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路恒,不要吹了,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路恒抬头看天空,说:“教你看星星要不要?上次说了要教你看的,城市里头很难看到星星,北屿能看到,你看那颗最亮的……” 贺眠蹲在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有一颗最亮的星挂在夜幕上。 即便下着雪,还是能看到夜幕上的星星。 贺眠原本想是喊他一块回屋的,结果和他在院子里头看星星,想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走的人,迟早都会走。
今天是他,明天是你,后天就会是别人。
路恒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比较平静,不过没喝酒,一直很清醒,他跟孟参长说了几句话,意思也就是让他注意身体,少抽烟,多关心关心他儿子。
孟参长给了他一拳头,说:“你一个刚结婚的教育我多关心关心儿子?没大没小,欠收拾!”
路恒咧嘴笑,没回嘴。
“我那儿子我还不知道,人小鬼大,是不是他跟你告我状了,前几天他妈还在说他跟爷爷奶奶告状,跟你一样,欠收拾。”
路恒还是笑,沉默抽着烟。
今晚的气氛比平时低沉,没有几个人是高兴的,就连平时不沾酒的孟参长也跟着喝了酒,喝上了头,抓着路恒就教育。
都要走了,路恒老实站着让孟参长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到最后,孟参长有些哽咽,说:“路恒,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尽管跟我说,能帮到你的一定帮。”
路恒嗓子发干,咬了咬烟头:“我记住了,孟参长。”
……
路恒不想喝酒的,但是气氛到了,又被几个兄弟逼着喝了几杯。
他从大学毕业后就很少沾酒了,一来是工作,怕喝酒误事,二来,他也没瘾,不是酒鬼,不喝也没是。这会喝了几杯,上了头,脑袋昏昏沉沉的。
大家伙散了后,赵缺找路恒抽烟。
赵缺这段时间一直不在队里,等他执行完任务回来后,就听说了小十的事,他坐在路恒身边沉默许久,说:“九哥,走之前要不要去看看小十。”
小十被安葬在陵园里,葬礼那天,路恒去了,赵缺不在。
路恒说:“恩,去看看。”
“九哥,还有件事……江阳……”
提起江阳,路恒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说:“他怎么了?”
“我昨天去见他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赵缺不想提江阳,只是江阳求着他,让他看在过去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帮他一次。
赵缺没办法不帮。
他说:“江阳现在意识到错误,知道他犯的错了,他不求你原谅……”
“行了,不用说了。”路恒不太耐烦打断,“都是成年人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责任,说再多也没意义。”
赵缺:“对不起,九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刚回来,好好休息。”
路恒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赵缺想送他,他挥了挥手,说不用了。
……
路恒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坐在家属院楼下吹吹冷风,醒醒酒,一身酒气,贺眠可能不太喜欢。
贺眠就在楼上阳台看到了他坐在院子抽烟,坐了好久,也不管晚上这么冷。
拿了外套关了门,贺眠连忙下楼。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贺眠看到坐在台阶上的路恒,背影孤单寂寥,甚至有几分颓败。
贺眠放慢脚步,走过去,把衣服披在他身上,柔声问:“怎么不上楼,在这坐着,喝西北风呀?”
路恒回头看她,说:“没事,刚喝了酒,身上有味道,想等味道散了散再回屋。”
贺眠:“路恒,不要吹了,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路恒抬头看天空,说:“教你看星星要不要?上次说了要教你看的,城市里头很难看到星星,北屿能看到,你看那颗最亮的……”
贺眠蹲在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有一颗最亮的星挂在夜幕上。
即便下着雪,还是能看到夜幕上的星星。
贺眠原本想是喊他一块回屋的,结果和他在院子里头看星星,想起来又好笑又好气,非常无奈。
……
路恒带了贺眠和赵缺一块去陵园看了小十。
风大,没雪,出门那会还在下,到了陵园已经停了。
赵缺拿了花放在小十的墓碑旁,鞠了鞠躬,站的笔直。
路恒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他反复擦了好几遍,声音沉沉的,说:“小十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就这样没了。”
赵缺哽住,隐忍着。
“下次来看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贺眠站在一边,脸被风吹的通红,眼角有些泛红,她也带了花来,放在小十墓碑前,鞠了鞠躬。
她还记得当时来北屿,是小十来接她,后面发生了很多事,都是小十开导她,帮她说话,要不是小十当时多她那么照顾,她可能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赵缺又点了根烟放在墓碑前,说:“以前不让你抽烟是为你好,现在想带坏你都没办法了,小十,九哥要走了,走之前来看你一眼,希望你在下面过得好,我有空就会来看你,不要觉得自己孤单,没人陪,指不定明天来陪你的就是我。”
贺眠下意识看了赵缺一眼,抿紧唇。
路恒一言不发,眼神深沉如水。
贺眠有些担心路恒,悄悄朝他走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也怕路恒会甩开,还好,没有,他回握了她手,捏了捏她掌心,示意别担心。
她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赵缺。
……
从陵园回来,路恒先送贺眠回去,再去了一趟孟参长那。
其他话也不用说了,都是男人,没那么多惜惜不舍,孟参长就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了句:“不管以后做什么,只要站得正,不搞那些歪风邪道,做什么都会有出息,路恒,你的志向不在北屿,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说完,拿了那些资料全都给他了。
路恒走之前说了句谢谢,末了补了一句:“注意身体,孟参长,以后别喝酒了,喝酒伤身。”
说完,啪嗒一声,关了门。
他走了。
孟参长站在窗户前,背在腰后的手在抖,他一把年纪了,带过多少人,也送了多少人走,没有几次是跟路恒这样,他是真器重路恒,但是有纪律,没办法,真没办法。
……
贺眠在屋里收拾行李,东西不多,就两个箱子。
有些是路恒的,他不能带走,带走也没意义。
机票是昨晚看完星星后订的。
路恒回到屋里,摸摸她的脸,又捏她的耳垂,爱不释手,玩上了瘾。
被揉疼的贺眠皱眉小声反抗:“别捏了,我又不是玩具。”
半截话被他堵住,吻几次就老实了。
……
这次离开,没有人来送的,是路恒特别跟孟参长说了,孟参长吩咐下去,不让他们去送,包括赵缺。
最后是秘书屁颠屁颠开着车来送,美名其曰说:“现在天气不好,没什么客车可以坐,孟参长菩萨心肠,还是让我来送送你们,不过这是看在人家辛小姐的份上,可不是专程送你的。”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路恒了。
他被孟参长嫌弃了。
到了机场,秘书笑的极其灿烂目送他们下车,挥手告别,然后走了。
贺眠回头看了一眼,说:“以后有时间还是可以回来看看的,你想回来,我就陪你回来。”
路恒笑笑:“再说吧,走吧,回家。”
……
程夫人是半路接到路恒电话,得知他跟贺眠回来的事,这下,程家热闹了。
程夫人连忙让阿姨出门买菜,还叫司机送阿姨。
连忙给程父和程回打电话,告诉他们路恒和贺眠已经坐飞机回来了,晚上十点多到,另一边急忙忙通知司机晚上九点就去机场等着接路恒和贺眠。
程父没有程夫人那么高兴,他给孟参长打了通电话,得知了事情原委。
路恒回来,程夫人这下终于放心了。
就连阔太太约她打麻将,她毫不犹豫给拒了,说是儿子回来了。
这事就传到了贺夫人耳里,她倒是好奇,打电话问贺川,说:“怎么路恒突然回来了,听程家人的意思是,他这是转业回来了?”
前天贺承回来跟她吃了一顿饭,提起了要她帮忙的事情,就是帮他留意程家的动静。
贺夫人心里不安,问他为什么。
贺承说:“我和路恒结了仇,他要是回墉城,不会放过我,妈,你总不想我有事吧?路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