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仿佛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其实,石柱并非害怕无法战胜石亨,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满朝文武表明自己的态度。
从今以后,他们这些新贵将团结一致,成为皇上最忠诚、最可靠的肱股之臣。
众文武官员们纷纷感叹不已。
谁说这石柱是个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粗人?
他不是像张飞那样鲁莽的猛将,更不是像李元霸那样头脑简单的武夫!
简直就是李存孝再世,勇猛无比!
他是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将帅之才,就如同张辽、秦琼和徐达等人一样。
虽然石柱大字不识几个,但论思维缜密程度,绝不逊色于在场的众多文武官员。
甚至可以说,他比许多人都要出色得多。
此时,石亨的脸色涨得通红,看着石柱和其他新贵,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但他却再也不敢轻易说出大话来,因为他深知,如果继续激怒这些人,很可能会被他们围攻并打死。
朱祁钰看着隐忍的石享,心中冷笑不已。
他之所以如此针对这个石享,其实,是有原因的。
在历史上,就是石享,徐有贞,曹吉祥,张軌为首的四人,联合孙太后,发动了“夺门之变”。
最终,政变成功,把朱祁镇又给推上了皇位。
并且,最终导致朱祁钰被软禁,被病死。
历史上,朱祁钰登基之后,对这个石亨,是信任有加,引为左膀右臂。
可以说,他和于谦都是朱祁钰最为信任的人。
高官厚禄,从未少过他,可石享却是一个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白眼狼。
最终,却还是把朱祁钰推入了绝境。
了解历史的朱祁钰,这一世焉能还会重用此人?
哪怕于谦屡次推荐,哪怕他真的很有才干,朱祁钰也绝对不会重用此人。
非但不会重用,他还会除掉这个祸害。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除掉石亨,那么他的命运就可能会像历史上一样悲惨。
而今日,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待众文武重新落座,庆功宴正式开始的时候。
石享再次站了起来。
“陛下,臣身体不适,想向您告假。”
这无疑是直接向新帝的发难了,也是对新帝的挑战。
“臣也不适。”
与石亨共进退的几个勋臣,也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满和挑衅,似乎在向新帝示威。
很显然,他们是想用这一招,给这场庆功宴添堵,让新帝难堪。
正当满朝文武,想要劝说一番时。
谁知,朱祁钰却是笑了。
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让人捉摸不透。
“石亨,朕本想待庆功宴结束,再处理你的事。”
“既然你现在已等不及找死,那朕现在就处理了你。”
朱祁钰的笑声里,夹杂着冷酷的杀意。
“唐剑何在?拿下石享一干朋党。”
朱祁钰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整个大殿。
话音刚落,唐剑已带着大量锦衣卫,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大殿上。
他们行动迅速,无声无息,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震惊的石亨等人,给擒拿了下来。
石亨等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锦衣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突然。
满朝文武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
“陛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都是永乐勋臣后代,我们父祖都为大明立下过赫赫功绩。”
“能否在死前,让我们也知道下原因?”石亨虽然神色震动,但依旧是桀骜不驯,大声疾呼。
很显然,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在场文武的同情。
事实上,他成功了,因为有不少的文武重臣,都站了出来。
他们对石亨等人的遭遇感到震惊和惋惜,纷纷为他们求情。
甚至,连忠义候宋彬,英国公张懋,太子太保于谦也不淡定地站了出来。
“陛下,石将军只是出言无状,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宽宥。”
这些文武一个个跪倒在地,不断为石亨等人求情道。
他们眼中满是恳切之色,希望能改变皇上的决定。
一时间,朝堂上气氛紧张,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上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而朱祁钰也早已预料到了这种场景。
“若只是冒犯朕,朕还不至于动用锦衣卫。”
“既然如此,朕就把这石亨的罪行,向尔等公布知晓。”
他说完之后,便看向一旁的大太监成敬。
“成大伴,念与众卿听。”
“是,陛下。”
成敬拿出一份密折,很显然这是锦衣卫呈上来的。
这份密折,记着石亨的不少罪证。
同时,也让满朝文武,知道这石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比如,他与亡父的小妾苟合多年,还生下一个私生子。
这在草原上,也许是很正常的事,但在大明却是大逆不道的乱伦行为。
其次,上面还有其忘恩负义的种种行为。
如在他继承亡父的官爵之后,是他岳丈出的钱托的关系给他补的实职。
并且,在京城给他买了一处大宅子。
可当这石亨发迹了之后,却是抛弃糟糠之妻,甚至对其进行精神折磨,直至其自杀身亡。
最后,利用手中的权力,谋夺了岳父家的产业等等。
他在河北任职期间,指挥使武勇,见其颇有才能,便举荐他为指挥佥事。
可谁知,在对阵瓦剌他屡次战败之后,却把所有过错推到了指挥使武勇的身上。
说他吃空饷,苛待下属,打击同僚,杀良冒功云云。
最终,利用曹吉祥的关系,陷害了指挥使武勇,使其含冤而死。
类似种种罪行,不胜枚举。
足足有九大罪状,每条都能让他小命难保。
满朝文武震惊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石享这个颇有军事才能的勋贵,背地里却是如此的人面兽心。
亏前些时日,不少文武,还大力保举他随新帝亲征。
现在想来,不少人都后背发凉。
若是这样的人,爬上高位,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石享也是脸色苍白,不过,困兽犹斗,更何况是他?
“臣冤枉,臣冤枉。这些都是无中生有,是诬陷臣的。”
朱祁钰听了石享的狡辩,冷笑一声。
“你的意思,朕故意让锦衣卫陷害你了?”
“好,既然你喊冤,那朕给你个机会,着令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彻查石享这些罪状。”
“朕不希望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能放过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三司会审,在众文武看来,无疑是最为公正了。
既然皇上敢这样做,满朝文武也知道,石亨的这些罪状,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
否则,锦衣卫就会被满朝文武弹劾。
况且,石享一些所做所为,不少文武,也时有耳闻。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恶心和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