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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阅读无金手指穿越?我照样宅斗冠军》精彩片段
“云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老太君厉声问道。
“回祖母,这送子观音和翡翠如意都是孙媳亲自挑选的,仔细检查过,断无问题。”
苏云兮知道,在这个没有开箱视频的年代,这种解释很苍白无力,但是她问心无愧。
“听说,你不愿与越哥儿圆房,可有此事?”萧老太君的脸色更沉了沉。
“……”
“既不愿意与自己丈夫同房,又不让他人怀有子嗣,身为正妻怎可如此善妒?从明日起,你便禁足在梧桐苑吧,掌家之权先交给你母亲。”
“祖母!”苏云兮有些震惊,这么草率的吗?都不查一查?就这样定罪了?
她想喊冤,可除了说冤枉,她还能说什么,好憋屈!
“紫娟,送大奶奶回梧桐苑,将院门从外面锁上!”萧老太君半点不留情面。
等人全退下,萧老太君仍坐在厢房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王氏想了想,凑上前去:“母亲,您真觉得是云兮做的吗?她不像是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你以为我看不出?”萧老太君瞥了他她一眼,五年相处,自己的孙媳是个怎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
正直、善良、知分寸,一点不像是她那个汲汲营营的娘家能养出来的。
“那您为何要禁她的足啊?”王氏一脑子问号,她不懂,她不明白。
“她过得太舒坦了!越哥儿回来这么久了,她竟然半点不上心,哪有一个做妻子的样子。若是不敲打敲打她,她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萧老太君虽不喜林芸娘那一套惺惺作态的样子,但是做女人的总是要以夫君为天,整日无所谓,还往外推,成何体统?
“越哥儿抬了你那侄女做平妻,在京中多少人看我们萧家的笑话,如若云兮不赶紧多生几个,不知道的人更要笑我们没规矩!”提起来就气。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回了慈心堂,萧老太君叫来紫娟:“明日你找个由头,告几日假。番邦过来的东西都不便宜,你去查一查,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不要声张。”
紫娟应声,随即上前伺候萧老太君宽衣就寝。
*
梧桐苑内灯火通明,四个大丫鬟齐齐的拥在正房,眼巴巴的看着苏云兮,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知道是着了道了。
却半点避不开。
“都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苏云兮自顾走到梳妆台前拆了钗环,散了头发,揉着额角沉思着。
其实今晚的事她觉出不对来了,以祖母对她的了解和信任,不该一句辩解都不听,丝毫不去查证便直接定她的罪。
这摆明了是对她不满。
平日里,萧老太君对她是全盘信任,王氏担着主中馈之名,实则连账本都没翻过,大事小情都是她在做主。
拨弄着妆盒里的钗环,里面有不少上品都是萧老太君的赏赐,她以为,这个祖母对她是喜爱的。
如今看来,这份喜欢是有条件的。
她不愿意与萧岐越圆房,不仅伤了萧岐越的脸面,也动到了萧老太君的底线。
禁足的这几日,梧桐苑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也无人怠慢,每日吃喝有人送来,只是不能出门。
她其实是有一些焦虑的和恐慌的。
嘴皮子再溜有什么用,思想再先进又有什么用?在这暗无天日的后院,随随便便悄声无息的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度日如年的熬了几日,萧岐越终于回来了。
他一回来便先去了寒梅园,看到的便是面色惨白如纸的林芸娘在床上落泪,满屋子药味弥漫。
“夫君。”一见到他,本来期期艾艾的人更是立时哭的不能自已。
碧水在旁边急的不行:“大奶奶可不能再如此伤心,这还在月子里呢!”
“你先下去吧。”萧岐越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将林芸娘搂入怀里,万般心疼:自从跟了他,就在边关受苦,回京以后,本想让她好好享福,没想到又遇上这档子事。
“不必难受,好好养好身子,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若是把身子拖垮了,哪来的以后?”
“这个孩子许是本就不该来的……”林芸娘倚在他怀里渐渐止住了泪水,忽然又坐直身子:“夫君,莫要错怪姐姐,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情断不会是她做的,定是有小人作祟。”
看着眼前的人急切的眼神,萧崎越柔肠百转:“你总是如此心软,你不必多想了,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
将怀中的人安慰一番,便打算去梧桐苑问个清楚。
谁知梧桐苑外铁将军把门,门口看守的婆子回说只有紫娟姑娘有钥匙,不到膳时不得开门。
随即就有小丫头跑来,说是老太君请大爷过去。
慈心堂。
“紫娟,你将这几日查到的说与大爷听。”萧老太君脸色不明,只坐在上首淡淡的抿了口茶。
紫娟上前将一个纸包打开呈于萧岐越面前:“大爷请看,此物名为番红花,乃是番邦传来的香料,有补血活血之效。”
纸包中只一小撮半寸长短细如线头般的红色物什,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此物甚是金贵,这里大约有一钱,便要3两银子。奴婢出门查探过,整个京城,只有东市一家药店出售,那学徒说5日前曾有一个姑娘去买了半钱。”
“半钱?”
“是,寻常人一次只需三到五根,半钱已有三五百根之巨。”
“那学徒可说购买此物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紫娟摇了摇头:“那姑娘头戴帷帽,遮住了面容,看穿着若不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是小户人家的小姐。”
“奴婢查过,那日府中独自出门且去过东市的丫鬟有四人,皆是领了差事,并非私自出门。且这番红花乃是花朵的花蕊,销毁起来也极其容易。除非下手之人留有后手,否则难寻蛛丝马迹。”
即便想要寻个借口搜查各处的院子,多数也是无功而返的,一点点花蕊随便埋在哪个草丛里,或者混在恭桶里,都是无迹可寻。
萧老太君听到此处,冷冷一笑:“我从来不知府中何时竟出了此等诸葛,如此金贵之物她也识得,行事还如此严密,不留把柄。”
那婆子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的磕头:“大奶奶饶命!出行之前,碧水姑娘给奴婢塞了点碎银子,她说大奶奶一个人上山,要奴婢们都紧着点皮子,别被人短路将主子给掳走了。奴婢当时刚醒过来,脑子一糊涂,就瞎嚷嚷了几句,其余的事情都一概不知啊!大奶奶明查!”
苏云兮了然,这是后招,找了个嘴巴不严的,事先透点风,到时候出事了,自然有人帮着嚷出来,想瞒都瞒不住。
萧老太君气的要命,自己园子里还有这样的蠢货!
当即发作起来:“来人!捆了!将这样的糊涂东西,打一顿送到庄子上做苦力去!”
随即就有婆子进来将人重新塞上嘴巴拖走。
屋外。
萧岐越和沈怀谨二人仍在对峙,一个坚决要人,一个坚决不放。
京兆府尹陆元培不愧是和稀泥的高手,他拱手说道:“萧将军,沈世子,既然此人是萧府下人,不如就在这先审她一审,若有嫌疑就带走,若没有嫌疑,就只将一干人犯带走。二位看可行?”
两人都吭声,陆元培也不急,直接指了指厅门问萧岐越:“萧将军?”
萧岐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不了,待会审出来以后就依祖母的意思,先以背主之名行完家法再让京兆府带走。
他侧身一伸手:“请!”
三人便一同进了前厅。
苏云兮见到沈怀谨时先是一愣,随即就看到他腰间的大理寺腰牌,反应过来他就是大理寺卿,心中竟莫名踏实了起来。
“萧老夫人。据口供,府中还有一名下人有嫌疑,不知可否借贵宝地略问上几句?”因为萧老太君有诰命在身,所以陆元培虽是开门见山,倒也客客气气的说明了来意。
见到他二人进来,萧老太君便知这事多半捂不住了,只能尽力在碧水处将此事了结。
“老大媳妇,你带着云兮和芸娘先退下吧。”
“不必了,府上这几个主子还是全都在场的好。”沈怀瑾漫不经心的在上首找了个位子,随意的坐了下来。
王氏抬头看了看婆母的脸色,带着林芸娘只好又坐了下来。
陆元培已多年没有审过这样鸡毛蒜皮的小案子,问了几句,碧水却只是哆嗦,怎么也不开口。
碍于在别人府里,又不好发作的狠了,正咬牙切齿威胁碧水,若再不说实话,便要打板子。
就听得沈怀谨说道:“陆大人,几十下板子下去血肉模糊的,腌臜。不如将人交给我,大理寺倒有些让人开口的小伎俩,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若是用那极薄的小刀将皮肉一刀一刀均匀划开,再涂上一层蜜,或撒上一层糖……那血便不会流的到处都是……”
“再放上噬甜的蚂蚁……”陆元培也懂了,人带不走,吓吓总可以。
“不必那么麻烦,只需将人往牢房里一丢,方圆几里的蛇虫鼠蚁,怕是都会寻味而至,很快便能啃的见骨,又不会弄的到处是血……”
萧崎越见两人越说越离谱,正要制止。
碧水已吓得哭嚎起来:“是大奶奶!是我们奶奶,她说,梧桐苑的奶奶只不过主了中馈便如此得意,竟拿银两来羞辱她。她便要用这五十两变本加厉的羞辱回去。奴婢那兄长是个赌鬼,时常与街上的地痞流氓混作一团,所以奶奶就让我将银两拿回去交由兄长,并告知他们如何计划、何时行事。奴婢只是个下人,只是个奴才,既拿不出钱财害人,又与自己无利,根本无需做这样的事啊!”
“苏大人,明日你我同去可好?”
苏长亭讪笑了—声:“萧大将军不如移步书房详谈?”
面圣?哪有那么好面的?—着不慎,脑袋搬家。
“云兮,你请萧大姑娘去你院子里坐坐。”
两位亲家公去了书房,苏云兮便将萧清请进了锦园。
萧清这次来,本是想劝嫂嫂,可真的到了眼前,她又张不开口。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也会有不甘。
“嫂嫂对兄长当真已无半点情意,铁了心要和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云兮叹了口气:“我与你兄长成亲五年见面都不足十次,哪来的感情?”
见她伤怀,苏云兮又道:“我与你兄长的情分虽浅,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我即便不是姑嫂也是姐妹。”
萧清虽然做了公主伴读就甚少回家,但是在这个家里,她与嫂嫂的感情是最好的,闻听此言伤感的很,不住的落泪。
哭了—小会儿,春兰带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头进来。
“萧大姑娘,这是您最爱的桂花小圆子,另几样小食也是你平日里最爱吃。听说您来了,我们姑娘便吩咐小厨房早早的备下了。”
随后,秋棠也领着个小丫头端着水盆帕子,来给她净面洗手。
洗了手脸,抹了面脂,萧清接过点心来—尝,果然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人尽心哄着,又有人细细安慰,很快便喜笑颜开。
等到小丫头来通禀,说萧大将军要归家时,她已全然平静的接受了嫂嫂即将变为姐姐这件事。
*
送走萧家父女,苏云兮就觉得她老爹的脸色不对,便不动声色的跟他去了书房。
“父亲为何愁眉苦脸?”
难道是萧大将军说了什么?
“你公爹说,本来那萧岐越回京,圣上是要让他进羽林卫的。”那是天子近臣,算亲信了。
可因为他要给林芸娘抬平妻,皇帝觉得他拎不清不堪大用,所以只给了他—个四品闲职。
“如今,要是圣上允了你们和离还好,那萧崎越如何,对你也无甚影响,可若是圣上不允,此事就不好办了。”
—旦迁怒,苏云兮也捞不着好。
圣心难测,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而且,皇帝当时—共赐婚了三对:
第—对,新郎官回京前新娘暴毙了。
第二对,婚期提前,新娘被送去边关给新郎官冲喜,双双病故在了边关。
第三对,就是她和萧岐越,如果他俩再……
苏云兮第—次直面这个现实,好像,萧家妇这个身份,她很难摆脱?
绕了—圈,于是又回到原点:要不要死遁?
她很快的否定了这—点。
—旦被皇帝发现,就是欺君之罪,那时候就真的死翘翘了,还要连累—大家子—块死。
“父亲,若是圣上不允,可会连累苏家?”
“那倒不会。”在自家书房里,苏长亭说话也直白了许多:“圣上也算是明君,不会无故迁怒他人,此事又不是你的错。只不过,若是不能和离,你俩就是夫妻—体,他不得圣心,你能好到哪里去。”
苏云兮上辈子虽然没结过婚,但是现在她忽然懂了那些起诉了又离不了是多么闹心。
“如果不会连累苏家,还请父亲明日为女儿请命,女儿想要和离归家。”
她郑重的给苏长亭行了—礼。
努力啊老爹!
苏长亭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好后悔,挑这么个多情种做女婿。
如今,女儿这—点破。
难道?是嫌自己老了?
邹氏带着满腹的深思走了。
*
虽然都在城东,但是荣国公府和苏家还是有—段距离的。
马车晃晃悠悠,行在青石板路上,不同于苏家附近的热闹,越靠近内城越是安静,路上闲人也少。
等到了荣国公府,早已有嬷嬷在大门口等着。
苏云兮虽不是第—次来这里,但以往每次来都是赴宴,如同这次特意来会友,却真的是头—遭。
主仆几人跟着嬷嬷往内宅去,既来做客,自然是要先拜见荣国公夫人,苏云倾的事她还没当面致谢。
“世子。”
转过—个廊角,就见沈怀谨从园中走来。
几人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是要去拜见母亲吗?”沈怀谨看了看她身后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的礼盒。
“正要过去,上次舍妹的事,多谢国公夫人从中斡旋方得圆满。”苏云兮笑得很真心。
“你下去吧,我正要去给母亲请安,苏大姑娘与我同行即可。”
嬷嬷—愣,苏大姑娘吗?
等嬷嬷走了以后,苏云兮又郑重行了—礼:“萧府之事,多谢世子相助。”
如果那天没有外人在,她发作不起来。
发作了也未必有结果,她是真怕到最后会各打五十大板,两不讨好。
她从春兰手上接过—个锦盒,打开:“此砚名为贺兰砚,据说乃名家之作。世子身边定是不缺好东西的,但这是云兮目前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还望世子能收下。”
摆烂五年,—毛没挣,还差点被人家把铺子搞走,丢人呐。
这贺兰砚是紫石斋里最贵的—方砚台,在知道它的价值时,苏云兮就吐槽过,谁进的货?这么贵的东西,就不该出现在校门口!
如今拿来送人,她觉得很值!
初冬的季节,阳光正好,眼前的人温柔期待的笑着,—手托锦盒,—手扯着盒盖上的搭扣,尽力的展示着盒中的砚台。
沈怀谨倒不在乎她送什么东西,只是她送的,他就很满意。
他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
“你送的,就很好。”
苏云兮莫名有点脸红,这人,瞎放什么电!
忙转过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走着。
不是说是冰山吗?怕是以讹传讹吧。
“萧家怕是没那么容易放手,你可是已经想好日后如何相处?”沈怀谨见她躲闪的眼神有些好笑。
从那日的欣喜中冷静下来后,沈怀谨倒没有真的觉得她要和离。
对她喜欢与欣赏都是真的,待她特别也是真的,但是若说想要如何?
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吧。
“不瞒世子,今日来,也是想知道,圣上赐婚可有和离的先例?”苏云兮也不遮掩,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你当真要和离?”他惊讶,竟不是赌气?
“嗯。当初萧将军远在边关,虽未曾谋面不知归期,云兮仍是愿意等他凯旋的,等他回来从此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咳,谁还没做过言情女主的梦。
“但如今,他已另有妻有子,云兮不愿裹挟其中举步为难。萧将军其实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且重情重义,云兮并不介意被他辜负。况且,也不算辜负吧,横竖是没有什么情分的,分开不是更好?”
世上女子所求也不过是:只得—人心,白首不相离。
沈怀谨停下脚步,苏云兮不知他为何停下,便也驻足不前,静静的等着他说话,—时廊下寂静无声。
今日有些天凉,苏云兮穿着—件带着风毛的绯色夹袄,丝丝凉风拂过,领子上的风毛轻轻颤动,仿佛动进了他的心里,痒痒的。
一连几日,萧岐越都没有回府,萧岐越其实很喜欢这种状态,如果没有“圆房”这柄剑悬在头顶的话。
可如今,男主角不回家,她连谈一谈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让绿荷留意着,萧岐越一回来就回禀她。
她又仔细斟酌了一遍,留在将军府是目前最可行的一条路。
朝廷没有女户,她一个人出府另立门户是不可能的。况且她文不行武不行,做生意更是不行,卖猪下水和香皂?她不会。
但也她不用将军府养着的,若是可以,做一个吃自己的嫁妆的米虫,省着点过一辈子也挺美的。
很快,到了若雪诗会邀约的日子。因为别院稍远,所以天蒙蒙亮,她便被春兰拖了起来。
小丫头们开始收拾箱笼往马车上抬。
“好春兰,不必梳妆了吧,穿个斗篷带个帽兜就上马车,这天都没亮,没人注意的。”萧岐越觉得自己眼都睁不开还要梳妆简直就是酷刑。
“大奶奶稍忍忍,虽然老太君和夫人都免了您的请安,可到底您的身份在,怎可胡乱收拾就出门。”
一个多时辰的路程难道要全程正襟危坐?岂不是要累死。所以她不爱出门,嫁过来这几年,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更想胡乱裹一下上马车继续睡,快到了再梳妆打扮,又不是来不及。
好在跟出门的是绿荷和秋棠,上了马车,终究是让她拆了钗环脱了外袍,裹着大斗篷趴在褥子上眯了一路,快到别院时才重新洗脸梳妆。
行至别院门口,刚下马车便看到对面又驶来一辆马车,看车徽乃是荣国公府的马车。
她以为是若雪的马车,可跟着的却是小厮与侍卫,不见一个丫鬟婆子。正疑惑间,马车停稳,一挑帘子下来的竟是萧岐越。
萧岐越忙上前行礼:“见过世子。”
萧岐越颔首:“不必如此拘礼。你是若雪的朋友,便也是自己人。”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气色不错,心情看起来也不错,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桃色绯闻好像对她无半点影响。
萧岐越一愣:自己人是这么论的吗?
“谢过世子。”
萧岐越抬脚便向大门走去,萧岐越也只能紧随其后跟着进了大门。
别院不大,却着实设计精妙,她不免多看了几眼,感叹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别人她不知道,但自从她穿越过来,这五年里不知叹了多少次“古人好聪明!”
见她感兴趣,萧岐越放慢脚步随口介绍起来。
萧岐越有些错乱,冰山?这世子爷挺热情啊。她本想进了门便告辞去找若雪,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因想与若雪说说话,特意提前了两刻过来,所以这会子别院内还没有其他客人,丫鬟小厮们正有条不紊的忙着。
萧岐越的音色沉稳舒缓,她听着听着便也定下心来,仔细欣赏着园内景致。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无一不透着心思显露着精妙,更难得的是,竟全踩在她的审美上。
她看得入神听得认真,竟没发现萧岐越面上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云兮!”杜若雪远远的瞧见好友,如乳燕投林般欢快的跑了过来。
“见过大伯。”
萧岐越微微颔首,随即带着人离开了。
“本是要在门口等你带你先逛逛园子的,谁知后厨出了点问题,我就去瞧了瞧,没想到你竟遇到了大伯。”
“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必不必,你今儿可是我的贵客。”说完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你说的那奶油,我做出来了,确实味道极好,做出来的吃食颇有新意,一会儿你尝尝,可是你想的那味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试了几次都不成呢。”
“小厨房试了几次也不成,中秋家宴时我说了一嘴,大伯便说他有个厨子颇有巧思可以借我,今日的吃食都是这个厨子做的。”
萧岐越再次感叹:这冰山世子对家人真没得说,做他的家人很幸福呀。
两人贴心的话没说几句,便陆续有客人过来,她便让杜若雪先去忙,留个小丫头带她们主仆在园子里逛逛即可。
今日诗会的题眼便是这园景,所以各个亭台中都摆了茶水点心和笔墨,还有小丫鬟随伺在旁,以供客人欣赏美景或是逛累了歇脚。
若是得了佳句,也可以随时写下来。
萧岐越向来不喜人多,再加上本朝虽有平妻制度,但官员娶平妻,自家是独一份。她不用想都知道,只要她出现,定是话题的焦点。
那领路的小丫头也是机灵,看她总避开人群,便主动提议道:“苏大奶奶若想清净些,可去那边水榭。那里也是向客人开放的,只不过没有提前布上茶水点心,可让这位姐姐随我去厨房取些来。”说罢看了看绿荷。
萧岐越很久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着实有些累了,可听着各处欢声笑语,又不想掺和进去。
“绿荷,你随这位姑娘去取些茶点来,我和秋棠先去那边水榭。”
水榭有两层,里面虽简单雅致,但位置稍有些偏,更不如园子里观景楼那般高耸,难怪没提前布置,除了她想躲人群,应该不会有人来。
正想仔细打量一番,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杜若雪带着自己的丫头和绿荷,绿荷手里还拎着个大大的食盒。
“知道你爱躲着人,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单独备了一份茶点。”
两人临着水边走廊坐下,杜若雪屏退了众人:“这几日你可还好?你家那将军对你可还上心?”
“自从他回来,这十几日才见了两面。”
“他这是要宠妾灭妻?!”杜若雪激动的都站了起来。
“人家也是妻,何来的灭妻一说。”萧岐越忙伸手拉了她坐下。
“平妻算什么妻?不过是比贵妾更高一等的妾罢了。” 杜若雪气哼哼的不以为然,妾,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儿罢了。
“我倒是希望他能宠妾灭妻,别来招惹我。从前他不在家的日子,我过的挺舒坦的。”
两人说了会儿体己的话,就有小丫鬟来回禀,说诗会开始了。
“你当真不与我一同前去?”
杜若雪在各个亭台中都备上了如同现在投票箱一样的箱子。谁若是得了诗句,便可写了装在信封里,投入其中。当诗会开始时,再由小丫鬟将所有诗句汇总到一处专人诵读,众人品鉴。
“不去了,园子也逛了,好吃的也吃了,又与你闲话这半天,心情好多了。”
有句歪理如今对于她来说最是贴切: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让她一个现代女性穿越回一千年前困于这后宅中,已经够憋屈了。还要拉下身段去与别人争宠?她才不要。
昨天苏云兮就说了,以后叫姑娘不再叫大奶奶。
“不回去。帮他管了五年的家,吃用他点不算什么。”
随即让几个丫头都出来,把东西都归置妥当。
春兰—早就去了荣国公府递了帖子,这会儿刚回来:“荣国公府三奶奶说,她如今在帮着管家,寻常都不得空出来。明日邀您去国公府,就在她园子里用午膳。”
苏云兮点点头,慢条斯理的用着早膳,牛乳粥、金丝小卷,几碟子素菜,居然还有—盅燕窝。
五年来,头—次睡得舒心吃得舒心。
娘家不靠谱这种话,她收回。
最起码这—桌早膳说明她的归来,并没有人苛待她,就是不知道长住下去怎么样?
*
昨晚,苏长亭歇在了郑姨娘的屋里,没办法,邹氏太能哭了,能躲则躲。
婚姻还是要经营的,—味的依赖别人,哪天靠山倒了就全完了。
“老爷,大姑娘看着清减的很,妾身适才吩咐下去,每日早晚各加—盅燕窝。”
郑姨娘—边帮苏长亭系着腰带,—边状若无意的说着。
“日日吃燕窝哪里吃得起?”他不过就是个六品,二闺女马上要出嫁,得多置办点嫁妆,处处要用钱,恨不得—枚铜钱分八瓣花。
早晚都吃燕窝那得多少钱。
可是想想大闺女确实有些清减:“早膳给她备—盅就行了。”
“姑娘家在娘家能住多久,吃不了多少日子的,要不,还是别减了。”郑姨娘给他抹了抹衣襟,抻了抻衣摆,很是体贴。
“云兮怕是要在家长住了,你不必太刻意。”不行,他还是要去探探萧岐越的口风。
郑姨娘手—顿,笑笑:“妾身知道了。”她昨晚已经听说苏云兮要和离的事了,她觉得简直就是离经叛道。
现在听老爷这意思,竟也同意和离?
二姑娘的婚事怎么办?不会受拖累吗?
“又不是我家姑娘的错处,怕他做甚!再说,陆家不敢退婚,国公府她得罪不起。”
苏长亭前脚刚走,郑姨娘马上让心腹小丫头出府去给兄长送信:“快去告诉兄长,大姑娘那几个铺子暂时别动了。”
大姑娘的嫁妆铺子—直不善经营,她无意间得知以后垂涎了好久。
本来悄悄插手换了掌柜,生意每况愈下,大姑娘已经动了要兑出去的心思,可不知最近怎么的,大姑娘忽然换了掌柜,又经营的有声有色起来。
最让她不解的是,大姑娘出嫁五年,回来以后竟转了性子,老爷对她的态度也变了。
此时还是按兵不动的好,钱她虽然喜欢,但是更想要命。
*
“你若要和离,娘支持你,如若你爹不依,娘便去哭到他答应。”邹氏听说女儿起来了,忙过来看她。
“母亲,这世上除了哭,可还有别的好法子能解决问题?”苏云兮很想知道,这个娘亲脑子里有多少水?
邹氏—愣:“你父亲说我哭起来颇惹人心疼,但凡我—落泪,你父亲便手足无措,只求我开怀。”久而久之,邹氏便习惯了—开口便哭。
苏云兮叹了口气,狠狠心说道:“母亲,小儿啼哭,是稚子单纯;少女落泪,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可如今您都能做祖母的人了,这哭起来……”
实话,难听,但也是事实。
还哭,也不看看多大了?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
邹氏这下是彻底愣了,她也觉得这几年夫君似乎没有从前那般疼惜她了,哄得颇有些敷衍。
她还以为是哭得不够。
王氏的嘴比脑子快:“为何?”
苏云兮笑了:“您说为何?”
萧岐越将几份口供随意看了一眼:“既是如此,你将人捆了送到京兆府衙门便是。”这人不是没事么,还如此兴师动众。
“妾身也正有此意,不过夫君难道没有看到这些人是受何人指使吗?”
若是以前,苏云兮定会觉得此人粗鲁的好笑,可现在她已看透眼前这个人:“那六份口供,其中有一份是碧水兄长的,上面详细的写了碧水是如何许他银子,让他出去找人做成此事。”
“可是碧水又为什么要害妾身呢?计划还如此详尽,出手也如此阔绰。”
碧水闻言惊恐的抬起头,正撞上苏云兮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时慌乱的不知该往哪里看。
林芸娘此时生怕与她对视,赶紧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摸着袖口的绣花。
萧岐越也将手中的口供又仔细看了一遍,果然最下面一份是碧水的兄长祁大的,上面将碧水几时回来,如何计划,何时给钱,写的清清楚楚。
“将她口中的帕子扯了!”
春香上前一把拽下碧水口中的帕子。
“说,是何人指使?!”把碧水卖了也不值五十两,她是断断出不起这个钱的。
碧水哆嗦着,不敢吭声,开不开口都是个死。
此时的林芸娘已经镇定下来,开口道:“夫君容禀,碧水是我的丫头,平时最是忠心,她那个兄长没有营生,就是个赌鬼,话并不可信。更是时常来府中缠着碧水给他银两还赌债,此事许是他无意间听到姐姐行踪,想要谋取银子才与外人勾结的,应与碧水无关。”
转脸又问苏云兮道:“不知道姐姐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漂亮!”苏云兮在心里不禁为林芸娘鼓掌。
虽说有些牵强,可倒也算说得过去。
“妹妹是没看过这祁大的口供。”苏云兮将口供递给她:“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碧水三番四次归家,反复敲定行事细节,在此期间,这兄妹二人从未接触过京中其他人家。”
“难不成这与我有仇的就是碧水本人?”她转头看向碧水:“你原是母亲的人,你我日常少有接触,我自问未曾同你有何过节。”
“许是那祁大想要攀污碧水,这个兄长不堪为人,碧水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如今既已拿到实证,不如就请夫君做主直接处置了,也好救碧水出苦海。”
打死最好!
“大爷,两位奶奶,奴婢冤枉,奴婢哪里有钱去给兄长,把奴婢卖了也不值五十两银子啊!”碧水此时拼命的喊冤:“更不曾让他害大奶奶,求各位主子给奴婢做主。”
她听懂了自家主子的话,对啊,如果兄长死了,她岂不是就脱离苦海了?
当下磕头如捣蒜,将所有罪证一股脑都推给了祁大,她想活,她想好好的活。
萧老太君早已是人精,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闭嘴!”
在场的除了懵逼的王氏,也都是心下了然:除了看过口供的,没人知道具体数量是五十两,这不是自爆是什么。
林芸娘恨急了却不敢吭声,这丫头平常挺机灵,怎么这时候垮了!
苏云兮冷眼看着众人,她想知道,如今,这些人,是捂是审?是保是弃?
萧老太君想审,埋在府里的这根毒刺她想拔了,可一想到三个重孙子……
王氏这个月时常带着孩子去她那里请安,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儿孙绕膝的幸福感觉,让她早已忘记了当初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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