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顺火气已经冒了三丈高了,以往大儿媳妇在家里,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跟个没嘴的葫芦似的,如今开个饭店就抖起来了。 凌国志见他爹那样,连忙拦住,自已在这帮店员里看了看,没一个脸熟的。 只好上前对着领班说: “姑娘,我找你们老板,你让她出来,就说凌家老两口来给她道歉了,请她回家。老人家年纪大了,请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出来见一见。 袁桂花也在一旁帮腔,假装抹了两滴泪: “姑娘,你让她出来,就说
“大爷我们老板现在不在,你有事跟我说吧。”
“我跟你说得着吗!我找你们老板,让她出来,就说她家里来人找她。”老头摆了很大的谱。
“大爷,老板真不在,您要不直接打老板电话吧。”
凌大顺火气已经冒了三丈高了,以往大儿媳妇在家里,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跟个没嘴的葫芦似的,如今开个饭店就抖起来了。
凌国志见他爹那样,连忙拦住,自已在这帮店员里看了看,没一个脸熟的。
只好上前对着领班说:
“姑娘,我找你们老板,你让她出来,就说凌家老两口来给她道歉了,请她回家。老人家年纪大了,请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出来见一见。”
袁桂花也在一旁帮腔,假装抹了两滴泪:
“姑娘,你让她出来,就说她公婆来给她赔礼道歉了,我亲自来接她回家,以前是我不懂事,伤了她的心,我给她跪下了……”
说着,还真冲着饭店正门跪在了地上。
女领班哪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她平时处理个顾客纠纷还行,面前这三人也不像是来吃饭的,说是道歉,她看着倒是像来找茬打架的。
还有这个老太太,大白天跪在店门口,再有半个小时就该有顾客了,今天生意还做不做。
可是老板现在的确不在。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老板打电话,就算打电话也得问清楚这三人姓甚名谁吧。
“请问先生您贵姓?怎么称呼?”
凌大顺今天负责唱白脸,他张口就是一串骂:
“怎么称呼?她以前管我叫爹!你说怎么称呼!快打电话叫她来!”
领班真跑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但打完电话,脸色就很不好,似乎被骂了,走过来冷着脸对凌家三口说:
“我们老板不认识你们,你们快走吧!”
凌大顺的火终于按不住了,一把将儿子推开,就冲人家领班打过去。
“她摆什么谱呢,给脸不要脸!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耽误我们老凌家十几年,她还有理了!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搁过去就得跪祠堂!让她出来!现在就出来!”
人家领班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将老壁灯推开,已经有几个男服务员挡在前面,把发了疯的凌家老两口按住。
对方人多势众,这阵势,凌国志也不敢跟人家动手。
袁桂花见占不了便宜,索性往地上一躺,就撒起了泼:
“救命哎!打死人了啊,江秋映……派人打自已的公爹公婆,大逆不道……我不活了!你们谁敢碰我一指头,我讹不死你们!”
她这一哭,还真管用,谁不怕讹呢。
几个年轻小伙都松了手,退后两步远,把女领班和女服务员挡在身后。
袁桂花此时似乎想起了自已手里的武器,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店门口,搬了一张圆凳踩上去,踮着脚把麻绳系在了饭店入口处的门梁上。
“让姓江的出来!她不来我就死你们店门口!我看谁还敢来你们店里吃饭……我要死……走开!别拦着我!”
袁桂花见有人上来拦她,叫嚷的越发起劲,还作势把头伸进了绳环里。
那边老凌头也得了灵感,把兜里的农药瓶拧开,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拍着大腿嚎叫:
“我们老凌家是得罪了她,我们都上门给她赔礼了,也下跪了,她还想怎么着?真要我们死了她才肯回凌家吗?我老汉今天就不活了……”
凌国志今天则扮演一个无辜又无奈的儿子,满脸写满了“我也不想这样”,一会儿劝劝爹,一会儿劝劝妈,一会儿仰天长叹,挤出两滴眼泪。
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大个子男人今天敢揍他,他爹他妈就躺地上讹不死他!
十几分钟后,一辆别克商务车风驰电掣的驶来,领班和两个服务员已经迎了上去。
凌国志心说,来了!她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爹妈用的这招还真管用!
车还没停稳,他就几步冲过去。
凌大顺和袁桂花也很有眼色的各自扔了武器,冲到车旁。
三个人跪下了俩。
袁桂花先扑到车头上,一边嚎哭着,一边跪下。
凌国志则走到车门旁,单腿跪地,把手里的花捧上去。
凌大顺大男子主义,不肯跪,站在一旁,手里还端着药瓶,嘴很硬:
“小江,你嫁到我们老凌家十几年,没亏待过你,爹知道你孝顺,知书达礼,当年你们离婚,我就不同意。国志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国志这一回,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你将来百年之后还得埋咱们老凌家祖坟,你放心……”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
车门开了,一条腿伸了下来。
袁桂花跪着上前,正打算抱住那人的腿,却发现不对劲。
凌国志也傻了。
下来的不是江秋映。
是个男人,五大三粗的,上身穿中式棉麻短袖,下身穿棉麻短裤,腿上黑压压的腿毛。
手里还拿着一串油亮的手串。
再抬头看看脸,一脸横肉,眼里都戾气,恶狠狠的眼神落在他们三口人身上。
找江总
“干什么!”
那人两道粗眉耸动,阴沉沉的怒喝了一声。
袁桂花看看面前一脸横肉的胖子,再看看儿子,嘴唇抽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凌国志则老脸一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们找……这家店的老板。”
“我就是老板!”
“……不可能……你是她什么人?”凌国志笑不出来了。
一旁的凌大顺阴阳怪气的说:
“国志,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是野男人。”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有两道寒气凛凛的目光,刺在他脸上。
凌国志见气氛不对,连忙把亲爹拉开,上去打圆场:
“这位兄弟,我找江秋映,我是她丈夫,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
胖子眼皮一抬,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店里马上就要营业了,你们在这儿闹,一天损失十几万,你赔得起吗。不就是找江总么,走,上车,我让人带你们去。”
说着,招手叫来两个人,递去一把车钥匙:
“小朋,你带小张,开那辆金杯带他们找江总去,一定要把人给我带到地方!其他人,各就各位,上班!”
服务员都回了店里。
凌国志感激的冲着胖子点头哈腰:
“兄弟,谢谢你!谢谢!太感激了……我跟小秋……哦,江总,我跟你们江总以后会重谢你!”
袁桂花也满口说着“谢谢,好人呐”。
胖子扇着扇子,冷笑一声,算是回应。
于是,那个叫小朋的,还有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叫小张,带着凌家三口人,上了一辆金杯。
金杯一路向西,很快出了城,继续往北部山区狂奔。
行了一个多小时,袁桂花已经在座椅上呼呼大睡,凌大顺则抽着自已卷的纸烟,两眼瞪得像铜铃,看着沿路的风景,心里琢磨的是一会儿见了前儿媳,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很快,凌国志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