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老祖宗意犹未尽收起手机：
“以前，手机打电话都听不清楚，现在都能看电影，科技发展也太快了。”
方弦一心想知道未来商机，顺着话题笑道：“是啊，我就是做这个工作的，手机程序开发……就是您刚刚用的手机软件。”
“知道，APP。”
还会英格力希？
方弦面色古怪看他一眼，立马切入正题：
“那您觉得这个工作，前途怎么样？”
老祖宗抿一口药酒：“没前途。往后直接AI生成。”
“您还知道AI？”
方弦大惊。连忙追问：
“那您推算一下，看看未来商机是不是人工智能？我要不要也开一家AI公司？取名叫阿百讯怎么样？”
现场寂静下来。
老祖宗气定神闲抿一口酒。
“你想达到什么成就？”
？？
方弦一愣。
这是创业，还是许愿？
“如果可以选的话，那当然是打造百年产业什么的，经得住时间考验，什么都不用干，钱财就自己跑过来，还可以庇护子孙后代。”
“这样一来，您以后也不用牵挂后人啦。”
老祖宗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脸上虽无表情，眼里却有了笑意。
“既如此，就不能附庸趋势。”
“短暂机遇，撑不过百年。”
方弦若有所思。
遥想房地产，当年是多大的机遇，成就了多少千亿集团。
结果，三十年不到就破产。
“那我应该做什么呢？短视频？直播带货？这些寿命更短。”
比起这些，方弦自然更倾向做AI科技公司，起码能顶三十年。
但他一无技术优势，二无雄厚资金，连门都进不去。
要知道那些大企业，砸进去几百亿资金，提前几年开始做研发，到现在都还没盈利。
“你不妨想一想，人，最需要的东西。”
老祖宗说完就自顾自举杯喝酒。
方弦看着他。
许久。
忽然眼睛一亮。
酒？不正合适吗？
红酒、白酒，动不动就百年历史。
从古代到现代，什么时候少的了酒？
当即笑道：“那我就做这个药酒，不但好喝，对身体还好，肯定能大卖。”
“正好您有独门秘方，酿酒学起来应该也不难。”
咳……
老祖宗抬手打住：“我养了二百年药材，才得此一缸酒。”
二百年一缸酒？
方弦吓得不轻，连忙把杯子吸干净。
实话实说，他确实惦记这缸酒，总想学了这门祖传手艺。
但现在看来，这药酒的核心，是药材而不是技术。
“对啊，那做药材呢？”
“药这个东西，仅次于粮食，比酒还重要。”
“不管哪个年代，不管科技如何发展，药都不会被淘汰。”
说到这里，方弦忽然停顿。
心想，以后机器人发展起来，人类会不会装上机器零件？
随后摇头，就算有这个技术，男人也永远需要壮阳药，没有哪个真男人会装假机机。
老祖宗闻言，也终于有了兴趣。
他原以为这个后人，会跟以往的一个样，最终需要他点破。
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到一个好主意。
点头笑道：“不错，千百年来，许多药材、药方，今时今日都还在用。”
方弦忽然收住笑容：“可这些东西，上哪学去？”
“药材养殖、炼药，这两样我都略懂一二，你若决心想做，我可以教你。”
老祖宗缓缓放下酒杯，又问道：“你记忆力如何？”
“还行，看个五六遍就能记住。”
说起记忆力，方弦还是比较自信的，他小学连字典都买不起的生活条件，之所以能考上一本大学，全凭记忆优势。
老祖宗兴致更浓：“那你很适合，两年应该就能学完。”
只需两年？
方弦格外吃惊。
在他印象中，药材种植和炼药，都属于中医门类的大学问，十年难入门。
难道老祖宗有独家心得、速成秘诀？
越想眼睛光芒越亮，他打算先学炼药。
因为药是标准品，只需做出一款，就可以直接注册开卖，批量生产，然后慢慢扩展药品种类。
至于药材种植，这是核心优势，当然得学，但药材生长需要时间，急不来。
粗略构想一番，方弦似乎看到一个光明的未来。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医药行业水太深，他这种没靠山的普通人，怕是会遇到很多麻烦。
但也没办法，总不能又跑回去敲代码。
……
夜里十点半。
方弦洗好澡，回到房间。
打开笔记本电脑，直接给公司提交辞职信，不打算去上班了。
这时，电脑右下角的企鹅头像闪烁起来，是前女友陈夏发来的消息。
点开一看。
“方弦，我爸妈打算重新考虑，你明天上午再来一趟，我爸也在场，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要求不会那么苛刻了。”
“最多要个一百万彩礼，你可以先找贷款凑一凑。”
看到对方让自己贷款凑彩礼，方弦不免有些失望。
想了想，还是回复过去，把话说清楚：
“你妈明摆着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一天不到，怎么可能改变主意？”
“她这种打心底里瞧不起人的态度，除非她觉得我发达了，才会改变态度。”
“还有你爸，之前连面都不露，现在怎么就良心发现了？”
陈夏一直在线，很快就回：“你的意思是，我爸妈有别的目的？”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到此为止吧，别再找我了，第一次提亲我就带来了全部，以后不会再来。”
敲下回车键，方弦直接合上电脑。
心想，如果真结了婚，自己肯定会被这一家子缠住。
难道这就是老祖宗所说的，拖累？
摇了摇头。
关灯睡觉。
突然又开灯坐起来。
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一个瓷罐上。
那是老祖宗送的“玄元丹”。
他一直都没吃。
几百颗药丸，比拼夕夕批发的糖豆还多。
说实话，他不大想吃。
因为身体有很多毛病，他吃过很多药，都没好，反倒有不少副作用。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可他马上要跟老祖宗学炼药，自然要检验对方的水平。
眼前这“玄元丹”，就成了试验品。
不求有什么太大效果，只要有一点点祛湿排毒，哪怕是没有副作用，都属于好药，可以卖得动。
拿起罐子，倒出一粒豆大的黑丸，直接抛向嘴里。
歪了，没中，掉落在地。
方弦低头看一眼，没找着，可能滚进了床底下，这种小东西，他也懒得捡。
重新倒出一粒，再次抛进嘴里。
咕噜一声吞下去，味道什么的，也没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