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颠屁颠的跟上去,权御坐在沙发上,她就盘腿坐在另一边。
张婶很快煮好了面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南南,面好了。”
江献南穿着拖鞋跑到餐桌旁,张婶刚给她拉开凳子,她却端着面一溜烟跑回了客厅沙发上。
把面放在矮茶几上,转身从沙发上扯下一个抱枕扔在地毯上,然后一屁股下去,开始吃面。
一系列的动作看得权御眉头紧锁:“你能不能回去吃?”
吃了一大口面,江献南伸手冲张婶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张婶高兴的笑了:“好吃就多吃点。”
江献南这才回答权御的话:“不能,我在这里陪你聊天啊,不然你看你多无聊。”
说着指了指正在播放动物世界的电视。
权御淡淡道:“你看我想和你聊天吗?”
江献南一边吃面一边含糊道:“舅舅,你这样会容易失去我这个天下第一可爱无敌的外甥女的,小心以后没有人给你养老哦。”
“再说了,拥有我这样一件小棉袄,你都不知道别人有多羡慕你。”
权御一言难尽,谁羡慕,他打包送上门。
吃饱喝足,江献南打了一个嗝。
她看向权御,煞有其事道:“羡慕的人多了去了。”
权御沉默的和她对视了几秒,然后视线缓缓的放在了电视上,语气冷飕飕:“江献南,你才来不到一小时,我就已经开始烦你了。”
“要不你住校吧。”
江献南背靠沙发,两手一摊:“不可能,我要和我妈说你虐待我。”
权御无言以对,猛的起身,打算上楼。
江献南仰头看着他的动作:“你要去哪?”
“工作。”权御瞥了她一眼:“再待下去要被你气死了。”
等他上了楼,江献南转身和张婶还有刘助理比了一个手势:“完胜!”
刘助理给她回了一个大拇指,意料之中,其他晚辈怕三爷怕的要死,唯独南南不怕,可能从小被三爷带大,早就不怕了。
毕竟吃喝玩乐伺候她的人,还舍得把她怎么着不成。
张婶给她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问她:“怎么忽然要来这边上学了?”
江献南激动道:“我偶像就是这所大学毕业的,她现在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摄影师!”
“她也是苏州的,我和她高中同一个学校,但她大我好几届。”
“我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
…………
敦煌,酒店门口,崔桑宁正站在那里等人。
阳光强烈,她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整个人在阳光下白的发光,乌黑浓密的长发扎成了马尾,青春靓丽。
一张黑色越野车停在了她跟前,车窗被放了下来,穿着黑色背心的女子戴着墨迹,一头长发是热烈的波尔多红。
她将墨镜推上去,冲崔桑宁吹了个口哨,流氓语气:“美女,约吗?”
崔桑宁配合道:“约啊。”
林琅音手一招:“上车!”
等她坐上了车,林琅音熊抱住崔桑宁:“三三,我想死你了。”
崔桑宁任由她抱着:“新发色不错。”
林琅音一听来劲了:“是吧,我也觉得比先前那个紫色好看。”
说着从一旁拿出一副墨镜递给崔桑宁:“戴上,这边日头烈,别伤着你眼睛。”
崔桑宁接过戴上,车子驶离酒店。
侧目问:“你还没说带我去哪呢?”
恰逢红灯,林琅音示意她看后座,挑了个眉:“带你去拍写真。”
崔桑宁有些无奈:“林大摄影师,你这次又有什么灵感了?”
林琅音啧了一声:“要什么灵感,你就是我的缪斯女神。”
卖关子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鸣沙山沙漠里,一袭拖地红裙在风沙里翻飞,猎猎作响。
瘦弱的背脊完全裸露,乌黑齐腰的长发蓬松慵懒。
纤细的手臂抬起,自由摆动,指尖红纱随风飘扬,轻吻她的面颊,金色的耳环耀眼夺目。
林琅音举着相机,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热爱和喜悦。
她偏爱这荒凉又浪漫的西北,它自由又热烈。
她偏爱崔桑宁,这是她的发小,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温柔又自由。
这一次是她的两个偏爱碰撞在了一起,然后,完美融合。
在别人眼里,崔桑宁是温婉典雅的,可在林琅音眼里她也是自由热烈的,脆弱单薄的外表下冲满力量。
阳光刺眼,崔桑宁用手挡住眼睛,撒娇道:“阿音,好了吗?”
“我手臂晒的好疼。”
快门声接连不断,林琅音不错过她的任何动作,把所有的美捕捉在相机里。
换了衣服,崔桑宁瘪嘴委屈,抬起手臂给她看:“晒破了。”
林琅音立马给她擦药膏:“谢谢宝贝,我爱死你了!”
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在敦煌看上什么了,我给你买!”
晚上,敦煌夜市酒楼。
林琅音把一碗牛奶鸡蛋醪糟双手奉上:“尝尝,这边特色。”
崔桑宁接过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摇头晃脑。
想起什么,她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兼职拍婚纱照了?”
林琅音喝了一口酒:“不是,新郎是我大学一学长,关系还不错。”
“女的比男的大几岁,家境一般。”
“早些年迫于男方父母压力,分开了。”
“一个留在北方,一个去了南方,但谁也没放下谁。”
“这几年我同学也摆脱了他爸妈的控制,始终没放下前女友。”
“年初的时候,在上海久别重逢,第二天就领证了。”
“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修成正果了。”
看了一眼下面流动的人群,林琅音道:“他们第一次遇见就是在敦煌,所以请我过来给他们拍婚纱照。”
崔桑宁撑着下巴听她说完,然后问:“他们分开了几年?”
林琅音想了想:“六七年吧。”
崔桑宁点点头:“分开了六七年,还能这么相爱吗?”
林琅音喝了一口酒,笑道:“你懂什么?”
“他们当初分开又不是因为不爱了,花了六七年都放不下的人,怎么可能经得起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