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常态。
所以闻老伯死后一年,孙子饿成了皮包骨。
闻璟年龄小,他说自己曾去山下捡柴,想背去镇上卖给员外家,鞋子磨破了,员外老爷家的管事却瞧不上他的柴,嫌不好。
后来他想把自己卖了,到员外府上做个仆役。
管事冷不丁笑了,施舍他两个铜钱:“老爷家里不缺下人,街上像你这般大的小乞丐多的是,个个都想进府里做事,干的活还没有吃的多,赶紧走吧。”
我初到闻璟身边时,他活得很艰难。
从一个能在私塾读书的小孩,落魄成了需要在街上讨饭吃的乞丐。
那晚我烧好了萝卜汤,他却高烧不退,蒙着一床臭烘烘的被褥,满头是汗,睡得极不安稳。
他神志不清地哭道:“我不想死,阿公救我,救救我,我好饿,好难受……”我的手覆盖在他的眉眼上,然后将一粒褐色小药丸塞到他嘴里,不多时,他便安静下来。
将那破旧且难闻的被褥为他盖好,我离开了屋子。
那晚我刘小月对着月亮发誓,闻老伯的恩情,我会加倍地偿还在他的孙子身上。
6我在陶庄住了小半年。
先是去河边浆洗,将家中里里外外晾晒一遍,打扫干净。
然后去山里采药,将上等药草送到镇上医馆换取钱财。
小闻璟病刚好的那几日,身子很虚,他攥紧我的衣袖,对我道:“不要走太远,我阿公在半山腰上都能被蛇咬,附近村民都说深山里有吃人的野兽,阿姊你不要去里面。”
他的声音微微哽咽,我便笑着安抚道:“放心,阿姊有分寸。”
待到后来他能跟着我一起进山,我带他绕了小半个山头,到了一处隐蔽山谷。
此处山峦起伏,云蒸霞蔚。
七彩色的艳阳下,芳草萋萋,一望无际,还搭有一间茅草屋。
山花迎风绽放,铺满岭谷,漫天蝴蝶飞舞在馥郁花香的四野。
缕缕雾气弥漫飘荡,烟波浩渺于湖面,像蒙了一层轻纱般,缥缈如仙境。
小闻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北,北山,竟还有这种地方?”
我不会告诉他,此地是八百年前淮南王飞升之地。
我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里有很多珍贵药草,且没有什么动物踪迹,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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