真的看到了,才知道她比两个月前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白雪年吸吸鼻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毫不避讳的坐在他的腿上,像小时候一样的黏人姿势,孩子气的说,“被你给气瘦的,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变成白骨精了!”
蒋兆深失笑,不动声色的扯开她的手臂,拉开距离,“有气色这么红润的白骨精?”
“哪里红润了?”白雪年瞪着他,“我脸红是刚刚跑过来的原因,平时我的脸色都跟鬼一样,不信你问罗风!”
蒋兆深扫了眼她白皙小巧的脚,皱眉道,“怎么不穿鞋?”
“忘了。”白雪年噘着嘴,“家里大人一年回来一次,我还不得赶紧过来看看,错过这个村可不就没这个店了,谁知道不靠谱的大人会不会趁我睡觉偷偷跑路。”
“不许胡说。”
蒋兆深横抱着她站起来,抬腿走出书房,“家里室温控得再高,不穿鞋还是会着凉,以后不许不穿鞋,听见没有?”
白雪年理直气壮,“你在家我就穿,你不在家我就不穿。”
“怎么,我不在家,你预备把自己冻死?”
“我只会把罗风冻死。”
不远处的罗风,“?”
他没惹。
不过……
看着蒋先生抱着白雪年的画面,罗风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又说不上来。
蒋兆深抱着小姑娘回卧室,将她搁在沙发上,扯了毯子盖在她的膝盖上,瞧着那双白皙小巧的脚,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拿出一根链子。
坠着红宝石的脚链,带着冰凉的触感,尺寸贴合的戴在了少女纤细的脚踝上。
白皙撞上艳红,衬得少女更加肤白如玉。
蒋兆深勾起唇角,欣赏着红与白的视觉冲击,淡声赞道,“非常漂亮。”
白雪年第一次戴这种首饰,屈膝低头看了看,好奇的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脚链了?”
“觉得适合就买了。”蒋兆深摸了摸她如绸缎一般的黑长发,“之前不是说要给你礼物,喜欢吗?”
“喜欢。”白雪年抿唇一笑,促狭道,“比那些什么俗气的鸽子蛋好看多了。”
蒋兆深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天气冷,去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喔。”女孩心情很好,亮晶晶的眼眸,比世上任何名贵的宝石都要耀眼。
蒋兆深笑着揉乱她的发心,起身离开她的卧室。
罗风站在楼梯口,微微颔首,“蒋先生。”
“嗯。”蒋兆深边下楼边问话,“小白最近怎么样?”
罗风恭恭敬敬的汇报,“自从尹秘书来过之后,白小姐每天都有按时去学校,在学校的表现也挺好的,吃得的方面依旧挑剔,但饮食还算规律,就是……”
“就是什么?”
罗风一脸的叫苦不迭,“白小姐经常捉弄我,虽然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好玩,但是她一直说要跟我结婚生孩子,我还是会很尴尬……蒋先生,我想调走。”
前面的铺垫,是为了说出最后这句。
罗风觉得自己有些心力交瘁,小恶魔隔三差五的捉弄,就像一把剑悬在他的头顶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悄无声息就取走他的狗命。
防范于未然,是很有必要的。
这话落地,蒋兆深看了他一眼,语气寻常的道,“怎么,你对小白动心了?”
“……”
罗风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全无,好可怕的话。
罗风想都没想就摆手否认,“蒋先生,我发誓,我对白小姐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想法,要是有的话,就让我死无全尸!”
对小恶魔心动?
他是疯了吗?!
如此可怕的话,他听一次都得减寿十年。
蒋兆深收回视线,下了楼梯,走到客厅,在沙发坐下,随意的问,“你是觉得让你保护一个女孩子,大材小用了?”
“不是的,蒋先生。”
看似随意的问话,却让罗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保护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也不是说白小姐的坏话,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发誓要一辈子为你效力,但是白小姐……白小姐不是小孩子了。”
不仅不是小孩子,还长成了一个非常美丽且有魅力的女人。
蒋兆深皱起眉心,这话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尹素说过,朋友提醒过,就连保镖都告诉他,那个像小猫一样孱弱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可他不爱听这些话。
甚至是抵触。
蒋兆深点了支烟咬在唇间,“说这么多,你觉得谁更适合保护小白?”
罗风垂眸道,“贴身保护这种事,还是找个女保镖更加合适。”
蒋兆深点点头,“那就让罗翠过来。”
“……”
罗风呆住。
蒋兆深勾起唇角,轻轻吐了口烟,微眯着眸子说,“我记得罗翠的身手就很不错,为人也老实,最重要的是,小白非常喜欢她。”
“蒋先生,我妹妹还没毕业……”
“嗯?”男人挑眉,压迫感十足,“有什么问题?”
“……”
罗风怔住,沉默几秒后,叹气道,“蒋先生,你就当我刚刚没说过,我还能再坚持几年,我妹妹……她不适合当保镖。”
开什么玩笑,让罗翠过来,他那妹妹的性格,跟白雪年简直一拍即合,他敢肯定,不出一个月,肯定要闯出弥天大祸。
以前不就闯过么。
罗翠原本就不爱学习,这要是知道她可以不用上学,直接来保护白小姐,她估计连夜就得飞过来。
绝对不行!
他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唯一的妹妹必须好好学习。
“你确定?”蒋兆深弹了弹烟灰,淡笑道,“刚不是还说小白不是小孩子了?”
“我确定!”罗风挤出笑来,“其实白小姐才十几岁,跟小孩子也没多少区别,不过我平时会更加注意一点,蒋先生,你放心好了。”
蒋兆深点点头,淡声道,“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好好干,罗翠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可以送她去国外。”
“真的?!”罗风眼睛都亮了。
蒋兆深吞云吐雾着,“我说话向来算话。”
罗风还要说什么,余光瞥见小恶魔下楼来,立即识趣的退到了旁边。
何琰瞬间回过神,这小妖精只要一张嘴,就顿时有种提神醒脑的作用,这样的刻薄,跟蒋兆深几乎同出一辙。
何琰笑着掀唇道,“小白,最近忙着学习,连何叔叔都不认识了?”
白雪年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你是何叔叔?那你可老了不少,我刚还以为蒋兆深善心大发,从路上捡了个流浪汉回来呢。”
“……”
何琰笑眯眯地看着她,“瞧瞧,这小嘴跟抹了毒一样。”
白雪年托着腮,冲他眨巴着眼睛,天真无辜的说,“何叔叔,不是说你的酒吧都开了好几个分店么,应该赚了不少钱吧,怎么就不知道保养呢,蒋兆深比你还大两个月呢,怎么瞧着比你年轻了一辈都不止呢,男人嘛,再忙工作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何琰嘴角那点笑也消失了,“行,我改天就去保养,可以了吧?对你那么好,见面就知道损我,小没良心的。”
白雪年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然后转头有些埋怨的看着主位上的男人,“你之前答应过我把游泳池填了,我今天去看了,怎么一点没变?”
蒋兆深怔住,他确实答应过,但也确实忙忘记了,“明天就施工。”
“最好是!”白雪年拿起筷子,想到什么,又叮嘱他,“施工别太早,我要睡懒觉。”
“嗯。”
蒋兆深夹了只虾,剥掉壳,放进她的碗里。
白雪年心安理得的指使他,“我想吃螃蟹。”
“只能吃一只,螃蟹太寒了。”
“知道了。”她馋巴巴地盯着螃蟹。
于是蒋兆深夹了螃蟹,拿了拆螃蟹的工具,亲自给她剥螃蟹。
何琰给自己倒了杯酒,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这饭越吃越不是滋味,菜没吃几口,倒是有种被狗粮塞饱了的错觉。
这种感觉倒也不是头一回,从白雪年小时候就开始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有种谁都融不进去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
但何琰始终觉得蒋兆深太惯着这位小祖宗了,但对方不以为然,搬出女孩就是要娇生惯养那套说辞。
随着小祖宗越长越大,这已经不是娇生惯养的问题了。
这应该是……
是什么呢?
何琰不好说,可旁观者清,两人之间那种熟稔,似乎已经开始踩界,可惜当局者迷。
酒足饭饱之后,何琰想拉着蒋兆深出去,但被拒绝了。
理由是,他要陪着白雪年散步消食。
何琰无语得嘴角都抽抽了,也只能耐着性子坐在客厅等他,顺便接受来自老何的亲切‘关怀’。
十二月的天,晚上寒风瑟瑟。
白雪年裹着羽绒服,不情不愿地跟在男人身后散步,这么冷的天,她一点都不想出来,留在客厅跟何琰打嘴仗都比这个有意思。
蒋兆深回头看她一眼,“跟上来。”
她噘着嘴走上前,耍赖一样抱着他的手臂,半吊在他身上,“蒋兆深,我今晚也没吃多少,走十分钟就回去吧。”
“二十分钟。”他拉着她站好,“好好走路。”
小姑娘撇撇嘴,只能自己走,但嘴上也没停,“待会儿你要跟何琰去酒吧吗?”
“嗯。”
“那我也要去。”
“小孩子不能进酒吧。”
“我成年了!”白雪年一脸不服气的说,“满十八周岁,虚岁都十九了,我是哪门子小孩子?”
“成年也不许去。”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白雪年气冲冲往前走了几步,又站住脚步,瞪着一双猫儿似的眼睛,不满地说,“我学校的同学都是一群小孩子,罗翠又被你们调走了,我都十八了,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罗风站在门口,将门轻轻带上,思及里面的情况,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事实上,不是他越活越回去了,是白小姐长大了,很多事,即便他不说,小公主也能猜到。
白雪年刚到蒋家的时候,还是一个内向单纯的小姑娘,这些年跟着蒋先生耳濡目染,不仅性格被养得骄纵,就连睚眦必报的性格都学了九成九,狠起来,连自己都能伤害。
不过是一次失约,为了逼蒋先生回来,小公主的手段越来越极端了,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些都轮不到他一个保镖来置喙。
做错事,他领罚即可。
卧室里,白雪年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
她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就是太好,才让人担忧。
毕竟她曾经差点一觉睡死了。
看着睡得白皙沉静的少女,蒋兆深有一瞬间真怕她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要不是看到她还有呼吸起伏,眼前的女孩简直没有一点活人的气色。
蒋兆深俯身,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温,依旧是滚烫的程度。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发热的体温,白雪年慢慢睁开了眼睛。
床头灯的光很柔和,照在男人英俊的脸上,有种让人恍惚的温柔。
这么温柔,这么无情。
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委屈泛滥得悄无声息,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蒋兆深在床边坐下,盯着她白皙过头的侧脸,嗓音低沉而温淡,“罗风已经去领罚了,你确定要不理我?”
高烧让她虚弱无力,小姑娘嗓音沙哑的掀唇,“罗风做错了什么?”
“我把你交给他,你有任何损伤,都是他的错。”
明明是温和至极的声音,可骨子里的强势跟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白雪年闭上眼睛,“那你应该惩罚你自己,是你失约,才害我发烧的。”
蒋兆深极有耐心,抬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淡淡道,“已经得到惩罚了,蒋叔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失约,你乖一点。”
“八年前,你说有你在,我不用那么乖,现在却要求我乖一点……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想让你对自己好一点。”
蒋兆深有些头疼的看着她,瞧见她红了的眼圈,有些心疼,软了声音道,“小白,以后别伤害自己的身体,就这一条,可以吗?”
白雪年吸吸鼻子,倔着性子,声音闷哑地说,“我乖不乖,听不听话,取决于你会不会食言。”
高烧带来的困倦和不适,让白雪年无法说更多的话,但即便是下一秒要昏过去,这一秒,她也要表达自己的立场。
她没错。
错的是食言的人。
闭着眼睛,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蒋兆深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默无声的凝视着眼前病弱的少女,眼底铺陈出一丝茫然。
八年前的一句不需要她太乖,将她养成了如今无法无天的模样。
看着病弱的人儿,他心里确实不好受,女孩大了,已经知道怎么惩罚他了。
蒋兆深忽然生出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来。
是他把她娇惯成了这副性子,可不就是自作自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尹素发过来的。
小白没事吧?要不要我过去?
他看了眼时间,拿着手机起身去了窗户边,给尹素回了个电话,“你不用过来,把我明后两天的行程都推了。”
简明扼要的说完,蒋兆深挂断了电话。
拉开玻璃门,男人走出卧室,在阳台上抽了支烟。
站在炎热的夏风中,蒋兆深远远看着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少女,八年时间,确实是太长了,长到他连她什么时候长大的,都没有丝毫察觉。
等他回过神,她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美到让尹素都会为之吃醋。
为什么要吃醋?
她再怎么长大,在他眼里也终究只是个孩子,尹素,终究还是肤浅了。
一支烟的时间过后,家庭医生敲门走了进来。
医生给白雪年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又给她打上了吊针。
蒋兆深站在床尾,掀唇问,“怎么还没退烧?”
医生开口,“白小姐泡在冷水里的时间太长,风寒入体,所以才引发高烧,但她体质弱,也不敢给她用太重的药,现在给她挂了退烧的药水,天亮应该就能退烧。”
蒋兆深在床边坐下,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床上的娇人儿,语气淡淡的命令,“出去吧。”
“是,蒋先生,我就在楼下候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医生拎着药箱离开。
门关上,卧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蒋兆深以指腹轻轻拨了拨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声音低沉地开口,“没回来的时候天天催我回家,我回来了,你就预备一直装睡?”
原本一直‘昏睡’的白雪年慢慢打开了眼睛,眼底盈满了埋怨,声音虚弱的说,“谁装睡了,我刚醒,再说了,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蒋兆深盯着那张莹白小脸上的委屈和抱怨,唇角轻轻上扬,“我真走了,你又该哭了。”
白雪年倔强地别开脸,“四十二天不回家,答应好了又爽约,我哭死了你也不会知道。”
蒋兆深皱起眉心,“别动不动就说死。”
“是我想死吗?”白雪年眨眨眼,眼泪不堪重负地落下,委屈的背过身去,将脸埋在被子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男人无奈的叹口气,从椅子挪到了床边,将被子往下扯了些,露出女孩哭得伤心的小脸,有些心软的说,“你泡冷水澡把自己弄病了,难道我不该生气?”
白雪年不理他,瘦弱的肩膀哭得一动一动的。
蒋兆深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温柔地给她擦掉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别气了,嗯?”
白雪年推开他的手,红着眼睛问,“那你说,我跟尹素,在你心里到底谁更重要?”
“你。”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
小姑娘却一点都不信,“骗子。”
蒋兆深失笑,“怎么就骗子了?”
“你为了她放我鸽子,还敢说我比她重要,不是骗子是什么?”
“今天事出有因。”蒋兆深耐着性子解释,“尹素扭伤了脚,我送她去医院,耽误了时间……”
“可我看见尹素的朋友圈了,你们在烛光晚餐!”
人家囚犯还有放放风的时间呢!
看着窗外摇晃的树木,她托着腮,一脸向往,真想出去玩。
老师见她走神,轻轻敲了敲桌子,“刚刚说得听懂了吗?”
白雪年敷衍的点头,“听懂了。”
“好,那你把这张卷子做一下,我看看你懂了多少。”
“……”
呜呜呜,好想死。
到底什么人发明了学习呀?
她忽然好羡慕古代的女人,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这一肚子草的状态,多有德行啊。
上完了一天的课,白雪年接到了蒋兆深的电话,他晚上有应酬,不能回来陪她吃饭,让她自己好好吃饭。
挂断电话,她半晌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的夕阳,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
晚餐按时吃完,白雪年照旧自己出去散步,然后老老实实的回房间。
回到房间,她走进衣帽间,选了一套看起来相对成熟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别墅。
没有罗风的世界就是好,她想出门就能随时随地出门。
走出别墅,白雪年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打到车。
她的目标也很直接,她想去酒吧,活到十八岁还没去过酒吧,简直没天理。
怕被发现,她不敢去何琰的酒吧,选了一间年轻人打卡率高的酒吧见识见识。
她问过老何了,蒋兆深一般应酬的话,不到十一点是回不来的,她只要在十一点之前回家,神不知鬼不觉。
司机见她长得漂亮乖巧,好心提醒了她句,“小姑娘,去酒吧玩,别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哪怕是自己点的饮料,离开自己的视线后也别喝。”
白雪年笑眯眯地点头,将乖巧进行到底,“谢谢师傅提醒,我进去找朋友,不喝酒,一会儿就走。”
“那就好。”
司机没再说什么。
到了酒吧门口,白雪年下了车,抬头朝酒吧招牌看了眼,花花绿绿的。
她抬腿走了进去,一进门就听见了里面乱七八糟的声音,音乐声说话声,各种人头攒动。
白雪年顿住脚步,有些嫌弃的捂着口鼻,这里的空气质量太差了,混杂在一起的香水味简直是熏人。
跟她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她有点失望。
看着调笑的各种男男女女,白雪年皱着眉,这里跟她之前去过的会员制的会所差太远了,要不是想来见识,她现在就想走了。
叹口气,她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但没喝。
这种酒有个别名,叫失身酒,她才没那么笨喝这种东西,纯粹点来玩的。
即便这里的酒度数不高,她也不会喝,因为这里给她的感觉就是很混乱,很脏兮兮,她才不要在这种地方喝东西。
娇生惯养长大,嘴巴的挑剔程度不是随便说说。
托着腮,白雪年听着酒吧里的音乐,看着周遭的男女,脸上写满了无聊。
这么无聊的地方,她真是不懂,为什么蒋兆深那么爱来?
不过蒋兆深应该也不喜欢这种酒吧,他每次都只会去何渣男的酒吧,估计是怕何渣男的酒吧倒闭,去关照一下而已。
思来想去,还是何渣男不好,成天就知道带坏蒋兆深。
坐下还没有十分钟,她已经拒绝了七八个过来搭讪的男的,真是无语了,长成那种德行也好意思搭讪。
耐着性子坐了半个小时,面对层出不穷的丑男搭讪,白雪年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买单就想走路。
她刚从椅子上跳下来,眼睛就对上了一张帅气的脸,看了半个小时丑男,忽然出现了个帅的,白雪年眼睛都亮了一度。
罗风那张黝黑的脸上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连声求饶,“白小姐,你就别捉弄我了。”
白雪年撇撇嘴,表情天真而残忍,“我哪儿捉弄你了,难道我不性感吗?你天天对着我,怎么可能不想跟我做生孩子的事。”
罗风还没说话,电话里已经响起了男人不悦的声音,“小白,别捉弄罗风,把他捉弄走了,就没人再保护你了。”
白雪年悠然的表情有了一丝不满,“我已经十八周岁了,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他走了最好,省的每天跟前跟后的烦我!”
闻言,蒋兆深冲秘书使了个眼神,尹素立即会过意,邀请办公室里的几个高层去外面喝杯茶,休息十分钟再继续。
尹素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瞧见蒋兆深脸上似有若无的一抹笑,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心。
办公室里,只剩下蒋兆深,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不是要跟罗风结婚生孩子,把他赶走了,还怎么请我喝喜酒?”
“……”
白雪年被他噎了下,从沙发爬坐了起来,瀑布一般的黑长发散落在肩头,她娇气的脸上终于染了几分恼意,“非要结婚才能生孩子吗?我也可以只上船不买票吧,再说了,这么一只黑皮蛋,我真怕他影响我孩子的基因……啊切……”
空调的冷气吹得她打了个喷嚏。
蒋兆深皱起眉头,刀刻一般的英俊脸上浮起一丝不悦,“你是不是没穿外套?”
白雪年听见他关心的话,忽然又冷静下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天气这么热,哪有人穿外套,立夏之后,我在家都是穿三点式。”
不等蒋兆深发火,罗风快速弯腰凑近手机,跟他告状,“蒋先生,白小姐穿着吊带睡裙,佣人给她披上您上个月刚送的披肩,她把披肩丢进了游泳池,还说你不回来,不许任何人把披肩捞出来。”
白雪年慢悠悠的抬眼,看着对面那个,一身西装正义凛然,却当面告她状的保镖,冷哼一声,“罗风,你真的惹我不高兴了,今晚别想上我的床,自己睡你的佣人房吧!”
说完她赤脚踩在地毯上,像只轻盈的猫,气呼呼的朝楼梯走去。
罗风,“?”
他什么时候上过?
等到长发过腰,弱质纤纤的女孩消失在楼梯口,罗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起手机,诚惶诚恐的说,“蒋先生,你这次离开太久了,白小姐也只能通过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激怒你,她只是太想你了。”
“开玩笑?”没了女孩娇惯的声音,蒋兆深的语气骤然变得沉冷,“你觉得好笑吗?”
“我……对不起,蒋先生。”
“她不肯穿衣服,就把室温往上调,调到不会冷不会感冒为止。”
“是,蒋先生。”
挂断电话。
蒋兆深靠在真皮座椅上,矜贵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讳莫如深,八年时间,将男人的性格打磨得更加沉稳,更加深不可测。
手指挪动鼠标,点了几下,电脑的屏幕切换到了别墅的监控。
电已经来了。
监控拍到少女穿着清凉的吊带裙,那双白皙的长腿简直晃眼。
她走到卧室门口,想起什么,转身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
蒋兆深将画面定格,少女娇艳顽皮的表情也随之被定格。
男人唇角的弧度上扬,露出一个极淡的笑。
女孩长大了,心思多了,不可控的因素也越来越多……
这些年,她被他养得一身坏脾气,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女孩子就是要娇养着,被人捧在手心里,这样将来才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骗走。
这次,或许是他真的走了太久了,她才会这样想方设法的激怒他。
但在蒋兆深眼里,女孩的这些小把戏,跟猫咪撒娇没有半点区别。
或许,他确实应该回去一趟了,哪怕还没有到他给自己定下的时间,他也决定回去见她。
对着爱娇的猫咪,他确实很难坚持原则。
蒋兆深看了下最近的行程,让秘书推掉了几个,然后给白雪年发了个信息。
周末见,小白,乖一点的话,给你带厨房现蒸的米糕。
……
周末这天。
咚——咚——咚——
客厅摆钟午夜十二点响起了报时声。
报时声刚起, 伴随着一声巨响,别墅里装饰的大花瓶被人拿烟灰缸砸得稀巴烂,花瓶里娇艳的白玫瑰也落了满地。
白雪年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白皙纤巧的脚踩着并不符合年龄的高跟鞋,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越过腰线落在臀上,十八岁的少女,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张美丽的脸上此刻盈满了怒气,高跟鞋狠狠碾碎了脚下的白玫瑰。
满屋的佣人站在一旁,别说去打扫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公主生气了,除了蒋先生,没人能哄得好,何况今天还是蒋先生惹她不高兴了。
白雪年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发泄完情绪,挺直着后背朝楼梯走,声音冷淡而傲娇,“明天给我买个男模的雕塑摆那儿,要八块腹肌的那种!”
“是。”
佣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只有罗风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台阶,不远不近的走在白雪年的身后。
走到拐角处,白雪年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身后的保镖,捏着拳头,表情隐忍的问他,“蒋兆深……是不是陪尹素去了?”
罗风微微颔首,“白小姐,我并不知道蒋先生的行踪。”
白雪年倏地回过头来,露出那张娇艳的脸,乌黑的瞳仁里盛满了怒气,“罗风,我不想听到‘不知道’这种回答!”
罗风怔住,黝黑的脸上显示出为难,沉吟几秒,他轻轻点了点头。
白雪年冷笑,“我就知道!”
答应好了要来看她,临时反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尹素绊住了脚。
白雪年走到卧室门口,砰的一声将门甩关上。
靠在门板上,女孩漂亮的脸上才肯流露出失望和落寞。
她没见到蒋兆深,也没吃到蒸米糕……
她都没有期待了,他自己答应她会回来,结果又反悔!
说什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骗子!
白雪年咬了咬唇瓣,抬腿往前走,脚下却被高跟鞋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地毯上。
洗了澡,男人随意围了条浴巾走出浴室,拿了笔记本坐在沙发上。
盯着电脑屏幕,犹豫挣扎了几秒,最后还是点开了别墅的监控。
从他出门开始,快进的播放,直到看见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避开所有人,溜出了别墅为止。
原来晚上她溜出去了。
蒋兆深并不意外她会溜出去玩,她这个年纪,正是对外界好奇的时候。
他担心的是,她没有带保镖出门,出去会被人欺负或者欺骗。
今晚她反常的举动,正好说明了,她外出遇到了事。
而且是不愿意告诉他的事。
合上电脑,蒋兆深捏了捏眉心,然后给罗风打了个电话。
三十棍养到现在,怎么都养好了,白雪年身边不能没有保镖。
所以,白雪年第二天下楼看见杵在客厅的黑皮蛋时,同样半点意外都没有。
她溜出去玩的事,想必是没能瞒得过蒋兆深。
不过他没有发难,那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罗风走过去,“白小姐,早上好。”
“你的伤好了?”
“多谢白小姐关心,已经好了。”
“嗯。”白雪年挽起唇角,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臂,“既然好了,那就帮我个忙吧。”
罗风,“……”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忙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雪年被禁足,没有蒋兆深的命令,大白天的,她是不敢跑出门的。
但罗风就不一样了,他是自由的,可以随意出入的。
所以,白雪年就把报仇的事交给了罗风。
她也没别的要求,打断陆沉的一只胳膊就行,谁叫昨晚那个混混晃着那只爪子,在她身上肆意轻薄的……
想起噩梦连连的昨夜,她咬了下唇瓣,那个混混的脸在她的梦里晃悠了整夜,搞得她早饭都没心情吃了。
不教训陆沉一顿,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罗风当然知道陆沉,陆沉的场子,包括陆家最近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但他不知道陆沉什么时候又惹到了家里的小恶魔。
看小恶魔说起陆沉咬牙切齿的样子,估计得罪的不轻。
罗风表面上肯定是一口答应下来,但离开别墅就给李渡打了电话,然后直接去了公司。
这种事不跟蒋先生汇报是不可能的。
但罗风没想到,他去公司还没见到蒋兆深,会先见到陆家的人。
陆松年已经五十多了,平时保养得好,瞧着就跟四十一样,时刻保持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你若是因此觉得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那就太天真了。
掌权陆氏数十年,陆松年有个笑面虎的外号,当面笑盈盈,背地吃人不吐骨头。
在这点上,罗风觉得陆松年跟蒋兆深其实是有几分相似的。
陆松年噙着笑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李渡一路相送,路过秘书处的时候,众人都好奇的观望。
罗风低调的站在角落,等李渡把人送到电梯里,才走出来。
尹素最先看见他,端着笑招呼他,“罗风。”
罗风冲她笑笑,“尹秘书。”
尹素离开工位走过去,关切的问,“罗风,你的伤好了?”
“好了,多谢尹秘书关心。”
“你是来找蒋先生的吧,他刚刚见了陆氏的总裁,估计心情不会太好。”
罗风迟疑着问,“陆总不是来谈工作的吗?”
蒋兆深素来公私分明,即便合作谈不成,也很少会因此心情不好。
尹素压低声音告诉他,“听说,陆松年是为了联姻来的。”
“联姻?”罗风怔了怔,“陆松年想把女儿嫁给蒋先生?”
白雪年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往外走,“当司机就当司机,别那么聒噪。”
“我这叫幽默,没品位。”问何琰拎着行李跟上去,“等等我,小白。”
白雪年坐在了副驾驶上,百无聊赖的在置物格里翻了翻,最后联上蓝牙,播放自己手机里的歌曲。
从这里去滑雪场,将近两个小时路程,不听听歌,她得无聊死。
何琰开着车,从后座拿了个袋子丢到她腿上。
白雪年打开袋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零食,她的表情稍微好了那么点,“算你识相。”
何琰切了声,“我出了名的会讨女人欢心,你这个小丫头不识货啊,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哥聊聊爱情?”
“老流氓!”白雪年拆了包鱿鱼丝,边嚼边说,“你小心我告诉蒋兆深,说你勾引我。”
何琰笑了,“别,你要真告诉他,他能为了你这句话揍得我老何都不认识。”
“怕他还敢调戏我,你吃饱了撑的?”
“这不是无聊么,活跃活跃气氛。”何琰看了她一眼,“你这个年纪,正是思春的好时候,跟你何叔叔说说,有没有喜欢的小男生?”
“你可真老土,倚老卖老更恶心,我思春还得跟你说说,你是我爹啊?”
“说话别这么呛,我又没得罪你。”何琰觉得,她要不是长得漂亮,就这张利嘴,不知道多讨人嫌呢。
白雪年吃着鱿鱼丝,又拆了包话梅,拿起话梅塞进男人嘴巴里,“那就别说话,吃你的话梅吧!”
何琰被话梅酸得只皱脸,“小丫头,你想酸死我啊?”
“话梅是你买的,关我什么事。”白雪年拍拍他的肩膀,“酸儿辣女,何琰,多吃点酸的,也好早点给老何生个孙子。”
何琰被逗笑了,“我跟谁生?你吗?”
“你跟我生孩子,蒋兆深会第一个杀了你,然后跟着我会被小姑会杀了。”白雪年冲他眨眨眼,“蒋瑶最近失恋了,这事你知道吧?”
蒋瑶这个名字一出现,何琰玩世不恭的笑意淡了几分,“我知道什么,我只对美女感兴趣。”
白雪年挑眉,“你的意思是蒋瑶不漂亮?”
何琰沉默了几秒,吐槽一般的说,“像只糯米团子,能漂亮到哪里去。”
“小姑听到你这话,估计得节食到晕倒。”白雪年看着他,饶有兴味的样子,“不过我不同意你的话,我觉得小姑很漂亮,白皙丰腴,应该挺多男人喜欢她那一款,何琰,你不喜欢吗?”
男人没什么表情的目视前方,“不喜欢。”
“我怎么不信呢?”白雪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我记得你以前对她比对我好多了。”
“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但我对你一直都挺好的吧。”
“好跟好不一样。”白雪年沉吟几秒,“何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对蒋瑶……真的很不一样。”
这话说完,聊天也该结束了,但凡碰上蒋瑶的话题,都能让话痨的何琰变成哑巴,这次应该也一样。
白雪年听着歌看着窗外,对此也习以为常。
然而一分钟后,或许更长时间,何琰忽然掀唇说了句,“没什么不一样,我要是真喜欢她,她不至于被赶出门。”
白雪年,“……”
这是什么意思?
白雪年不懂他的话,但他话里的绝情,让她瞬间觉得索然无味,悻悻的收回视线。
无情这点上,何琰跟蒋兆深半斤八两,难怪会是好兄弟。
但蒋兆深无情,却对她有情,亲情友情,别管什么情,有就够了。
她不贪心,只要这么一点。
可惜了蒋瑶,连这一点都没有,何琰这种看着好说话的男人,其实最寡情。
林森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害羞,脸瞬间就红了,“白小姐,我们可以在客厅学习,你也可以安排其他人作陪,我的人品绝对可以保证!”
“是吗?”白雪年打了个哈欠,轻轻袅袅地道,“可是我的人品没办法保证,我有花痴病,看到有几分姿色的男人就想勾引,这么说吧,我连家里的佣人保镖都不会放过,林老师,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林森,“……”
一段话说得林森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见过说话如此荒唐的女孩子。
荒唐又美丽,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却又有种媚骨天成的性感。
林森一边觉得难堪,一边又忍不住打量她,只一眼就不敢再多看,眼前这个女孩,实在是称得上绝色。
对方只是多看了这么一眼,蒋兆深便搁下茶杯,语气淡淡地开腔,“既然小白不喜欢,那就算了。”
林森懵了,“蒋先生……”
“抱歉,林老师,你可以走了,我想你并不符合要求。”
林森错愕的望着他,“为什么?”
刚刚明明都说好了,他自认为表现还不错,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蒋兆深似有若无的笑了笑,“不为什么,不想用你了。”
林森,“……”
他倏地起身,气红了脸,有种被人戏耍的羞怒感,但考虑到眼前人在江城的地位,只能隐忍下来,转身带着怒气离开。
盯着男人离开时红了的脸,白雪年娇娇地笑,“脾气还挺大的,蒋兆深,我都有点后悔赶走他了。”
蒋兆深气定神闲地笑着说,“没关系,宝宝,后面还有十个备选,慢慢挑,总能选到合适的。”
白雪年,“……”
她笑不出来了。
见了一个上午的老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白雪年没有一个满意的,然后蒋兆深根据她的反应,从中选了一个她最讨厌的,当她的新老师,并且反对无效。
这算什么?
要么不回来,要么一回来就气她,还不如别回来!
白雪年气得午餐都没吃,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生闷气。
气得时间越久,肚子越饿,饿到前心贴后背,就在她准备放弃自尊心下去找东西吃的时候,蒋兆深端着冒热气的面条走了进来。
她傲娇的在床上翻身背对着他,“我不吃,饿死我算了,反正你养着我的目的就是想折磨我。”
蒋兆深将面条搁在桌上,走到床边,二话不说把她抱了起来,“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不吃饭,一天到晚说自己长大了,你见过几个大人一生气就闹绝食的?”
白雪年噘嘴瞪着他,“我不是大人,谁是大人?那个老女人尹素?她的罩杯还没我大呢!”
蒋兆深把她放在椅子坐下,皱眉道,“别越说越过火了。”
白雪年抬着下巴别开脸,一副野性难驯的傲娇样子。
男人把面条推到她面前,“我亲自下厨给你煮的,多少吃一点,嗯?”
白雪年低头看了眼面条,“你煮的?”
蒋兆深笑了,“你尝尝不就知道了,我做的面条跟厨师可不一样。”
白雪年撇撇嘴,拿起筷子挑了口面条送进嘴巴里,顿了顿,然后便开始大快朵颐。
就是这个味道。
以前她生病不肯吃饭,蒋兆深就会亲自下厨给她煮面条,自从她长大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忙,别说是给她煮面了,她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吃完面条,男人脸上的温情也敛起,“之前休学逃学的事就不说了,但蒋叔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你还小,就算家里不用你考一个多好的学校,也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态度,明白吗?”
白雪年托着腮,“那我想留在江城上学,你肯吗?”
“你那么喜欢画画,难道不想出国?”
“不想。”白雪年抬起眼皮,黑白分明的明媚眼眸里一片澄澈,“我想留在江城,留在你身边,我再喜欢画画,也不想离开你。”
在这个世上,她只有蒋兆深了,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白雪年伏在他的膝上,仰着头,眼神里充满眷恋,“你别不要我,行吗?”
蒋兆深,“……”
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蜷缩又展开,最后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小白,我只是你人生的中转站,以后你会有属于你的未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后,但你的人生不该局限在我身边,明白吗?”
“不明白!”白雪年推开他的手,瞬间变了脸,从他膝盖上站起身,孩子气的犟着身体,“说得冠冕堂皇,你根本是觉得我耽误你找女人了,想支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自从她知道他预备明年高考结束送她出国开始,她的情绪就一直低落,小时候身体不好,不是在休学就是在请假,现在眼看着她成年了,他巴不得把她这个麻烦精送得远远的!
蒋兆深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小白,就算你留在我身边,也不会耽误什么,送你出国是为你好……”
“那你别为我好了!”
白雪年回过头,怒视着他,“你不要我,就别管我,我不会出国!如果你一定强迫我出去……我会在出国第一年就送你个混血宝宝!”
说完她就气冲冲的离开。
蒋兆深刚想拉住她的手,手机响了起来,迟疑了一秒,她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罗风一直站在外面,见她出来,立即跟上去。
白雪年烦躁的瞪着他,“不许跟着我!”
“……”
罗风自然不会听她的。
白雪年离开别墅,去车库开了辆红色法拉利,踩着油门冲出了大门。
蒋兆深站在窗边接电话,瞧见罗风跟着她上了车,眉心稍稍松了松,给她安排保镖寸步不离的保护,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罗风坐在她的副驾上,哪怕系好了安全带,还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前面。
小恶魔越长大,胆子越肥,不仅敢跟蒋先生吵架,还敢甩脸走人,开车出来发疯。
车子开到大路上,白雪年把油门使劲往下踩,把气全撒在车上。
一想到自己被他当成一个碍事的拖油瓶,白雪年心里就难受得跟刀绞一样,然后她就想到了尹素。
是因为她破坏了他跟尹素的好事,所以才他这么坚定的要送她去国外吧。
她都说了,尹素不是好人!
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她?
为什么!
然后她又想到了蒋瑶,那可是蒋兆深的亲妹妹,他还不是说赶走就赶走了,绝情到了骨子里。
她连蒋瑶都不如,她跟他甚至没有血缘关系,看他对蒋瑶的态度,白雪年已经能想到自己的将来了。
离开江城,离开他,最后要么形同陌路,要么就像蒋瑶一样,每个月履行义务一般的给钱打发。
无情的男人!
想女人想疯了的坏蛋!
越想越恼,脚下的油门就没有松过,好在这条公路平时就人少,偶尔她心情不好就会过来飙一段车。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塞牙缝!
白雪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平时开惯了的路段,会突然闯出一辆车。
过弯道的路,白雪年轻车熟路地松了油门,将方向打了过来,谁知道转过这个弯,会有个缺德鬼把车停在了她前面,虽然松了油门,但她没踩刹车,由于车速过快……
砰——
一声巨响,白雪年的车头直接撞上了前面停着的车,车头碰车尾,将那辆车撞出好几米远,连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
陆沉傻眼的看着自己的车被撞出去,这要不是自己下了车,岂不是一场无妄之灾?
即便如此,他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上个月刚提的新车,半路抛锚就够他窝火的了,现在车被撞成这个德行,这跟他被撞了也没什么区别。
陆沉冷脸看向罪魁祸首,只见副驾驶上的男人已经下了车,看起来不像受伤的样子。
罗风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看着昏过去的白雪年,不敢动她,只能一遍遍叫着她,“白小姐?白小姐……”
剧烈的晕眩感袭来,白雪年趴在了安全气囊上,耳边响起罗风聒噪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
看见她睁开眼,罗风顿时松口气,“白小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头晕不晕?”
白雪年闭了闭眼,“有点晕,不是太严重。”
“你别动,我叫救护车,然后通知蒋先生。”
罗风站在车门边,打了两个电话,然后才将视线看向一旁面色不善的男人。
陆沉阴沉着脸,“看什么看!”
罗风没理他,反正待会儿会有人过来处理,他担心的看着晕乎乎的白雪年,祈祷她不要有事。
陆沉不知道对方预备怎么处理,所以自己这边先报了警。
等的过程中,陆沉走过去想要看对方的伤势,刚一靠近,就被罗风阻止了,“这位先生,既然已经报警了,那就等警察过来处理。”
陆沉不屑的切了声,“我只是想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瞧见我设了警示标志还撞过来。”
“我家小姐弯道超速,你是弯道违规停车,真要说不长眼,这位先生也不遑多让。”
“你踏马说得是人话吗?你家小姐是瞎子,你也瞎了?那么明显的警示标志看不见?!”
“这位先生,没素质不代表有道理,声音大也不代表你是对的,反正报警了,警察会给你一个公平,吵架没有意义。”
“你踏马说谁没素质呢?”陆沉气笑了,顿时面露凶色,“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么跟我说话,活腻了吧?!”
罗风亦沉了脸,“可以试试看。”
陆沉看了他几秒,不知道想到什么坏点子,忽然冷笑一声,倒是没再跟他逞口舌。
他拿出手机拍下对面红色法拉利,发给了梁重,这事没完,弄坏他的新车,这口气他非出了不可!
半个小时不到,警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交警过来调查现场,给陆沉做笔录,救护人员把白雪年从车子抬下来。
陆沉好奇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愣住了,居然是她……
呵。
十五岁?
未成年?
要么就是她上次骗他,要么她就是无照驾驶,总得有一个是真的。
不管哪个是真,这小丫头,胆子还挺肥。
陆沉勾起唇角,眼底升起一股浓浓的兴趣,他倒要知道,这个嚣张的小丫头是哪家的。
上次就给了他一鞭子,害他差点破了相,这次又撞坏了他的爱车……
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
白雪年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除了轻微脑震荡,身体没有别的伤,医生说她在医院观察三天,没有别的症状就可以出院。
医生给她检查完就离开了病房,看着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男人,白雪年扯了被子蒙到了眼睛下面。
蒋兆深从她醒来之后就没有说话,他这个样子,比骂她一顿还可怕。
白雪年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机灵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闷着声音说,“蒋兆深,我还受着伤呢,你别骂我,也别打我,行吗?”
蒋兆深拉开椅子坐下,俊脸上一片清漠,“知道错了吗?”
白雪年向来是给个台阶就下,乖巧的说,“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你的驾驶分数已经扣满十二分了。”
白雪年,“……”
啥?什么意思?
蒋兆深捏着眉心,“拿到驾照三个月,实习期扣满十二分,小白,你的驾照被吊销了,以后出门让司机送吧。”
“……”
驾照……吊销了?
一道晴空霹雳,炸得她都傻眼了。
好几秒,她才缓过神,愤怒地拉下被子,扁着嘴巴说,“蒋叔,我不想被注销驾照,好不容易才考到的……都怪那个违规停车的神经病!呜呜呜……我的驾照!”
白雪年太伤心了,她成年的第一天就去报名考驾照,整整五个月,光是科目一她就考了三次,科目二考了两次,好不容易才拿到了驾照,还没开三个月就被注销了。
蒋兆深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乖一点。”
白雪年抽抽噎噎的忍着眼泪,“那你帮我狠狠教训那个害我驾照注销的混蛋,不然我的驾照岂不是冤死了,蒋兆深,行不行?嗯?好不好嘛?”
蒋兆深头疼的看着她,“交通事故,交警会处理,你想让我怎么教训?”
白雪年咬牙切齿,“找人把那个家伙揍一顿,给我的驾照报仇雪恨!”
地毯很厚,一点都不疼,她却委屈得掉下眼泪。
特意为他穿上的高跟鞋,不合脚,也不合她的审美,只因为他喜欢。
他真的喜欢这样的鞋子吗?
不,他喜欢的是成熟妩媚的尹素。
东施效颦,她怎么那么可笑啊?
擦掉眼泪,手机亮了一瞬,点开便瞧见了蒋兆深发过来的短信。
临时有应酬,下周再去看你,早点睡,乖
乖?
她嘲讽的盯着那个字,仿佛要把手机看穿。
现在让她乖?
早干什么去了!
退出聊天框,白雪年立即去翻朋友圈,弹出来的第一条,便是尹素发的。
红酒鲜花,美食美景,外加一只男人的手。
那只手上戴着一块男士腕表,表是白雪年送给蒋兆深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着……
这就是成年男女的心照不宣?
应酬两个字,还真是万能都借口呢。
呵。
白雪年眉目冷冽的从地上爬起来,踢掉不合脚的高跟鞋,赤着脚走进浴室。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毫不犹豫的,穿着裙子躺了进去。
她的人生从认识蒋兆深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乖这个字了。
是他自己说的,不用乖,她只是听他的话罢了。
……
烛光摇曳,音乐款款,窗纱朦胧,气氛恰到好处。
尹素举起手里的酒杯轻尝了一口,唇瓣都被染上了一丝魅惑,桌下女人白皙的腿过了界,无意的碰了下男人裹着西装裤的长腿,暗示意味十足。
蒋兆深唇角含笑,姿态闲适的看着她,“你喝醉了。”
“嗯,是醉了。”尹素痴笑一声,红唇勾勒出妩媚,“酒后吐真言,蒋先生……今晚就别走了吧。”
蒋兆深撩起唇角,漫不经心的笑着说,“就算我留下来,也不代表什么,这点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但我不在意。”尹素痴迷的看着英俊矜贵的男人,良久,起身离开座位。
绕过餐桌,女人细长的手指挑逗的抚上男人的手臂,然后是肩膀,然后在他耳边吐气低语,“兆深,留下来吧,嗯?”
她凑近了,蒋兆深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淡雅的幽香,很有品味,可惜……他不喜欢,甚至有种败兴感。
他扯开女人的手臂,端起红酒品尝,“去洗个澡吧,我不太喜欢香水味。”
“好。”精心准备的香水被嫌弃,尹素一点都不介意,成年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直白。
但他愿意留下,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太惊喜了。
八年了,她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太不容易,历时数年,乃至愿望即将达成的时候,她居然还会觉得紧张。
紧张到朝浴室走去的脚步,快到跟平时端庄的形象大相径庭。
搁下酒杯,蒋兆深看向窗外,表情寥寥,意兴阑珊。
愿意在他身上花八年时间的女人,不管目的是什么,有这样的耐心……给一个机会又何妨。
爱情什么的,太虚无缥缈,也不实际,他只追求舒适度。
但他这些年没有女人,也并不是没有让他舒适的对象出现,工作和白雪年,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此时此刻……或许只是寂寞。
白雪年长大成人,再也不是蜷缩在他怀里,像猫儿一样的孩子。
怅然若失之后,寻求慰藉是人之常情。
为什么会怅然若失?
男人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晦暗复杂。
蒋兆深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许……吾家有女初长成,这句话最能概括他的心境。
烦躁的心境。
搁在桌上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这个寂寞的夜,也打破了他的烦躁。
蒋兆深花了三十秒接电话,然后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就起身离开了。
他甚至没有跟还在洗澡的女人打声招呼。
因为没有必要。
尹素洗完澡,穿着精心准备的睡衣走出卧室,迎接她的,只有桌上冷却的美食,和半杯残酒。
热情冷却,她脸色有些苍白,但却并没有因此失去了理智。
她给蒋兆深打电话,对方很快接了,低沉的嗓音隔着电话,旖旎全无,“小白发烧了,我回去一趟。”
简单的一句,算是解释,但没有半点歉意。
是了,他们之间,她是主动追求的一方,他看着心情偶尔施舍,这样不对等的关系,自然是不会有歉疚之类多余的感情。
对此,尹素早已习以为常。
挂断电话,尹素坐回之前的位置上,将冷掉的食物慢慢吃掉。
男人的离开,她并不意外,但却很难不被影响心情。
庄园里养着的那只小恶魔,总有办法破坏她的好事。
只可惜了这样好的机会,这样好的夜晚。
发烧了?
呵。
尹素吹掉桌上的蜡烛,唇角勾着笑,双手合十,诚心许愿。
许愿那只小恶魔能发烧烧死在今晚。
……
凌晨两点,车子的引擎声在别墅里响起又熄灭。
蒋兆深行色匆匆的走进别墅。
一进门,就皱眉问门口的佣人,“小白怎么样了?”
佣人表情有点闪躲,“小姐……”
蒋兆深换好拖鞋,皱了下眉心,“叫医生了没有?”
“……没有。”佣人急忙补充,“小姐不让叫医生。”
“胡闹!”
低低沉沉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佣人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传递着白雪年的话,“小姐说……小姐说,反正蒋先生也不关心她,让她自生自灭算了,谁要是给医生打电话,她就把生病的事赖到谁的身上。”
“那就由着她生病?”
蒋兆深眼底掠过一丝寒意,说完这句话已经抬腿朝楼梯走,连背影都散发着不悦,“去叫医生!”
“是,蒋先生。”
整栋别墅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手忙脚乱的联系家庭医生。
蒋兆深并未过多的苛责佣人,因为他完全了解小姑娘折腾人的手段,家里的每一个人,从佣人到保镖,甚至是他,也都时常被她折腾得叫苦不迭。
今晚……是他不好。
他爽约了。
他确实是故意的。
有些事,即便没有说破,他也不是毫无察觉。
十八岁的少女对一个男人毫不设防,这便是最大的危险。
察觉到这种危险,才是他准备疏远她的唯一理由。
但是,即便他不能来,她也不该做伤害自己的事。
蒋兆深深邃的眼底铺陈出一丝无奈。
这些年他忙着在商场开疆拓土,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她,所以几乎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养得她确实有点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上了二楼,站在卧室门口的罗风冲他颔首,“蒋先生。”
蒋兆深稍作停顿,“到底怎么回事?”
罗风低着头,如实汇报,“白小姐偷偷泡冷水澡,所以才受了风寒,她……回卧室前问了你跟尹秘书的事。”
“罗风,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蒋兆深推门往里走,进去之前,丢下一句话,“自己去领罚。”
罗风垂下脑袋,“是,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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