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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后,小叔叔主动撩初霜盛庭全局

玛瑙员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转瞬即逝的两秒,心尖掠过的酸涩与微微窒息感让一切反应都变得迟钝。眯眼缓解了下那点不适,初霜一眨不眨凝视这张脸,呼吸微促。之前那种熟悉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甚至到了牵动神经的程度。记忆深处某个灰蒙画面呼之欲出,有些地方开始与眼前重合。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男人抬眉,看见她发红的眼尾。“我们,”初霜看进他沉静的瞳子里,一字一句动唇,“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知为何,说到后面喉头一紧,眼眶浸润。盛庭将她一切看在眼里,伸手覆上她眼睛,“还没天亮,继续睡吧。”那嗓音低缓磁性,令人心安,初霜像被按了开关,仅存的那点清醒意识消散,陷入混沌的前一秒眼角滑下一滴泪,被男人屈指带走。下过雪的清晨天光大亮,初霜醒来懵了一瞬,这不是她的卧室。一看身上的被子,...

主角:初霜盛庭   更新:2024-12-04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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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初霜盛庭的其他类型小说《领证后,小叔叔主动撩初霜盛庭全局》,由网络作家“玛瑙员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转瞬即逝的两秒,心尖掠过的酸涩与微微窒息感让一切反应都变得迟钝。眯眼缓解了下那点不适,初霜一眨不眨凝视这张脸,呼吸微促。之前那种熟悉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甚至到了牵动神经的程度。记忆深处某个灰蒙画面呼之欲出,有些地方开始与眼前重合。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男人抬眉,看见她发红的眼尾。“我们,”初霜看进他沉静的瞳子里,一字一句动唇,“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知为何,说到后面喉头一紧,眼眶浸润。盛庭将她一切看在眼里,伸手覆上她眼睛,“还没天亮,继续睡吧。”那嗓音低缓磁性,令人心安,初霜像被按了开关,仅存的那点清醒意识消散,陷入混沌的前一秒眼角滑下一滴泪,被男人屈指带走。下过雪的清晨天光大亮,初霜醒来懵了一瞬,这不是她的卧室。一看身上的被子,...

《领证后,小叔叔主动撩初霜盛庭全局》精彩片段


转瞬即逝的两秒,心尖掠过的酸涩与微微窒息感让一切反应都变得迟钝。

眯眼缓解了下那点不适,初霜一眨不眨凝视这张脸,呼吸微促。

之前那种熟悉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甚至到了牵动神经的程度。

记忆深处某个灰蒙画面呼之欲出,有些地方开始与眼前重合。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男人抬眉,看见她发红的眼尾。

“我们,”初霜看进他沉静的瞳子里,一字一句动唇,“是不是在哪里……”

见过。

不知为何,说到后面喉头一紧,眼眶浸润。

盛庭将她一切看在眼里,伸手覆上她眼睛,“还没天亮,继续睡吧。”

那嗓音低缓磁性,令人心安,初霜像被按了开关,仅存的那点清醒意识消散,陷入混沌的前一秒眼角滑下一滴泪,被男人屈指带走。

下过雪的清晨天光大亮,初霜醒来懵了一瞬,这不是她的卧室。

一看身上的被子,高级灰,分明是盛庭的房间。

正发懵,房门被人推开,盛庭端着早餐进来,“醒了?”

“嗯。”初霜拉了拉被子起身坐好,“我怎么会在这里?”

把早餐一一摆好,将红豆薏米粥递到她手上,盛庭掀唇,“你房间的地暖坏了,昨晚又没关好窗户,那房间像冰窖。”

“原来。”

她睡觉之前喝了不少酒,夜里又被寒风冻到,加上突然造访的生理期,说病就一下子病倒了,昨晚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那酒我不是故意喝多的,只喝了三杯左右,剩下的被我不小心撞倒,全洒在地上了。”

记得他昨晚以为她把所有酒都喝完时那冷峻的神情,初霜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三杯还少吗?”盛庭淡淡反问,“你连自己是什么日子都记不住?”

“提前了,”初霜低头,“还差几天呢。”

谁知道这次会提前,她生理期一直都挺难捱,但像这次一样痛到打滚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你以前也是如此?”

“没有。”初霜摇头,“我不会在特殊时期喝酒的。”

盛庭睨着她微翘的睫毛,“我是问,你以前生理期也这么严重么?”

初霜微顿,“少女时代那会儿很严重,经常痛到打滚,家里时常买中药调理,上大学后轻松了些,但比起大多数人来还是要吃些苦头。老中医都说我这种体质是……”

盛庭:“体寒。”

“嗯。”

“侧卧我会找人重新修缮,这几天你先住主卧吧。”

对上他眼里的清明,初霜抿唇,“好。”

盛庭眼下有些淡淡乌青,昨晚照料她到那么晚,好几次睁眼他都一直在床边。

本就出差周转多日,回到家还没好好休息便连夜照顾她这个病人,联姻做到这个份上,他完全尽到丈夫的责任。

其实昨晚他大可以一个电话找人来照顾她的,但他还是亲力亲为了。

或许他们之间,并没那么泾渭分明,盛庭这个人,内敛过头,内里还是温和的。

“昨晚谢谢你照顾我那么久。”初霜目光赤诚,这话说的极认真,“你本来就舟车劳顿,还劳烦你照顾我一晚,给你添麻烦了。”

瞥见她眼里的认真,盛庭薄唇轻启,“希望是最后一次。”

“别再生病了。”

“嗯。”

吃完早餐,初霜要找手机,盛庭问她要做什么,她说给公司请个假。

“我替你请过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组?”

盛庭:“我打给了盛炀,他底下的人会处理。”

这个途径倒是简单高效,只是谁家员工请假是从大老板那传信到部门?


“这坛露浓笑也是赠夫人的。”

“有心了。”

那几道硬菜看着便是艺术品,其中一道菜肴雕花色彩绝丽,一只翱翔的金凤凰像要飞向天际,生动万分。

“这个是金凤呈祥,”盛庭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个是佛跳墙、松鹤延年、五彩炒驼峰……”

初霜看着最后一道菜,“金蟾玉鲍。”

“嗯。”

“这都是国宴标准了,你朋友好好。”

小时候初霜跟着外公沈老先生去过不少国际宴会,对这些有名的菜肴都耳熟能详,尤其那道金蟾玉鲍,她记忆尤为深刻。

一次国学泰斗迎春会上她就是吃了这道菜之后身体不适,泣如雨下,当时吓坏了一群老艺术家,后来才知她是吃了鲍鱼后又偷吃了牛肝,小孩子消化不良才导致的事故。

自那次之后她便记得了鲍鱼和牛肝不能一起吃。

初霜不是很饿,可惜了那么多美食在眼前却吃不了多少,盛庭见她早早停了筷子,有条不紊动唇:“再吃点,这金凤呈祥一个月只做一次,下次再想吃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说的话起了效果,初霜又吃了些。

回清御园已经是晚上九点,小金毛瞧见许久不见的男主人,摇着尾巴兴奋地围在盛庭脚边。

围着人摇尾吐舌的模样实在傻气,初霜嘴角抿着丝笑,“看它高兴的。”

盛庭轻拍了下金毛的头,径直走到客厅,初霜顺着看去,目光顿住。

大理石桌面上摆着几个漂亮礼盒,旁边一束浅紫色玫瑰娇艳欲滴。

“过来看看。”

走过去,盛庭将玫瑰递给她。

【给我带束花吧。】

本以为他公务繁忙忘了这件事。

“谢谢。”

低头嗅了嗅,花香清幽怡人,比其他玫瑰别致的香氛。

盛庭道:“呼口气试试。”

初霜看他一眼,照做,朝一朵玫瑰花心呼了口热气,眼底色彩渐变,几片花瓣竟成了蓝色。

“这是……”

“京畿道变色玫瑰。”

初霜微怔,朝另外几朵花呼气,那一片的玫瑰都变成了耀眼的蓝。

“好美。”

将她眼里的惊奇和喜悦看见眼里,盛庭不疾不徐动唇,“打开礼物看看。”

黑丝绒锦盒小巧精致,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项链,正中最大的碧绿色坠珠清透玲珑,水滴形状圆润硕大,除此之外,周边对称点缀的几颗宝石也同样璀璨。

项链在顶灯照耀下反射出浅绿微光,一眼看去只觉满眼华丽。

指尖掠过宝石表面,触感微凉。

“镶了这么多宝石,很贵吧?”

“看得上吗?”

初霜认真点头,“当然。”

“看得上就行。”盛庭解了腕表看了眼时间,“剩下这些你慢慢看,周转一天了,我去洗个澡。”

“好。”

一一拆开礼盒,口红、香水、高跟鞋、限定高奢衣裙……全是柜台珍藏版。

他这是把他能想到的礼物都买回来了?

高跟鞋是红色哑光细闪,弧形设计优美,亮晶晶的东西光是看着都叫人喜爱。

这些礼物之中,有一样最得初霜青睐——印着国风清莲图的保温杯。

青蓝为底色,潋滟白莲亭亭玉立,三两相衬,濯水一隅,安宁淡泊,别无所求。

后来这水杯也成了她办公桌的常客。

所有礼物都合乎人心意,不禁让人生出疑惑,他是无师自通还是经验老道。

拆完礼物,初霜开始收拾桌面,把物品抱着打算上楼时余光瞥见不知何时落到地面的一个锦盒,打开一看,她怔愣几秒。

把礼物一一放进侧卧展示柜,在沙发坐了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初霜才去敲主卧房门。


“可以停一下吗?”

盛庭将车停下,初霜噔噔噔跑到那边,不一会儿买了些吃的回来。

下去一趟沾染了些寒气,一上车她搓了搓手,“外面好冷,这些叔叔婶婶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卖东西,太辛苦了。”

拆开食盒戳起一颗丸子,初霜目光状似无意移到专心开车的人脸上,犹豫两秒轻声问:“要吃一个吗?”

男人侧目,看见她手里的丸子,“这是什么?”

“章鱼小丸子,很好吃的。”

睨着他侧脸,初霜抬手伸过去,“尝尝。”

开车的人目光下移,还是张开嘴吃了。

初霜完成任务般松了口气,“好吃吗?”

“好吃。”

她勾唇,戳起一个放进嘴里,肉松裹汁,外酥里嫩,味道很好。

“再来一个吧。”

就这样,在男人默许的纵容下,初霜边吃边投喂他。

果然,东西还是分着吃最香。

吃完小丸子后她又打开烤冷面,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瞥了眼她一脸满足的模样,盛庭唇角微牵。

小朋友似的。

……

清早初霜开车去拿自己的手机,顺便把公寓处理好,等去到那边时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人在收拾。

六楼火势没有五楼那么严重,但大多数家具也被熏黑了,必须全部清理出去,墙壁和地面也得重新清洗粉刷。

看着进进出出的家政人员,初霜给盛庭打了个电话。

“我看公寓里已经有人在打理,是你让人过来的吗?”

男人嗓音沉冽,“嗯,重新装修最快也得半个月,这段时间就住家里,以后偶尔想住过去再说。”

“好,”初霜捏着手机,轻声细语,“谢谢你。”

“对了,有没有损失贵重物品?”

“没有,我放在那边的东西不多,都是些随身物品。你今天也有工作吗?”

一早就不见他,周日他也难得闲。

“早上有个会议,忙完了。”

“那你要回来吃午饭吗?”

电话那头停顿两秒,“不回,下午要去见个朋友,你要不要过来玩?”

既然是去见朋友,男人的场子,初霜也不好打扰,“不去了,想在家窝着看电视。”

“好,待会儿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既然盛庭已经找人给她解决,她落得清闲,打算打道回府。

刚发动车子,车窗被人敲了下,降下车窗,门外站着的男人戴着鸭舌帽,轮廓硬朗,五官桀骜,有点雅痞。

初霜点头,“你好。”

“抱歉啊,打扰您一下,”韩震昊指尖夹着烟,口音有股地道的京味,“我那车没油了,走不动,想向您讨点儿油,不知方不方便?”

“当然,不会白要您的。”

初霜顺着他抬下巴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停着辆科尼赛克,车牌号8888。

回头,查看了下油箱里的油,还很充足。

“可以,但我这儿没有抽油管。”

韩震昊勾唇笑,灭了烟,“我那儿有。”

他取抽油管过来时初霜也下了车,见他抽了小半瓶。

“不够的话再多抽点,油箱里还很多。”

“够了,能开到前面的加油站就成。”

掏出手机划拉两下,男人熟稔开口,“加个微信,我把油钱转给你。”

“不用了,没多少钱,谁都有难的时候。”

“那不成,”韩震昊近距离打量这张脸,越看越觉得是自己的菜,语气带笑,“我这人最怕欠别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见他眼里的态度太认真,初霜也爽快,翻到收款码递过去,“行,那就10块吧。”

睨着那个收款码,韩震昊轻笑。

看着温润无害,做事还挺有原则。

这微信也不是那么容易加的。

“得嘞,谢谢姑娘啊。”

“没事儿。”

拉开车门上车,初霜电话响了,一接起,黎冰冰嚎道:“阿霜你终于接电话了,手机拿到了?”


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尤其刚刚运动完的男人,往眼前一站,无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男性与女性无论力量还是体态上的悬殊都太大。

走近时,初霜暗暗紧了紧喉,“你去健身了?”

“刚结束。”

她笑,“好习惯。”

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怪不得身材管理那么好。

盛庭见她抱着平板上楼,“你忙完了?”

“没,一晚赶不出来,打算明天再继续,想休息了。”初霜平视只能看到男人下颌,站的近了,他身上那股冷冽气息随着运动后的分子活跃更清晰传到人鼻息,“晚安。”

“晚安。”

推开主卧房门,要踏进去的前一秒,鬼使神差地,初霜扭了扭脑袋,又瞥了眼走廊里男人的背影。

背脊好直,像棵雪松。

在主卧睡了几晚,每天起床她都会把房间整理回原貌,总有种占用别人房间的拘谨。

跟盛瑶聊了会儿天,初霜去浴室洗澡,洗完才想起来这边没有睡衣,目光看见柜子里的浴巾,直接披上便推开门打算去侧卧取衣物。

推开门没走两步,她身子小幅度抖了下,整个人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看着沙发处端坐的男人,初霜脑子有片刻宕机。

盛庭目光已经看过来,凝视她两秒,淡淡掀唇:“洗澡了?”

他越是气定神闲,初霜耳根越烫,又带着做错事被抓包的心虚。

“几天没洗澡,实在是受不了了。”

男人眸光冷静,“你自己什么日子自己不知道?”

揪着浴巾,初霜话说的很没有底气,“我觉得好的差不多了才洗的。”

空气沉凝半晌,瞥见她身上单薄的浴巾和微湿的乌发,盛庭开口:“不冷吗?还不过来穿衣服。”

抿唇过去,她低低说了声:“衣服在侧卧,我过去拿。”

“自己把头发吹干。”落下一句话男人已经起身出门。

停顿两秒,初霜才插上吹风机吹头发。

盛庭再回来时臂弯搭着好几套睡衣,都是长衣长裤保暖型的。

将衣物放在床边,“换上。”

初霜挑了烟青色的一套去了浴室,剩下的几套被盛庭挂进衣帽间。

在浴室平缓了下心跳,对镜整理好头发初霜才推门出去。

“过来把这个喝了。”

桌上赫然放着一碗淡褐色汤水。

原来他是来送汤的。

依言端起喝了口,猝不及防被浓烈姜味刺激到,喉头口腔,乃至整个鼻息全是不好闻的姜水味,初霜猛然咳起来。

“这是什么?”

“红糖姜茶。”

初霜打小就不喜欢姜,闻言眉心皱起,第二口犹犹豫豫半天下不了嘴。

身旁男人视线灼灼,踌躇半晌,她抬眼,“我不喜欢姜汤。”

眼里拒绝意味明显。

盛庭黑眸沉静,睨着她拧在一起的秀气眉头,缓缓动唇:“这是药,再难喝也多少喝点。”

清冷板正公事公办的口吻,初霜低头看着姜汤,半晌安静。

在沈家时,大家知道她不喜欢姜,饭菜里从来不会出现一星半点,也没人会逼她吃不喜欢的东西,哪怕是以为她好的理由。

可盛庭毕竟不了解她,也确实是出于关心。

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下大半碗,喉咙辣哄哄,整个天灵盖都好像充斥着辛辣姜水味,红糖再甜也掩盖不住。

她白皙小脸只差皱在一起,看着确实不喜欢姜汤。

盛庭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小包蜜饯,“压一压。”

初霜接过,袋子里浸着蜜的果子们饱满莹润,挑颗枣子放进嘴里,透着果香与蜂蜜的甜。


“他不喜麻烦,又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停顿两秒,赵尽舟弯唇,“总之,嫂子小心碰他逆鳞。”

初霜一知半解慢慢点头,“他逆鳞是什么?”

“分情况,看人。”

怎么盛庭身边的人说话都这么云里雾里晦涩高深。

“我觉得他脾气涵养挺好的呀。”

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总有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不迫,虽然总给人深沉莫测的威严感,但不可否认他无论工作还是私下待人处事中的有条不紊,都能看出涵养。

赵尽舟轻笑,“嫂子多注意点总是好的。”

回到清御园已经晚上十点,金毛在吃狗狗馒头,初霜过去薅了把它的小脑袋,“今天阿姨怎么还给你吃夜宵啊?你白天没好好吃饭吗?”

身后一阵沉稳脚步声,回头,盛庭一袭稠面黑睡衣,端着马克杯刚从厨房出来。

“回来了?”

“嗯。”

“厨房有椰奶桃胶。”

男人应该洗过澡了,额前黑发微垂,显得眉目幽深,语气淡淡,几乎只是礼貌问候便迈步离开。

小金毛见他走了,抬起头就跟着上楼去。

原来那馒头是他给狗狗拿的。

初霜在原地站了会儿,客厅无明清冷。

去厨房喝了椰奶桃胶,椰香清新,她却没能喝多少。

上楼刚推开房门,不期然听到狗子尖锐的吠叫,初霜心底微惑。

盛庭他不会虐待狗的吧?

顺着声源走到书房门外,房门没关紧,轻轻一推便看见微蹙眉头的男人和一脸委屈的小金毛。

“怎么了吗?”

盛庭侧目见她,动唇:“不小心踩到它了。”

初霜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这小狗太粘人时刻站在人脚边,稍不注意就被误伤了。

这会儿小狗还在男人面前嘤嘤哼着,盛庭摸了下它脑袋算是安慰,果然一会儿这小金毛就不哼了。

见办公桌上敞着一本书,初霜走过去捞起小金毛,“该回笼睡觉了,别打扰人。”

她对盛庭点头:“我带它回笼了,你早点休息。”

“嗯。”

关上门的一瞬初霜微微吐了口气,好冷。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今天盛庭格外寡淡。

可能是夜太深了吧。

隔日,她睡到天光大亮又赖了会儿床才下楼,吃早餐时从袁姨那儿得知盛庭一早就出差了。

“很早就走了吗?”

袁姨:“早餐都没吃,先生说太早了没胃口,他的助理来接走的,说是去上海,短则一周长则半月。”

看着初霜微顿的表情,袁姨问:“先生昨晚没跟你提过吗?”

初霜摇头,端起豆浆喝了口。

袁姨见状,什么话都只能憋在心里。

看着这对新婚夫妻月余了,她也渐渐明白过来,这种家族联姻想来是没什么感情基础的,相敬如宾地处着已经是好的了。

“先生说你要是觉得这边太偏远,可以住在市区的公寓里,狗狗也可以带走……”

说到后面袁姨没来由小了声贝,连她都觉得这个吩咐有歧义,太太怎么可能没察觉呢。

初霜低头吃早餐,“嗯。”

交代完事情,袁姨退下。

快要入冬了,恒温的屋子里很暖和,玻璃窗外却能看见薄雾。

视线里有抹银亮,初霜放下举杯的手,凝视那枚戒指。

怎么可能没察觉。

从昨晚开始,男人的冷淡就比之前明显。

以前是自带威严的清冷,但相处时是绅士有礼的,从昨晚开始便有另一层疏离。

初霜可以肯定,昨天遇到顾隋的事他知道了。

又想到赵尽舟说的那句原则性强不喜麻烦,不管此前如何,现在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双方就该有维持婚姻稳定平静的自觉性。

跟顾隋的那段恋情她毕竟还是理亏,站在盛庭的角度看她,确实有点不地道。

以后找机会跟他谈谈吧,他出差了,这事也不好在手机上聊。

吃完早餐,百无聊赖的初霜想起来去后园看看,她要的那几小块地已经被翻过了。

带上工具和种子,花了一个下午把菜播种。

种了菜,她每天都得去看一眼自己的菜园,下班后没去久蓝国际,盛庭不在也很自觉地回了清御园。

在她悉心照料下,一周后菜园里的菜都出土发了芽,发芽率很高。

初霜很容易从简单的劳动中获得成就感和减压感,一个菜园能带来不少乐子。

每次袁姨见她带着小工具去后园便笑,各色娇艳花朵都不能让她多看一眼,小园子倒是一天几次地跑。

她总有办法给自己的生活找乐子,白天上班画稿,回家逗逗小金毛看看菜园,晚上看小说听音乐,偶尔跟袁姨学习厨艺,充实而平静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划过去了。

某天看见院子里的一簇簇蓝色绣球花,恍然想到之前某人长身玉立,垂眸给花坛浇水的画面,她才意识到,盛庭已经出差快十天了。

一条消息都没有,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晚间浏览器首页跳出来的新闻推荐,一眼就吸引住初霜的视线。

【京沪商会第二次合作交流大会圆满结束】

照片背景是富丽堂皇的大会堂,红毯红旗阶梯式大弧形长桌,密密麻麻上百人参加,端坐席上的人们清一色板正正装,一眼看去只觉得场合庄严肃穆。

画面居中的人卓尔不群,将西装穿出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气质,背脊挺直,下颌凌厉,正在从容做发言,面前银质铭牌镌刻‘京都国际商会会长’几字。

不怒自威的端正冷肃,再没有眼力见儿的人看了都会心生敬畏。

气质这东西,真是天生的。

像他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多高的位置都不会让人质疑,阅历、学识、能力、眼界,缺一不可。

从照片移开视线看新闻正文,两地商会为期八天的交流合作大会携手共进开启深度融合,就旅游、纺织、机械、餐饮、化工、建筑、物流等行业开展大大小小数十次会议商讨,由两地商会带头共同商榷战略合作方案,最终签订了《京沪友好商会战略合作协议》。

这个合作协议一签订,对两地的企业互利互惠合作共赢打开全新渠道,未来几年创业就业机会将大幅增加,行业间融合发展更上一层楼,带来的经济发展深远不可估量,也因此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报道里洋洋洒洒列举着京都国际商会与沪上商会交流合作对各行各业的深刻影响,赞颂了领导人的睿智远见与号召力。

双方你来我往开始布棋,男人的棋风缜密,布局严谨,运子游刃有余,也不贸然进攻,二十多分钟过去,一颗黑子都没吃。
而初霜,一开始的布局便很随意,见招拆招,围攻白子也是随心所欲,偶尔吃掉一颗打断对方的布局,偶尔又兀自规划自己的阵营。
看起来毫无逻辑,有点像刚学了一点皮毛不懂深谋远虑的新手。
在她落下一子围堵掉对方又一枚棋子后,盛庭抬眼看她,“确定了?”
“嗯,落子无悔。”
还是过于稚嫩,毕竟年龄也小,想事情太单纯。
男人布局完成,开始收网,如所料,黑子阵营死伤一片。
初霜见了也不急,倒像早已预料到。
指尖摩挲棋子,开始布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白子缜密势众,敌方运筹帷幄之下,棋盘上的黑子被攻散。
初霜一直很沉稳,这点倒让盛庭多了点好奇。
不久后,他得到了答案。
残局棋盘空旷,以往不放在眼里的零星黑子竟每一个都有其用处,初霜将微小的优势逐步放大,之前放弃全局上的稳定适当牺牲,原来是后方早有准备。
白子几处陷落,盛庭睨着棋盘,嘴角微勾。
哪是什么稚嫩天真,她是洒脱通透,四两拨千斤。
她什么都懂。
黑棋胜,初霜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承让。”
此刻的她眼眸澄净,眼尾弧度恰到好处,清透又明媚,似乎暂时忘记端着往日的温婉清冷。
“棋下得不错,跟沈老先生学的?”
“对,跟外公学的,但我总是输。”
盛庭轻笑,“老先生棋艺高深精湛,教出来的自然也是高手。”
看着男人温和的眉眼,初霜愣了神,还是第一次看他笑。
他笑起来真好看,哪怕只是浅浅弯唇,如沐春风的温和足以令人恍神。
刚刚那句话好像是在夸她。
初霜弯眸,“剑走偏锋卖弄拙计才险胜你几招,跟你比还是班门弄斧了。除了外公,你是我见过下棋布局最深谋缜密的人,胸有成竹,目观大局,跟你们下棋如履薄冰,每一步都绞尽脑汁,实在不易。”
“这么伤脑筋?”
“嗯。”
“那还下吗?”
初霜停顿一秒,“下。”"


不知为何,说到后面喉头一紧,眼眶浸润。
盛庭将她一切看在眼里,伸手覆上她眼睛,“还没天亮,继续睡吧。”
那嗓音低缓磁性,令人心安,初霜像被按了开关,仅存的那点清醒意识消散,陷入混沌的前一秒眼角滑下一滴泪,被男人屈指带走。
下过雪的清晨天光大亮,初霜醒来懵了一瞬,这不是她的卧室。
一看身上的被子,高级灰,分明是盛庭的房间。
正发懵,房门被人推开,盛庭端着早餐进来,“醒了?”
“嗯。”初霜拉了拉被子起身坐好,“我怎么会在这里?”
把早餐一一摆好,将红豆薏米粥递到她手上,盛庭掀唇,“你房间的地暖坏了,昨晚又没关好窗户,那房间像冰窖。”
“原来。”
她睡觉之前喝了不少酒,夜里又被寒风冻到,加上突然造访的生理期,说病就一下子病倒了,昨晚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那酒我不是故意喝多的,只喝了三杯左右,剩下的被我不小心撞倒,全洒在地上了。”
记得他昨晚以为她把所有酒都喝完时那冷峻的神情,初霜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三杯还少吗?”盛庭淡淡反问,“你连自己是什么日子都记不住?”
“提前了,”初霜低头,“还差几天呢。”
谁知道这次会提前,她生理期一直都挺难捱,但像这次一样痛到打滚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你以前也是如此?”
“没有。”初霜摇头,“我不会在特殊时期喝酒的。”
盛庭睨着她微翘的睫毛,“我是问,你以前生理期也这么严重么?”
初霜微顿,“少女时代那会儿很严重,经常痛到打滚,家里时常买中药调理,上大学后轻松了些,但比起大多数人来还是要吃些苦头。老中医都说我这种体质是……”
盛庭:“体寒。”
“嗯。”
“侧卧我会找人重新修缮,这几天你先住主卧吧。”
对上他眼里的清明,初霜抿唇,“好。”
盛庭眼下有些淡淡乌青,昨晚照料她到那么晚,好几次睁眼他都一直在床边。
本就出差周转多日,回到家还没好好休息便连夜照顾她这个病人,联姻做到这个份上,他完全尽到丈夫的责任。
其实昨晚他大可以一个电话找人来照顾她的,但他还是亲力亲为了。
或许他们之间,并没那么泾渭分明,盛庭这个人,内敛过头,内里还是温和的。
“昨晚谢谢你照顾我那么久。”初霜目光赤诚,这话说的极认真,“你本来就舟车劳顿,还劳烦你照顾我一晚,给你添麻烦了。”
瞥见她眼里的认真,盛庭薄唇轻启,“希望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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