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么配合，积极主动的想要走出来的人，精神衰竭的情况还是越来越严重。
他在第一次见姜确的时候就很隐晦的想要去提及他心里最害怕的事情，只可惜他不愿意讲，即便是后来在经过他同意后对姜确使用催眠术，在问及他内心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时。
姜确依旧会很快醒来。
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试探了一些信息出来，那件事大概发生在四年前。
至于姜确的情况，他只能说病人只是虚假的配合，亦或者是是一种习惯，习惯于生病了就要看医生，就像饿了就吃东西，困了就睡觉一样，对他来讲没什么不同。
但是为什么说是虚假的，是因为姜确打心底就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
对于这个既配合又不配合的病人，齐医生也是头疼。
“或许是您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需要更多的休息？”
姜确听了他的话，垂下眼眸思考，认真又专注，最后很确定的抬起头去看齐医生。
“没有，我最近的情况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那大概不是工作上的原因，或者是您最近接触了什么不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人吗？
姜确下意识的想到了顾念念，可他和顾念念是同事，也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不算不一样的人，还是说姜满？
他也没见过姜满。
姜确继续否认。
“没有。”
看着他这么坚定的样子，齐医生倒是犯了难，说句实话，姜确在他眼里就是那种看起来认真听话但实际上能睁眼说瞎话的学生。
或者是他自己都不能摸清自己内心的认知。
看着齐医生沉默，姜确也没打算再继续下去，站起身便打算辞别，心理医生对他来说只是有个心理安慰而已，也没抱太多希望。
齐医生见他想走，也没拦着，毕竟下个月姜确还是会准时来找他，这是他的习惯。
只是临走前才想起来一些事情便和姜确提了一下。
“我有个师妹是专攻抑郁症一类的心理医生，我记得您之前有问过我关于这方面的问题，现在请问还需要吗？她的履历特别丰富，算是国内顶级的心理医生了。”
齐医生知道他师出同门的小师妹家里缺钱，可她为人又死脑筋，年纪轻轻古板之际，姜确出手向来大方，如果能给师妹介绍一个病人，倒也能缓解缓解家中的局面。
姜确听见他的话，脚下的步子一顿，而后垂放在一旁的手紧了紧，喉头微动。
“不用了。”
齐医生本来还想再劝两句，可见姜确的性格也不是会听人劝的，也就没打算继续。
“好的，姜先生您慢走。”
等看着姜确离开，齐医生才慢悠悠的回办公室喝茶，悠哉悠哉的想，姜先生还真是个好病人，即使三年了他一点用处都没派上，他也没想过换个医生，给的价钱又高，真不错。
而后又转念一想，该不会是姜确觉得他没用，所以才不信任他师出同门的小师妹吧！
另一边正开车去公司的姜确并没有这种想法，他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只是按部就班的去公司工作。
宿夜未眠也没能让他看起来有疲惫的感觉，就像没有感情不用休息的机器。
到了公司，姜确径直去了办公室，一路上大家依旧是埋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