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真的太穷了。
宋挽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米缸里那仅有一指深的白大米,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又在厨房里翻找了一圈,除了一些发霉的干菜以外,就再也找不出半点东西。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宋铭回来的时候,她正琢磨着晚饭,但很快就被制止了。
“阿姐,你快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
温和又不失强硬的开口,然后拿过了她手里的碗。
“这只是些小事罢了,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宋挽淡淡的笑了笑,但仍然被宋铭给推出了厨房。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了大厅里,那瘦弱的孩子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阿娘。”
“冬冬乖,很快就会吃晚饭了。”
宋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半点的肉感,摸到的也只是骨头,心里又感到一些心酸与难过。
母子俩等了半个小时,宋铭就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面放了三只碗。
“阿姐,冬冬,快吃吧。”
宋挽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碗里的粥,微微的皱了皱眉,里面有一个鸡蛋,泡在没有多少米的粥里。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其他的两只碗,意料之内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宋铭解释了一句,“阿姐你现在还在恢复身体,多吃点。”
只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坐在对面的女子,将碗里的鸡蛋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冬冬,一半给了他。
“阿姐!”
有些不赞同的喊了一声。
“阿铭,你不必担心我,而且一个鸡蛋也不能恢复什么,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宋挽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口,微微勾了勾唇角,带着笑意的开口道。
她不喜欢自己吃“独食”,更何况还是在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家里,鸡蛋更是变得奢侈了起来。
宋铭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良久过后才移开自己的视线,“阿姐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以往的事情就忘了吧,以后我会养着你和冬冬,也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言语之间带着坚定。
宋挽脸上的笑容加深,重重的点了点头。
晚饭结束了以后,收拾一下也就准备睡觉去了,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起早贪黑,就是简单的生活方式。
宋挽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宋铭已经睡下时,心里才微微的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小人,给他拉了拉已经看不出花色了的被子。
下一秒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凭空消失了。
进入熟悉的地方,宋挽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下意识的松懈了下来,清新的空气里带着花香。
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也是她从小就携带在身边的。
庆幸的是,就算是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朝代,空间也仍然没有消失。
快步的走进了不远处的二层小楼里,查看着里面的东西,穿越之前放进去的一样不少,连厨房里的燃气都是足足的。
这个空间里占面积最宽的就是田地,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水果蔬菜样样都有,再远些的地方就是山林。那里宋挽没有去过,二层小楼的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庭院,庭院里有一口井,就像所有空间小说里设定的那样,拥有强身健体的作用,后院有一个类似于温泉的湖泊,长时间使用的话,可以改善人的肤质。
这都是她亲身试过了的。
在田地里走动着,大部分的水果蔬菜都已经成熟了,毕竟是在穿越之前种下去的,而这里面的时间流动,比现实里面要更加的快。
好在这个空间具有保鲜的功能,不然的话可就糟糕了。
宋挽摘了一些常见的蔬菜水果放进了屋子里,决定明天天亮的时候趁人不备拿出来。
毕竟以如今这个家的情况,一下子改变太多也会惹人怀疑,所以只能够一点点来。
把空间里的东西梳理了一遍,然后泡了个澡,差不多了才离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宋挽是被屋外的说话声吵醒的,艰难的从床上爬起,窗外的天色,也只是刚刚擦亮而已。
下床走出了房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和别人说着什么的宋铭。
“你说的我知道,这几天我就把田地侍弄完,然后和你一起去镇子上找些活计。”
少年温和的嗓音里带着些不明的情绪。
“好嘞,那到时候我来喊你。”
那个陌生的青年笑了笑,当看见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宋挽时,有些惊讶的打起了招呼。
“阿挽姐,身子好些了么?”
关切的问了句,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宋挽闻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面前这个青年的记忆,是村头李家的大儿子,和宋铭的关系很不错,也帮过他们家不少的忙。
“已经好很多了,阿庄要不要来家里坐坐?”
他的名字叫李庄。
“不了,趁着太阳还没出来,我先去地里忙活,等改日有空闲了,再来看阿挽姐了。”
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李庄就离开了。
宋铭手里拿着锄头,也准备往外走。
“阿姐,粥已经做好了,就在锅里,我先去地里了,中午再回来给你和冬冬做饭。”
宋挽闻言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中午你不用回来了,到时候我来给你送午饭。”
这大热天的,来回走已经够折腾人的。更别说宋铭做了这么多的活计,还得回来伺候他们母子俩。
宋铭愣了愣,在确定宋挽真的没什么事以后,才点头同意下来。
冬冬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母子俩吃完了早饭,宋挽就准备带着他去后山走一趟,看看能不能采摘些野菜。
当然这些只是为了空间里的东西做个掩饰罢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母子两人才刚刚踏出院子,还没走几步呢,路上遇见的行人,就好像是躲着瘟疫一般,纷纷向两旁退散,眼里带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