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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初看了看邬危,说:“你以后要是生两个孩子,难道你告诉你两个孩子,成年以后就不需要相处了?”“我的孩子,他们自然不可能没有利益往来。”邬危淡淡道。苏稚初对他的看法不敢苟同,还好她不可能跟他生孩子,不然她实在是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自己亲生的俩孩子,还得互相算计,这叫什么事?她也没有办法逼邬危走,只能叮嘱他:“算我求你了,你给我装一装行不行?”
主角:苏稚初邬危 更新:2022-11-14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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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稚初邬危的其他类型小说《苏稚初邬危小说》,由网络作家“苏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稚初看了看邬危,说:“你以后要是生两个孩子,难道你告诉你两个孩子,成年以后就不需要相处了?”“我的孩子,他们自然不可能没有利益往来。”邬危淡淡道。苏稚初对他的看法不敢苟同,还好她不可能跟他生孩子,不然她实在是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自己亲生的俩孩子,还得互相算计,这叫什么事?她也没有办法逼邬危走,只能叮嘱他:“算我求你了,你给我装一装行不行?”
苏稚初看了看邬危,说:“你以后要是生两个孩子,难道你告诉你两个孩子,成年以后就不需要相处了?”
“我的孩子,他们自然不可能没有利益往来。”邬危淡淡道。
苏稚初对他的看法不敢苟同,还好她不可能跟他生孩子,不然她实在是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自己亲生的俩孩子,还得互相算计,这叫什么事?
她也没有办法逼邬危走,只能叮嘱他:“算我求你了,你给我装一装行不行?”
邬危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稚初也不知道他这个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正餐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一点,苏稚初怕邬危再跟之前那天一样几乎什么也不碰,碗筷什么的都给买了十几套新的,大家都用新的,也就没有人会多想什么。
老人家的大生日,每一个人都要说祝寿词,邬危倒是挺主动的配合。
至于在金钱方面,邬危向来不抠,给老人家包了18888的红包。
苏稚初到这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邬危说完贺词,倒是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大概还是跟这么多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不习惯,而且这边吃饭因为都是家人,也不讲什么公筷不公筷的,他肯定还是嫌弃。
饭后,大伙该打牌的打牌,该陪老人家聊天的陪老人家聊天。
苏稚初则是被邬危给拉出了家门,说是想在这边逛逛,然后带着她上了车。
邬危跟着导航慢悠悠的把车子开到了镇子上,说:“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苏稚初只好带着他进了一家小吃店,也就是凉皮什么的,邬危点了一份,没要辣。
“我们这边都吃辣,没有不放辣一说,酱料本身就是辣的。”苏稚初说。
邬危这会儿也饿了,也就只能将就将就。
苏稚初看着他难以下咽的模样,说:“邬危,说真的,你这段时间找我,不就是想跟我睡一觉。睡都睡完了,回去不好么?”
邬危道:“那你给句准话,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估计至少要再呆一个星期。”
“那我过后天走。”邬危把凉皮推给她,“尝尝?”
苏稚初讽刺的说:“你吃剩的口水有什么好吃的。”
这话报复性也太重了。
傅邬危看了看她,淡淡说:“我嫌弃的是你那些亲戚,又没有嫌弃你。”
苏稚初懒得跟他争,催道:“吃完了就赶紧回去吧。等会儿出来这么久,我妈该说我不陪着奶奶了。”
邬危也就没有耽误,开车回去的路上,苏稚初看见路上有卖糖葫芦的,想起家里的小表妹,想让邬危停一下,他却懒得耽误:“小孩子不吃最好。”
苏稚初没好气道:“希望你以后也这么对你孩子,你看你孩子亲不亲近你。到时候娃娃对你冷淡,你别着急。”
邬危皱了皱眉,他不认为苏稚初那小表妹,跟他的孩子有什么可比性。远的不说,他孩子的基因也会优良很多。
只不过他这会儿也懒得跟苏稚初争辩,毕竟他最近跟她还有在一起的打算,谈及跟其他女人生孩子,难免会让苏稚初观感不好。
而苏稚初呢,也从他的态度判断出来,要邬危稍微演得融入她们家族这个群体,简直不可能。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回了家。
苏稚初跟邬危刚刚回来,就发现家里热闹得不行,多了个陌生男人。
“表姐夫。”苏稚初喊道。
苏稚初这个表姐夫,前几天都在出差,今天赶回来,还是晚了,但非是要坚持来看老人家一眼。
他跟苏稚初表姐两个人也算是苦尽甘来,当初苏稚初姑姑是不论如何也不愿意成全她俩,后来还是被表姐夫的真诚给感动了。
他对家里人,那确实是真的很好,一来就包揽了所有的活,老人家种了菜,他说明天就去帮忙施完肥再走,老人家提东西不容易。
大伯在旁边欣慰道:“你想的可是比我们这些当儿子的都要周到多了。怪不得你外婆最喜欢你。”
苏稚初的奶奶,就是表姐的外婆。
表姐夫一来就是热情的跟大家聊的风生水起,表姐这会儿脸都是红的,在自己老公面前,到底跟在旁人面前不一样。
表姐想让他们几个大男人先聊着,默默的收着碗打算去洗了,表姐夫眼尖道:“放着我来洗。”
“不用,你们聊吧。”表姐朝苏稚初示意一眼,“宁宁也带男朋友回来了,你们认识认识。”
表姐夫看到邬危后,几乎是立刻夸道:“宁宁,你这男朋友,看上去就很优秀了。”
邬危对他疏离的笑了笑,只说了一句你好,便没有其他言语。
表姐在一旁打圆场道:“宁宁男朋友慢热,你不要过分热情了。”
“好嘞。”表姐夫朝苏稚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妹,表妹夫,是我唐突了,对不住啊。”
苏稚初连忙摆摆手,道:“没事没事,这又不是姐夫的错。”
严格说起来,还是邬危态度的问题。
表姐夫很快又跟家里其他亲戚聊天去了,只不过还是没让表姐去洗碗:“你天天工作那么累,好不容易外婆生日休几天假,抢着活干干什么?”
姑姑也觉得自家女婿太过为女儿着想了,叹口气道:“嘉骏,洗个碗也不累,你不用什么都抢着做,你自己工作也累。”
好说歹说,才把他给劝住了。
他的脾气太好了,家里谁都喜欢他,小表妹更是黏他黏得不行,小孩子最会看人脸色了,她几乎不敢往邬危面前凑,但在表姐夫面前,就颇有几分肆无忌惮。张口就要姐夫给红包。
“姐夫,你给不给嘛?”
“给给给。”
长辈们都笑了。
这才是一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
苏稚初跟邬危,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只不过苏稚初是因为跟邬危站一块,没法入,而邬危则是并没有任何想融入的心思。
苏稚初其实很羡慕表姐,虽然表姐夫长得也不帅,学历不高,家里也没有什么钱,但是是个很好的男人,她一直觉得跟脾气好的男人相处,生活会很幸福,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表姐夫跟表姐这一对。
她想找的,其实也是这种,能跟家里人打成一片的另一半,这样她会很有安全感。
本来没有表姐夫,也没有人觉得邬危怎么样,只是现在有了对比,一下子就显得邬危这个人有些无情。
不过还是那句话,好在邬危是第一次回来,也没有人说他什么,不然她们这一家长辈,当谁家孩子都是自己的,要是开口数落邬危,而邬危依旧一副冷淡模样,场面就会很尴尬。
苏稚初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就有点坐卧不安了,她很快起了身,跟表姐她们聊天去了。
邬危一个人待着,也没有凑上来。
一直到苏稚初饿了,问了大伙吃不吃东西,就小表妹一个人喊着要,她就进了厨房烧蛋炒饭。
而邬危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道:“你那表姐夫,自身条件大概不行。”
苏稚初扫了他一眼。
邬危解释说:“自身条件不行的,他自己心里自卑,觉得低人一等,才会拼命的讨好你家里人。”
苏稚初皱眉看着他说:“怎么就不能是因为爱情?”
邬危淡淡道:“你要这么以为也行。但是这当中不可能没有现实问题,爱情可能占了比例,不过不会是全部。”
苏稚初只说:“只要好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纠结原因?你是觉得我拿你们做对比了么?其实没错,我确实觉得他那样的好一点,我以后结婚,肯定也会找这种的。”
邬危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天天就想着要结婚?”
苏稚初奇怪的看着他:“想结婚不是很正常么?你不是也要结。”
邬危便没有再做声,他要结婚其实还是因为该到这一步,而不是他自己有多想,人生规划应该走到这一步了而已。
苏稚初也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把炒饭一式两份,小的那份端给了小表妹,自己捧着大份的去了门口。
大家都在里头热闹,苏稚初一个人在门口吹着凉风。
邬危自然也跟着,他就不喜欢跟她那堆亲戚在一起。
苏稚初吃了没几口,就觉得有点辣了,喊小表妹给她拿一瓶可乐出来,奈何里头声音太大了,小表妹没听见。
邬危看了看她,转身进去给她拿了。
苏稚初在他出来的时候道了声谢。
邬危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盯着她的碗看了片刻,从她手里抢过筷子,打算尝尝。
苏稚初无语道:“刚才我问要不要吃夜宵,你不说,现在又要来抢我的。”
邬危也就尝了一口,就把筷子还给她了,苏稚初看了看被他吃过的筷子,撇了撇嘴。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有底气,我妈那边是怎么答应你的,嗯?”邬危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苏稚初装傻道:“你说什么呢?”
邬危却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消失得这几个月里,每个星期都打电话跟我问好。你们显然是保持联系的。”
而苏稚初越来越不怕他了,可不就是有了新靠山。
苏稚初索性不说话了,她对邬危这么不害怕,自然是谢希的功劳,毕竟人家是长辈,给她的承诺比邬危要靠谱得多。
好在邬危也就是随口提了一嘴,并没有跟苏稚初计较的打算。
等吃了东西,苏稚初就被他拉着去散步了。
他不过是不想被她那些亲戚叫进去交流。
苏稚初奶奶家住在村头,没有村子中央那么热闹,小街上晚上几乎算是荒无人烟。
她跟邬危正打算去小树林里坐坐,就看见表姐和表姐夫走了出来。
表姐夫拉着表姐的手,如胶似漆的喊了一句老婆。
“老婆,很久不见,你想不想我?”
“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做什么?”
“那你想不想嘛?”
“你说想不想?”
苏稚初猜表姐的脸肯定红了。
表姐夫说:“老婆,我也想你。”
两个人倒像是新婚小俩口。
听到这里,苏稚初就被邬危快步给拉走了。
“你干什么呢?”苏稚初不太耐烦的说。
邬危偏头瞥了她一下,淡淡的说:“留你在那里打扰你表姐表姐夫亲热?接下来重头戏,撞见估计你们都得尴尬。”
“重头戏?什么重头戏?”苏稚初疑惑的抬头,对上邬危的视线,明白了几分,“你以为人家是你。”
邬危极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小两口久别,一见面肯定干这事。”
苏稚初不以为然:“你这是在以己度人。”
“你们家这会儿多不方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多亲戚一起,很多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你觉得有机会办事?”
这么想来,楼上那阁楼虽然没有空调,但起码是私密空间。
苏稚初跟邬危这会儿怕到时候又撞上,只好先回去了。
一个小时以后看到表姐,她的脸果然红红的,表姐夫去给她倒水,被她佯怒含羞的瞪了一眼。
那是女人的含情脉脉。
苏稚初有点相信邬危的话了。
而邬危在一旁点评道:“你表姐比起你,倒是更加像是个女人。你现在脸皮厚到已经不知道羞涩这词的意思了。”
邬危说完话,轻轻的低下头撕咬她,肩胛骨锁骨,不疼,就是有点麻。
他的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她几乎就是,动弹不得。
“邬危,你搞清楚,我是苏稚初。”苏稚初说,“我会跟你妈告状,你到时候就不得不娶我,那多不好啊。你要好大波妹子这一口,外头有的是。”
他顿一顿,视线若有似无的往下瞥了一眼,把衣领微微拉开。
眼神挺清冷,可做的不是人事。
苏稚初给气晕了。女生在受到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她想也没想就抬起手,一巴掌就这么呼到了他脸上。
邬危眼底微冷。
别人喝酒了眼神茫然,他倒好,越发凌厉,眯着眼睛,渗人的慌。
苏稚初抖了抖,担心惹怒了他,按照他的智商,到时候把她给咔嚓了指不定都能逍遥法外。她红着眼睛说:“是你逼我的。”
邬危凉凉的笑了笑,冷冰冰:“没人对我动过手。你今天要不让我消了气,这事恐怕过不去了。”
“邬危,你这个疯子。”苏稚初一边怕,一边忍不住骂道。
苏稚初看他这样子,有些心惊胆战,她气的眼泪都出来了,簌簌往下掉,却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我今天就是个傻、逼,你跟姜泽一样,就也该进去!”。
邬危阴狠的说:“苏稚初,想想你爸。”
邬危今天可太邪门了。
“想想你爸”四个字,让她心都是一揪一揪的,麻到头皮都像被人给掀了起来。
苏稚初被他说的怕了,一动不敢动,连眼泪也不流了,双手紧紧的抠着沙发皮,但是是妥协了。
她觉得自己可太惨了,不应该让那个美女打车走的,不然今天承受这些的就不会是她了。惨到她为自己哭泣。
她以后一定不做烂好人了。
邬危真的像极了野兽,也不管她如何,全然只顾自己。
苏稚初后面没力到只能抓住他的胳膊。
邬危像是没看见,从头到尾眼神清醒,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没有半点表情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苏稚初不是木头,到底是有反应,面色潮红。
他似乎有些讽刺的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来,“贱、货。”
苏稚初不确定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以为她是周意。这种平常斯文的男人说出这种脏话,显然是在极其生气的情况下,或者本身闷着骚。
可她没力气探究什么了,她太累了,什么也不想管。
或许她该拿把刀捅死邬危算了,可她有父母,干不出这事,事情也没有到那么差的地步。
苏稚初被放开的时候,就翻了身。
邬危还揽着她,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还在发抖,但她想去洗个澡,身上全部沾染了他难闻的酒味,只是她什么也不想动,这一天,糟糕透了。
好在苏稚初身体透支的太厉害,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邬危已经不在床上躺着了,她听见楼下似乎有交谈的声音,她听见了什么什么复发,然后她起了身,下楼。
她下楼的声音惊动了正在讨论的两人,邬危回头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另外一位似乎有点惊讶,看了看邬危。
邬危神色不变。
“这两盒药,你先吃着。”那个男人说,“复发一次,就得小心了。看看后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会不会再犯,你这都几年没犯过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
邬危伸手心不在焉的捏了捏药盒。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嗯。”
医生离开的时候,又瞥了眼苏稚初,若有所思。
邬危生病了?昨晚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可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苏稚初皱了皱眉,她真的太渴了,是下来找水的,当然她也马上就要走了。路过邬危时格外小心翼翼,不确定他这会儿酒有没有醒彻底。
邬危扫了她一眼。
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他这会儿还穿着睡袍,脖颈旁的抓痕真的算是惨不忍睹了,她都忘了她昨天有这么狠。
苏稚初移开眼,疏离的说:“你已经用我父亲威胁过我一次了,而我也配合你了。希望你以后别再用这种威胁。”
邬危捏了捏眉心,道:“抱歉。”
“还有,昨天跟那个车主私了,花了五万块,我代付的,麻烦你转给我。”
邬危挑眉道:“有这回事?”
“你朋友在场,她可以作证。”苏稚初吃身体的亏也就吃了,钱的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吃的。
邬危问她要了收款码,转给了她。
他显然也还没有休息好,很快上了楼,苏稚初同样也没有休息好,但是她得回去休息。只不过身体不是很舒服,她走到门口,就蹲下来休息了。
邬危看她可怜,朝她走了过去,道:“你在这边休息吧,晚点我送你回去。”
苏稚初不肯,邬危也便没管她。
十分钟后,他换了身睡衣出来,从窗户往下看时,她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邬危算是难得发一回善心,下去把她给抱上楼了。过程当中避开不应该碰的地方,跟昨晚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真的只是因为喝酒喝多了?
可苏稚初也不愿意花心思去想他的事情,沾到床,几乎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看见邬危坐在沙发上抽了支烟。
她坐起来,被子滑落,一时半会儿,苏稚初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会儿领口都开了,衣衫不整。
“醒了?”
邬危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灭了烟头。
“我要回去了。”苏稚初说。
邬危淡淡,“大概得等一个小时。”
苏稚初想,他大概今天要去医院上夜班,估计是想顺路一起,跑两趟确实也麻烦:“行。”
她又倒了回去,她不想跟他有什么交谈,如果不是张喻今天没空,她刚才那会儿就走了。
邬危看了她一会儿,松了松领口。
等到苏稚初被掀开被子,随即邬危欺身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先是呆了一会儿,摸不清这个走向了,然后就开始推他。
“邬危,你别太过分!”她皱着眉道。
邬危道:“不会像之前那么过分。”
只不过,态度依旧强硬。
苏稚初想着清醒的时候挤两滴眼泪,应该能让他看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不过邬危实在不是怜香惜玉的主,还是霸道的要命。
她有心无力,委屈的不行。
邬危道:“你不是很会提要求?这个时候装烈女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想从我这里要什么。”
苏稚初被他的话说得下不来台,她这个人,确实没把有些事看得多重要。但也不至于他说的那么不堪,她笑了:“你能让姜泽再也不来骚扰我吗?你又能不能让我爸的病痊愈?”
邬危挑了挑眉,道:“我当然能。不过你苏稚初得让我看到你值那个价。”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骗子。”
邬危只道:“乖一点。”
指的当然不是她说的话。
苏稚初一动不动,索性任由着他去了。反正她这会儿手机开了录音。邬危要是再骗她,她大不了把录音公诸于世。
……
整个过程中,邬危的手机一直在响,也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苏稚初一看那些个微信头像,就知道那是邬危最近几个月,撩过的妹子。
想一想,她又是后悔得不行,还是遗憾昨天她怎么就作死送了邬危。
后来有一个,响了无数次。
邬危扫了眼开店显示,就接了起来。
他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她旁边。
苏稚初赶紧捂住嘴,怕溢出任何的声音。
“邬危,今天几点出门吃饭?”她听出声音是昨天那个女人,她又道歉说,“昨天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邬危自顾自的,没说话。
“昨天那个女人……”
邬危淡淡:“不熟。”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邬危咬了下苏稚初的鼻尖,清冷道:“在昨晚那个女人的床上。”
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勉强,道:“你就算想拒绝我,也找个像样的理由……,你一会儿不熟,一会儿怎么又……”
邬危语调极淡:“或者你以为,我有必要骗你?”
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苏稚初心里堵着一股气,邬危用她来拒绝外人,着实不太厚道。
邬危把她侧着的头掰过来,道:“这也分神?”
他果然是一个小时以后,把她送回了住处,原来等一个小时送她,是这个意思。
苏稚初道:“我不相信你会永远负责我爸的开销,你先转我两百万。”
“嗯。”邬危倒是没拒绝,离开床,他整个人又是那副疏远姿态。
苏稚初下了车,腿更酸了,好在张喻已经到她楼底下了。
张喻看了眼开走的车,眼神有点古怪,说:“那个是邬危的车子吧?”
“对。”苏稚初说。
“你跟邬危……”
苏稚初看着她,没说话。
张喻皱了皱眉,叹口气说:“昨天,周意订婚了,跟一个国外富商,是个老头。我就不明白,邬危又宠她又有钱,还年轻有为,哪一点比不上国外的老头。”
苏稚初沉默了片刻,说:“别提他们了,我要上楼休息了。”
张喻本来是来找她去吃晚饭的,只是看她这状态,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她扶着苏稚初上楼,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她身上数不清的痕迹。
“邬危干的?”
苏稚初“嗯”了一声,“他昨晚喝得很醉,一开始,好像还把我认成周意了。”
张喻光是听着,就觉得苏稚初惨。也想不到邬危斯斯文文的,结果做出的事一次比一次离谱。
“你不是要去玩?先去找朋友吧。”苏稚初说,“我刚好休息休息。”
“你这边确定没什么事情?”
苏稚初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没有了,我等会儿泡个澡,然后吃个饭。”
张喻也就没留。
苏稚初泡澡的时候,邬危转的钱到账了,她心里算是踏实了点,稍微松了口气。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是能捞到一点是一点。
再晚点吃饭的时候,张喻发了几组周意的订婚照,男人着实不怎么样,不过周意是顶美的。这长相嫁入豪门当然不是事。
邬危那儿要不是有他母亲拦着,她也能轻而易举登堂入室。
她又想起,邬危房间里,他跟周意拍的结婚照,都还没来得及扯下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人不愿意撤,分手是他提的,可不一定就不惦记。
不惦记,昨晚也不可能买醉。
这些当然都跟她苏稚初无关,说句实话,邬危质量还算不错,她就当享受了,人活着就得看开一点。她是受害者,难道还要天天不开心不成?
苏稚初的日子当然是照过的,眼看着寒假要来了,她正好收拾收拾回家。她妈一个人照顾他爸,确实也挺辛苦的。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邬危现在连大学生也勾搭,有一次她就看见他送她班上一个女生回学校,要是苏稚初没记错,应该是金融1702的,她教她《国际贸易》这门课。
女生看到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老师,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被他包.养。我们就是朋友,一起吃个饭。”
苏稚初点点头,相比之下,她才像是被他养着的那个:“不过也要小心,那个男人,心里头有人,你不要太投入,以免受伤。”
女生弯了弯眼角:“老师,但是他真的很好啊,就算他心里头有人,但我也未必成不了下一个。”
少女充满青春气息,自然都比较活泼自信。
别说她了,苏稚初一开始,或多或少也抱了点这方面的想法。
女人都以为自己能成为改变男人的那一个。
“几号放假?”她身为老师,笑着随口问了一句。
“19号。”女生礼貌的说,“老师,这件事情你不要乱传,我怕人家说闲话。”
苏稚初莞尔:“我不会的,只要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等到她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邬危的车还停着。
苏稚初站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自己,指不定在等其他学生也不一定。
一直到她路过,他放下车窗,她才知道他确实在等她。
邬危换了辆车,她甚至不会开车门,他在车里一直看着她,皱眉道:“不进来?”
“不会开车门。”
最后邬危给她开了。
苏稚初一上车就说:“我的学生,希望你不要对她太狠,小姑娘不太吃得消的。也请你别对她做那个。”
邬危挑眉:“哪个?”
“床上那个。”
邬危看了她两眼,淡淡的说:“不找她,你来换?”
苏稚初不说话了。
“姜泽那边,我找理由暂时送出国了,他不会再打扰你。”邬危道。
苏稚初点点头,一时无言,安静了片刻,说:“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看见你了,顺道送送你。”邬危漫不经心的问,“没驾照?”
“有。”
“我车库里,有几辆适合女生开。”
苏稚初说:“我也有车,没开而已。”
邬危也就没再搭腔,一路上时不时回着消息。也不是时不时,消息是每时每刻都在进来,只不过他抽着回,苏稚初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他回得格外平繁。
那个女人说,晚上想去他那。
苏稚初是无意看见的,并没有偷窥人家信息的爱好,很快就偏开了头。
等把她送回家,邬危就打起电话,开着车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她在,他不方便给那个女人打电话,所以一直等到她下车才打。
苏稚初摇头叹气,邬危在渣男的道路上,恐怕越走越远了。
职工要比学生放假放得晚,在学校空了三天之后,苏稚初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假期。
张喻有些舍不得她,在她离开前一晚,给她开了场聚会。
苏稚初在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还是去的比较少的,毕竟她是个老师。
不过张喻也照顾她,邀请的都是一些比较正经的朋友。
洛之鹤来,苏稚初还挺高兴的。
“宁宁。”他喊她。
苏稚初道:“你怎么也来了?”
“来送送你,几号回来?”
“估计要过完元宵了。”苏稚初想了想,客气道,“回来咱们一起约饭吧,或者我亲手给你们做也行。”
洛之鹤道:“你住b市哪个区?”
“上白区。”
张喻说:“鹤哥,你问那么详细做什么?”
洛之鹤顿了顿,说:“都是朋友,随口问问。”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邬危走了进来,他并不知道今天什么局,只是张喻群里通知,今天闲着没事,他就过来了。
他看到了苏稚初,顿了一下,然后直接在苏稚初旁边坐了下来:“你不是不爱聚?”
“我明天要走了,张喻给我组的局。”
邬危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再说话。
张喻被打断了片刻,也不影响她下半句,她看着洛之鹤说:“鹤哥,就算是朋友,怎么不看你问我过年回老家还是留在a市啊?你怎么就单独问宁宁?你不对劲。”
邬危顿了顿,扫了洛之鹤一眼,跟苏稚初说:“过年我去找你。”
邬危的话,让一旁的人都朝他看过来。
苏稚初愣了愣,说:“你找我干什么?”
邬危不动声色道:“给你父亲从国外请了位专家回来,到时候我总得赶过去引荐。”
原来是兑现承诺来了。
苏稚初说:“你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请你吃饭。”
邬危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他话不多,跟周围人也算不上多熟,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旁边的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套着近乎。
张喻凑到她耳边说:“这些人都跟邬危家有合作,邬危他爹是真牛,所以邬危也被捧得高。”
苏稚初刚要凑过去附和她两句,结果就是一僵。
邬危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回过头时,却看见他神态自若,在喝茶。
“怎么了?”张喻看她脸色不对,问了一句。
“没有。”苏稚初坐直身子,去拽他的手。
奈何邬危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的力气是真大,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不成体统。
她猛的站了起来,脸色不太自然,张喻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苏稚初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
苏稚初整理完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抬脚从洗手间的位置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邬危。
“你跟我来洗手间做什么?”苏稚初有些戒备说。
他意有所指的淡淡说:“手脏了,洗手。”
苏稚初下意识的朝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去,显然他已经洗完了。
她绷着脸,不能得罪他,干脆不说话。
邬危,你别再说了,你自己东想西想,一直说我做什么?”苏稚初忍不住道。
只不过她视线往下扫,却看见他这会儿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邬危这会儿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单纯在逗她玩。
他的手扶住她的腰,苏稚初的腰很细,邬危低头看着她的耳垂,道:“晚上去我那?”
苏稚初心里警铃大作,勉强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去了,去你那会来不及走。”
邬危就松开了她,就在她以为能走的时候,他把她带进了男厕隔间。
邬危的亲吻虽然乍一下感觉挺循序渐进,只是仔细辨别,去分明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劲。
苏稚初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想挡住他,只不过还是徒劳。
他隐隐有不耐烦的味道,语气倒是和往常一样:“我说,乖一点。”
“我不。”苏稚初记忆里那些不好的片段全部涌出来,她打了个哆嗦,红着眼睛说,“我该回去了,不然外头的人会怀疑。”
“苏稚初。”邬危眯了眯眼睛,警告道。
苏稚初还是不敢把他彻底惹毛了,毕竟她亲爹的未来掌握在他手上,她的声音小了一点,没说话,但显然还是,不愿意。
过了一会儿,她咬了下唇,还是说:“真不行。”
邬危自从上次跟苏稚初睡过以后,对她多少是有点兴趣,对她也算是多了一些关注,她的要求他也如她所愿满足她。但他喜欢大胆主动,这会儿那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又出来了。
邬危是一个有点兴趣就会纵容自己的人,哪怕兴趣再出格,他想做的也都会去做。而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也不会花半点心思。
他松开了苏稚初。
“整理下,出去吧。”他没什么语气的说。
苏稚初在他松手的一刻,就感觉到了他的疏离跟冷淡。
女人其实都很敏感,一个男人的态度,多少能够察觉到一些。
她知道邬危这举动并不是好心放过自己,而是自己触碰到让他不满意的点了。
苏稚初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我父亲的事情,麻烦你高抬贵手。”
邬危回头看了一眼,她脸色惨白,拽着她的手也是紧紧的,生怕他走了。
往常人或许会心软,但邬危本身就偏理性,同情这种情绪,跟他的心情成正相关,心情不好,同情值就是零。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扯开了她的手,道:“你放心,那两百万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姜泽在国外,也会暂时继续在国外待着。”
他说的是暂时。
苏稚初心里沉得厉害,说:“那你新找的医生呢?”
“找他回来一趟,还得长时间待在国内,也得几百万,我的钱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邬危平静道,“希望叔叔,能够自求多福。”
苏稚初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不会再帮忙了。其实邬危刚刚过来对她的态度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在她身边坐下。
现在一想,邬危还在替她办事,那就是还想跟她有长期合作的意思。总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就只有一次。
男人上心,不都是有理由的么?
苏稚初真的很爱乔父,为了乔父做什么都行,但是她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
她闭上眼睛,睁眼时,有几滴眼泪砸在了地面上。
苏稚初有些颓废的蹲了下来,几分钟后,有只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邬危那双手,她很熟悉。
苏稚初道了声谢,又连忙说:“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有阴影。”
“那是你的事情。”邬危淡淡说,“把眼泪擦了,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女人可以哭,但不是所有男人,对女人的哭会产生情绪。至少对我而言,我只会觉得麻烦。”
他顿一顿,又道,“至于你不愿意的原因,那是你的事情。我觉得没劲了就是没劲了,不会在意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拒绝我。”
良久,苏稚初“嗯”了一声。
“好自为之。”邬危转身走了出去。
苏稚初回到位置上的时候,邬危已经不在了,听他们说,是被一个女人给接走了。至于是谁,没有人认识。
有一个开玩笑说:“邬危现在的女人圈子真广,以后泡妹子,还是得问邬危介绍。”
“邬危这叫什么,周意后遗症?”
“我当时不就说过,邬危骨子里并不是什么传统的男人,只不过是被周意给束缚住了,周意一走,他的本性可不就暴露出来了么?”
洛之鹤见苏稚初过来,给她倒了杯水。
张喻道:“我们宁宁,酒量不差,喝水有什么意思?”
洛之鹤微微蹙了下眉,笑了笑:“她明天就回去了,你给人家灌醉,到时候睡过了怎么办?”
张喻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说:“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a市第一从不走心的暖男。”
洛之鹤是对谁都还行,但对谁也都有距离感。
苏稚初却想起自己的父亲,乔父也是个温和并且对谁都好的男人,年轻时年轻有为忠于家庭,又很积极向上。而现在手腕上布满刀痕,全是自残痕迹,嘴上时不时崩出一句,不想活了。
“宁宁,爸爸好痛苦,真不想活了。”
“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宁宁就没有爸爸了。”
苏稚初崩溃得有点猝不及防。
把一旁的张喻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慰她说:“这是怎么了?苏稚初,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哭是没有用的,哭一点用都没有。哭不能帮她扛起整个家。苏稚初很快擦了把脸,笑着说:“我太感性了,突然想到一部电影,一下子没忍住。”
她待了没多久,就要走了。
张喻喝了酒,洛之鹤道:“我送你吧。”
苏稚初没有拒绝,她感觉他应该有话要跟她说。
洛之鹤在车停在她楼下时,开口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如果能帮上忙,可以跟我说。”
苏稚初勉强笑了笑,说:“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别担心了。”
倒不是她客气,只是洛之鹤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首先是姜泽的事情,上次他就说过,姜泽不管怎么样,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显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忙她。
另外乔父的事情,要请专家,动辄几百万的花销,拿出几百万帮助一个不太熟的人显然不太可能。如果只是花物力,她麻烦也就麻烦他了。
她要真提了,洛之鹤显然会为难,苏稚初不想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
苏稚初想了想,又道:“要是我需要你帮忙,我肯定会说的。”
洛之鹤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苏稚初这一晚,做噩梦了。
噩梦里有个中年男人,强迫的控制着她。嘴里是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怎么求怎么求,都没有用。
苏稚初最后用刀,扎了那人。
血溅进了她的眼睛里,她眼前都是红色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苏稚初醒了。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直到天亮,她都清醒得很,提前两个小时去了机场。
苏稚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在机场碰到了邬危,她也看到了蒋楠铎,猜他大概是去出差。
邬危边上还有个女人,应该是来送他的,苏稚初隐隐约约记得这女生是个网红,名气还挺大。
女人凑到他耳边说着什么,他点了下头。
她从邬危对那个女人的态度,看出了他前几天对自己的那种感觉。
或许邬危,昨天晚上在这个女人那里过的夜。
苏稚初盯着他,大概是视线太过直接,邬危在喝水的时候偏了偏头,朝她看过来。
然后他抬脚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苏稚初垂眸,在心里想着该说什么,路过她时,她喊了一声:“邬危。”
只不过她想多了,他只是过来丢个水瓶,并没有跟她交流的欲望,敷衍的“嗯”了她一声,就绕过她离开了。
她顿了顿,搬着行李箱去了其他地方。
苏稚初过了安检,然后想随便吃点东西,接下来倒是又碰到了邬危一次,蒋楠铎也看见她了,拍了拍邬危的肩膀,而他看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苏稚初就从那家店里退了出去,进了旁边那一家。
她也就随便点了一份卤肉饭,没吃两口,出去时邬危正好也从店里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上,幸亏蒋楠铎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乔小姐,挺巧啊。”他说。
苏稚初跟他点了点头,说:“嗯,你们出差啊?”
“有个研讨会。”蒋楠铎道,“出去个两天。”
苏稚初无意跟他们寒暄,心情也不太好,已经想走了:“好的,那我先走了。”
“再见。”蒋楠铎转头跟邬危说,“昨晚你跟萧姿是不是发生什么了?看她黏你黏得怪厉害。如果不是咱们不允许带人,感觉她都想跟你一起走了。”
邬危余光看见苏稚初脚步加快了,并没有搭腔。
“刚才我看见有人拍照,估计萧姿跟了富二代的事情,过两天就会传到网上。”
邬危淡淡:“我不是艺人,有什么关系?”
蒋楠铎有意无意问了一句:“周意在国外,估计也能看见吧?”
邬危更是不说话了。
而苏稚初在飞机上,倒是睡得挺香。飞机落地以后,乔母亲自来接的她。今天乔父没去医院,苏稚初回家,他心情难得很好:“宁宁回来啦?”
只是乔父又瘦了。
苏稚初窝进他怀里撒娇,“爸,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你答应过我你会好好吃饭的,你忘了吗,可不能对我言而无信。”
乔父呵呵笑了笑:“爸爸今天一定多吃。”
乔母早就做好了晚饭,乔父今天破天荒吃了不少,饭后一直跟苏稚初聊天。
“男朋友怎么不带回来?”乔父跟她聊到一半,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苏稚初笑着说:“之前那个性格不合,分手了。”
乔父愣了一下,随后释然道:“现在年轻人分分合合也正常,有钱人家说好也不好,爸爸就想你嫁个普通人。”
苏稚初其实也就想嫁个一个普通人,跟她一样是个老师,或者同样是编制内就行,双方稳定,这样就挺好的。
第二天,苏稚初跟着乔父一起去的医院,他每天都得做心理疏导。
心理医生一个小时收费几千,她不知道那笔钱可以撑多久。
其实本来她不抱希望,也还好。邬危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把希望给捏破了,真的很残忍。
可是他也没有错,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易,她满足不了。
苏稚初为了乔父,可以去克服心里阴影。但那不是一次成功得了,邬危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给她很多次机会。
乔父今天的状态都还算好。
苏稚初陪着他出去逛了逛,两个人买了一只鹦鹉回家。
往后几天,她照常带着乔父去医院,有一天心理医生却稍微提前了一点,道:“今天我得跟我朋友一起吃个饭,咱们就早点开始。他这次正好过来开研讨会,平时都撞不到一起。”
苏稚初顿了片刻,道:“是邬危么?”
“不是傅医生,是蒋楠铎。”心理医生道。
邬危显然也在这。
苏稚初没做声,默默的陪着乔父做了检查,回去的时候,心理医生正好跟他们一起下楼,蒋楠铎下楼的时候,表情有点微妙。
“乔小姐家乡在这儿?”
苏稚初点点头,准备拦出租。
心理医生道:“这个门这边出租车进不来,你得往外走一点。”
蒋楠铎琢磨了一会儿,说:“我送你吧。”
心理医生上了副驾驶,乔父道了谢,也拉开了后边的门。苏稚初看见里面的男人以后,就不打算坐了,可是乔父已经安安稳稳的坐着了,还跟邬危打了声招呼。
苏稚初道:“你们先走吧,我自己打车。”
邬危盯着她道:“你就把你父亲一个人丢在这儿?”
乔父看了看她,皱起眉。
苏稚初只好拉开另一边车门,坐在了邬危另一侧,她尽量都往门的位置挤,不敢靠近他,只跟乔父说话。邬危看了看她,觉得有点好笑,挑了挑眉。
出来一会儿,苏稚初被冻得鼻尖都是红彤彤的。
“吃过饭了?”邬危扫了眼她鼓鼓的胸脯。
苏稚初有些惊讶他会开口,耷拉着眼皮说:“没。”
“一起?”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谢谢。”
邬危又多看了她两眼,不过没有多说什么,不久之后她就到了,扶着乔父下了车。
心理医生道:“傅医生跟乔小姐认识啊?”
邬危扯了下领带,语气里漫不经心,淡然道:“养着玩的,前两天说了几句重话,估计还怕着。”
苏稚初这脸蛋,勾起他兴趣倒是也不算难。
蒋楠铎表情复杂。
心理医生则是了然的点了点头,毕竟这医院,普通人也不是想进就进得起的。而且确实是邬危打电话安排的乔父住进来。
苏稚初当天晚上,收到了邬危的微信。
【喝多了,来接我。】
苏稚初得帮乔母批改学生作业,回了一句:现在在忙。
她怀疑他是不是发错了,不然她跟他不顺路,怎么去接他。
苏稚初这就是格局小了,活生生错过了邬危的示好,换其他人来想,要她去接,还不是为了亲热?他显然是后悔前边的冷淡了。
乔母洗完澡,跟她说:“我们学校里有个刚进来的老师,长得挺端正,编制工,家庭条件不太好,乡下的,但人品不错,你不是正好单身,见个面怎么样?”
苏稚初一想,也不是不行,“你有没有照片?”
乔母道:“明天你来学校看看?”
这一看,外形苏稚初倒真是挺满意的,她喜欢长得高但是不要太好看的男生,太好看她觉得自己把控不了。
苏稚初一满意,乔母就替她把人约出来见面了。
男生也姓乔,叫乔冉。苏稚初周末的时候,跟他一起约了饭。
第一回见面两个人算是好感还行吧,不过乔冉得回家过年了,后续只能年后再说。
苏稚初把看电影跟吃饭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张喻眼尖发现了照片另一边的筷子和碗,在她底下留言:跟谁一起吃饭呢?
苏稚初回道:相亲对象。
邬危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刚刚做完手术。他扫了眼,给苏稚初发了消息。
【绿我?】
邬危在这两个字发出去以后,几乎是立刻就撤回了。
这两个字身份感太明显,邬危有心思养着苏稚初玩,却没跟她谈恋爱的打算。
他发这两个字只是调侃调侃苏稚初,但保不齐她不会多想。
邬危自诩自己不算什么好男人,不过也没想钓着小女生,交易就是交易,掺杂感情就没有意思了。
其实仔细一分析就能看出端倪,邬危最近短暂好过的,有明星、有名媛、有学霸,可唯独没有普通人。除了一个好过很多年的周意,能光明正大待在他身边的女人大多有背景。
显然他很理性,知道什么样的人够格成为他的另一半,而哪些人永远不可能有机会。
邬危在周意这儿破格了一次,已经不会再有那种热情去破格第二次。
最后他只给苏稚初发了一句:去相亲了?
邬危发完这句,就收起了手机,往办公室走去。
蒋楠铎正好撞上他,说:“你跟萧姿机场遇上被拍的照片,果然还是被人给放到了网上。已经有人开始问她跟你什么关系了。”
邬危没搭理。
蒋楠铎有些迟疑的道:“周意在微博上说,你不喜欢萧姿那张整容脸。”
“她倒是挺自信我的喜好。”乍一听,邬危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认真一琢磨,里头或多或少带着点讽刺的味道。
当天晚上,邬危就在微博上主动放了一张和萧姿牵手的照片,很明显的公布恋情。
并且很大方的送给女方一辆五百万的豪车。
……
苏稚初是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才想起来邬危给她发消息了。
她看了眼,没有回。
邬危已经不肯帮她了,她讨好不讨好他,都没有很大的区别。
同时她也看清楚了她在邬危心里的价值,他随便公开个恋情,就送人家五百万的车,明显这对他来说都是小钱。邬危不帮她忙,显然不是因为在乎多花那几百万,他只是单纯不愿意伸出援手。
张喻说,邬危最近走得近的,其实哪个送的礼物都在五百万往上。也都正式成为过他的女朋友,尽管每个只有几天。
钱也少,名分也没有的,独独只有她一个。
至于原因,其中之一,或许是,她是姜泽的前女友。邬危觉得她上不了台面。
苏稚初已经认命了,乔父的病也只能看一天是一天,反正最近都在好转不是吗?
过年那几天,苏稚初忙的不得了,初一是带着父母去乡下外婆那儿过得年,一直到初三,一家三口才从乡下回城。
乔冉初三的时候,也从老家赶了过来,给苏稚初一家带了许多特产。
乔母留他在家里吃了晚饭。
这一段感情,似乎是拨开了一点雾,如果真在一起了,苏稚初就打算不再a市待了,回b市考个编制,就这么过了。
苏稚初对乔冉真的挺满意的,他是初恋,她也愿意陪他注重初恋那种仪式感。
乔父最近情绪算稳定,这就给了苏稚初不少约会的时间。他俩把春节档能看的电影全部都看了个遍。
乔冉给她看了最近的考编信息,说三月这边就可以考教师编了,过几天可以报名。苏稚初就打算考一考,考上就把a市那边给辞了。
乔冉说:“你在a市那边月收入多少?”
苏稚初说:“年包大概15万左右。”
“b市可能没那么高。”
苏稚初顿了顿,说:“你是在意收入么?”
乔冉一愣,然后笑了笑,“不是,我是觉得,这样你还愿意回来,我挺高兴的。”
年边的广场相当热闹,大人小孩很多在这儿玩的。烟火气息很足。
苏稚初觉得乔冉的眼睛里似乎有星光,她有种感觉,乔冉大概想亲她。
她眼底闪了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点快了,可在男人伸手过来抱住她的腰时,她犹豫却没有拒绝。
一直到她看到乔冉身后的邬危,他像个事外人一样目光冷淡的看着她,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推开了乔冉。
“怎么了?”他不解的看着她。
苏稚初勉强朝他笑了笑,说:“我不是故意拒绝你,就是我看见我朋友了。”
乔冉顺着她的视线,回了头,然后就看见面前一个西装笔挺,脸色冷淡的男人。
他的第一印象是挺贵气的,又觉得他像是那种社会精英。
苏稚初跟邬危说:“你好。”
邬危淡道:“一晚上打了你那么多通电话,你也不接?”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确实几个未接来电,说:“约会,就静音了。”
邬危扫了眼乔冉,跟苏稚初道:“这个男人挺靠谱的,跟他结婚你日子应该会不错。”
苏稚初“嗯”了一声,跟乔冉说:“这个是帮助过我父亲的一个医生。”
乔冉说:“你好。”
邬危看了眼时间,没打算继续在外头待着了,说:“不打扰你们继续约会,事情有空跟你谈。”
苏稚初有种预感,他找她大概是因为乔父的事情,她看了眼乔冉,说:“邬危,就现在吧,约会可以改天。你想喝咖啡,还是想吃点东西?我们边吃边说行不行?”
又转头对乔冉说:“你先回去吧。”
邬危道:“不用,就是给你父亲找的医生过来b市了,明天安排你们家跟人家一起吃个饭。”
苏稚初觉得邬危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但是他的话让她很开心,“谢谢,邬危,真的谢谢你。”
邬危勾了下嘴角,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这是你应得的。”
苏稚初脸色微白,明白了邬危的意思,她回头看了眼乔冉,又看看邬危,抿着唇。
“等你处理好,再来找我。”邬危意味深长的说完,看了乔冉一眼,转头离开了。
苏稚初接下来的情绪都不怎么高,乔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稚初,你怎么了?”
他这一开口,她眼睛就红了。
苏稚初觉得乔冉这个人是真的不错,也不想伤害他,她真想跟他试试的,但是邬危的意思显然是不允许。
苏稚初说:“乔冉,要不然,我们算了吧?”
乔冉皱眉道:“稚初,我知道咱们现在这关系是互相算不上多喜欢,但感情总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你刚刚不是还好,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顿一顿,问道:“因为我刚才的举动冒犯到你了,让你觉得不满意?如果是因为这个,我跟你道歉,确实是我唐突了。我以后一定经过你的允许,可不可以?”
苏稚初垂眸,摇了摇头,有些艰难的说:“不是因为这个。”
“稚初,大晚上千万不要做决定,有什么你先回去思考思考,好好想想,明天再说。”乔冉却没有松口,他觉得苏稚初够好看,家里也有两套房,他乡下来的,在这个城市买房几乎不可能,所以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苏稚初被他送回家以后,不知道邬危要她处理好,是给了多久的时间期限,太久了的话他会不会又觉得不值得。
她给邬危打了个电话,邬危没接。
苏稚初心里一咯噔,邬危那阴晴不定的性格,现在反悔也不一定。
半个小时以后,邬危给她打电话,说在她楼下。
苏稚初看到邬危的时候,他朝她微微张开了双手,苏稚初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顺从的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那个男人解决好了?”邬危弯腰下来,咬了咬她的耳垂,然后亲吻她的锁骨。
苏稚初仰起头,看着昏暗的天色,她觉得她心里也是昏暗的,看不到一点光。可是她还是麻木的配合着他,只说:“邬危,我什么都陪你玩,但你说过的话,这次不能再变了。”
邬危道:“上楼,去你房间。”
苏稚初真的想对着他破口大骂,但是她不能,非但不能,还只能听话的把他领到自己房间。
父母已经睡了,整个家里一片漆黑,进了她的房间,才有光亮。
邬危把她丢在床上,一只脚跪在她身侧,另外一只脚踩在地上,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
她的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冷冰冰的,邬危那浑身冰冷的手碰到她,她冷得发抖,想逃。
“昨天后半夜,倒是挺想你的。是我低估了你苏稚初。”邬危今天温和得不得了。
旁边就是父母,苏稚初不肯出声。
很快她就知道他不是温和,只是先吃点开胃菜。
后来乔母半夜过来敲门:“宁宁,你在做什么?半夜了好好睡觉,别闹腾了。”
邬危置若罔闻我行我素。
苏稚初喊了他几句他也不听,她只好讨好的亲了亲他的下巴。
但讨好显然没什么用,凌晨两点,两个人才算闹完。
苏稚初看着天花板,再次逼问他:“邬危,这次你帮我父亲,就要帮到底。”
邬危随口道:“那得看你表现。”
我还要怎么表现?”她压抑的说,“邬危,我本来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我现在不能过了。我还违背自己的良心当了小、三,我变成了一个烂人了,我还要怎么表现?”
邬危勾起她的下巴,打量了她好一会儿,那眼神戏谑冷淡疏离,把她当成一个小丑看。
苏稚初终于受不了他的眼神,转过身不看他。
邬危道,“我跟萧姿没真在一起,小、三算不上,最多你也就是个情人。至于乔冉,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男人了?”
邬危撩开她背后的头发,沿着脊椎亲吻,说,“苏稚初,想开点,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个好男人。”
苏稚初说:“我不管这些,我只要我父亲的事情得到保障。”
邬危道:“医生都给你找过来了,还没有保证?再者,就算我答应你了,一个男人在床上的可信度又有多少?”
苏稚初不说话了。
而邬危翻身起来,拿了一旁的手机过来看,苏稚初听到他播放了录音,里面赫然是自己的声音,她白着脸看着邬危:“你录视频?”
邬危没说话,把手机放在了床头,然后借用了她的洗手间,出来以后掀开了被子,苏稚初床不大,被子也小,加个人就有些拥挤。
何况空调还没有开。
苏稚初在事后,是从来不靠近邬危的,她整个人的脚都露在外面,冷的发抖,可是也不敢动。
她也分得格外清晰,交易的时候怎么亲近都可以,但是交易完了,他们就应该保持距离。
邬危倒是自在的睡着了。
一直到清晨,一具冰冷的身躯朝他靠了过来。邬危被惊醒了,心底有点躁,顺带着也把苏稚初给弄醒了。
苏稚初道:“邬危,你干什么?”
“配合点,小荡、妇。”邬危压低声音说。
苏稚初抿着唇,躲不掉,这个点父母下楼晨练去了,干脆由了他。
反正她都是个烂人了,那就烂到底算了。她自我厌弃的想。
苏稚初昨晚是真的没睡好,很快就睡着了。
邬危是眯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外有声音,他听见乔母说:“苏稚初还在睡觉,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跟你叔叔先去医院。”
然后是乔冉的声音:“好的。”
邬危顿了顿,看了眼还在睡觉的苏稚初,把她推醒,道:“去给我倒杯水。”
苏稚初也没有反应过来说话的是谁,只说:“自己去客厅。”
邬危闻言起了身,上边没穿,就穿着一条昨天顺手带上来的休闲裤,就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乔冉看到他的时候,表情变了变。
他难以置信的朝房间门那个方向看去,再三确定那是不是苏稚初的房间,然后又看着邬危这身模样,整个人如遭雷击。
邬危只瞥了他一眼,拿着桌子上那个一看就是苏稚初用的粉红色杯子装了水,喝了一半,把杯子放回原地。
路过他时,笑了一下:“找苏稚初?她还没醒。我去给你喊一声。”
乔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跟苏稚初……,你们……”
邬危却没有搭理他,只是朝房间里面喊了一声,那边半天没反应,他才淡淡的开口道:“还没醒,估计你还得等一会儿。”
乔冉整个人气得发抖,三步两步上来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不是她朋友么?”
邬危年轻时候因为周意动过不少次手,现在早已经没有那种冲动热血,为一个女人而受伤。他只是慢条斯理的扯开了男人的手,挑眉道:“有种朋友叫炮、友,你没有听说过?”
乔冉面目狰狞,想再上来,邬危道:“我对她没什么占有欲,你来我往开心而已,我也没有跟你争的冲动。”
邬危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的说:“我本来想让她跟你处理清楚,免得你伤心。不过你要是不介意,你还可以继续跟她恋爱。我对她这股新鲜感,三六个月就到头了。”
乔冉说:“你就是个衣冠禽兽!”
邬危倒是也没有否认,淡淡说:“人的本质都是贪图享欲的。”
苏稚初听了好一会儿,才在房间里走出来,她看着乔冉,心底愧疚,又憋屈难受,却在笑:“乔冉,你看见啦,我这个人很差劲的,在外头给人当小情人,配不上你,别找我了。”
乔冉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几乎是落荒而逃。
苏稚初这才转头看着邬危,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邬危却看也不看她,而是转身进了她的房间。
苏稚初跟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换衣服,她看了一会儿,道:“你跟萧姿不算真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邬危淡道:“字面意思。”
“你们还冒充情侣做什么?”苏稚初说,“因为周意说了,你不喜欢萧姿那一款,你故意气她?”
邬危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挺能想。”
苏稚初说:“除开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了。你那么忙,也不像有空搞这种假情侣的人。”
邬危在打领带,没有搭理她。
一直到他要下楼,才说:“等会儿晚上,我让专家过来跟你父母吃个饭。”
“好的,大概晚上几点?”
邬危道:“到点我联系你。”
苏稚初点点头,送他下楼。楼下的邻居看见他们,多看了他们两眼。
她肯定在猜测她跟邬危之间的关系,不过就说问了她也说不出口,这关系真的太肮脏了。
苏稚初在跟他往停车场走时,道:“邬危,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因为周意。周意越说你什么,你越是要跟她反着来,你在跟她赌气。”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看她,说:“既然猜到了,那还问什么?”
苏稚初顿了顿,说:“随口问的,因为我怕你真是因为她的话,录我跟你的视频,也是为了发给她看气她,跟她证明你离开她,同样活得风生水起,证明她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
邬危没说话。
苏稚初笑了一下,哽咽说:“邬危,你们俩赌气,我求你,别扯上我。”
邬危难得有些头疼。
他只是被她问得没了耐心,跟周意不论怎么样,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床照分享给别人的癖好,“我把你视频给她看有什么意义,你有的难道她缺斤少两了?”
“那你把视频删了。”苏稚初盯着他,坚持道,“你删了,我就相信你。”
邬危说:“男人大部分有点癖好,你不知道?”
苏稚初不信他的邪,“我就跟过你一个,我怎么知道男人有没有这个癖好?你骗我我也没法分辨,我只要你把视频给删了。”
邬危挑了挑眉。
苏稚初真的是绝望透顶了,周意那么讨厌她,到时候把视频传到网上去怎么办?她会给邬危打码,但是自己肯定会很惨。
“邬危,你还是不是人?”她忍耐着说,“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自己不也挺主动。”邬危饶有兴致的说,“浪的一匹,换谁都得欺负你。”
苏稚初心寒,就知道邬危不会管她的死活。
如果有一天,邬危落到她手上,她一定也会让他尝尝这种无助的感觉。
“宁宁,你怎么了?”身后乔父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脸难看的看着邬危,把苏稚初护在身后,说,“他欺负你了?”
乔父作势要上去打邬危。
苏稚初给吓坏了,连忙把乔父给拉开了,怕邬危生气。脸上带着笑容,说:“爸,不是的,这个是傅医生,他找的给您看病的专家来了,我是高兴。”
邬危淡然:“叔叔好。”
乔父歉疚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女儿受欺负了。要不要一起上去吃个早饭?我老婆去买早饭了,马上回来。”
邬危显然没有跟乔家长辈亲近的打算,疏离道:“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稚初一整天因为视频的事情郁郁寡欢,而乔母则是疑惑,乔冉怎么走了。她联系他,那边也一副客套但不愿意亲近的模样。
问苏稚初,她说跟乔冉不可能了。
对此,乔母觉得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邬危给专家和乔家安排的见面时间,是在晚上七点。
苏稚初到的时候,邬危正在位置上坐着,扫了她一眼。
他这是示意她坐他身边,只不苏稚初身边有父母,坐过去怕父母多想,就没顺他的意。
她这是对这段不干净的关系,有点杯弓蛇影。
专家递了一张名片,说:“乔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明天您先到医院来,我对你做个大致的了解。”
乔父说好。
苏稚初恭恭敬敬道:“谢谢医生。”
邬危则是冷冷淡淡,并没有交流的意思。这让乔父乔母多少有点尴尬和拘束。
苏稚初见过他跟他圈子里长辈寒暄的模样,那是十分游刃有余,什么样的都能相处融洽。他显然只是不愿意跟她父母交流,或许是觉得她的父母不值得他主动沟通。
甚至圆桌上的菜,被她父母动过的,他都没动过。
乔父乔母也察觉了,这下连饭都不敢吃了。
苏稚初心都要碎了,她居然会让父母陷入这种不知所措的境地。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乔父乔母夹着菜,说:“爸妈,你们吃饭呀,傅医生跟我说过了,来之前跟人约过饭了,他不饿,你们不要管他了。”
邬危看了看苏稚初,才开口道:“叔叔阿姨别拘着,我确实吃过了。”
只不过乔父乔母也不是一哄就相信的,这位傅医生不太瞧得上他们,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的。接下来还是小心翼翼,没吃几口。
苏稚初食不知味,她想扇邬危的想法更加强烈了,她随时随地都想扇邬危两巴掌。
可是苏稚初没那个本事。
她只能以一副弱者姿态,在微信上把邬危哄出去,最后在楼道上贿赂他,踮着脚去吻他,把想扇他两巴掌的怒气全部融进了这个吻里。
苏稚初跟邬危身高差太多了,她踮脚累,他扶着她的腰给她助力。
亲吻结束,两人也没有立刻分开,而是紧紧的抱在一起。
苏稚初说:“邬危,我不求你删视频了,麻烦你做个人,我父母是长辈,为人和善了一辈子,是被你的亲表弟,害成这个样子。对他们积极一点行不行?当初我们家落魄,墙倒众人推,他们经历了太多,很苦跟敏感,让他们好好吃一顿饭吧。”
邬危低头下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微微偏头,又亲了上去。
有人路过,打量他们。
邬危浑然不觉。
苏稚初其实觉得他这个人,十分寡廉鲜耻,全然不在意在人前亲密。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好心替她理了理头发。
“不怕视频暴露了?”
“怕,但是这个,没有我父母那么重要。”苏稚初苦笑说,“对我父母不好的,我能记一辈子,你知道的,我有多希望姜泽死。”
邬危低头看她,神色没有半点起伏。
“我记得张喻说过,你在周意的家乡待过,还待了好久。那是你的岳父岳母,你亲近照顾。你将心比心,要是我父母是你岳父岳母,你不觉得他们受冷遇的时候很可怜么?”
邬危不觉得有什么可比性,没法做到将心比心,显然乔父乔母永远不可能是。
“过两天,医院有任务出国,你跟我一起去?”邬危随意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苏稚初没吭声。
邬危说:“显然这段关系不可能结束的那么快,只要是我到时候提出断了放你走,你父亲这边我负责一辈子。”
苏稚初安静了好一会儿,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行啊。”
他都说出来了,她有的选择么?
邬危淡淡的提醒道:“最好别跟我赌气,看着挺腻人。”
苏稚初其实发现了,邬危这人,不喜欢别人跟他唱反调,一不顺着他,几乎就会兴致锐减。
她没有说话。
再等到回到包厢,邬危对乔父乔母果然周到了许多,虽然同样没有吃东西,聊天却顾忌上了。
直到乔父疑惑的问了一句:“傅医生,您怎么会突然想到帮我呢?这也太花钱了。”
邬危扫了一眼苏稚初,说:“你女儿有恩于我,有一次我追尾,苏稚初伺候了我一晚。”
苏稚初勉强笑着不说话。
回去的时候,十点左右,散的还算愉快,或者说,是表面愉快。
邬危看了无数眼表,其实早就不耐烦。
苏稚初离开那会儿,邬危正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所以她回了家,半夜又出去了,找到邬危的酒店,敲开了门。
几分钟后门开了,邬危道:“来的倒是挺快。”
苏稚初一路,被冻得发抖,等到在邬危房间待了会儿,又觉得热。她脱了衣服,直直往床上躺。
邬危看着她卷被子,靠过去,亲密无间,“你来,视频可以删。”
苏稚初觉得他这人真的是把人玩弄得轻而易举,威逼或利诱都能说到她心坎上,让她拒绝不了。反正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怎么样都无所谓。直接顺从了他的意思。
祈祷有一天,邬危身败名裂,能够落在她手里。
“先删视频。”她乖乖巧巧的仰头亲了他一下。
邬危看了她一会儿,嘴角略弯,有些许冷冰冰,不过还是顺从了苏稚初的意思,随手拿过一旁的手机,放在床头,却是点了播放。
苏稚初听到声音,面红耳赤。
视频很长,邬危这边已经起身去了浴室,还没有放完,邬危应该是任由她处理,手机就在这放着。
苏稚初这就想删视频,只不过有条微信跳进来了,她框选的时候不小心点了进去,然后看见一个女人给他发的照片。
几天后,她就跟邬危一起出了国邬危跟着他的同事们一起,而苏稚初以个人名义买在角落。
邬危当然还是不想过多介绍她。
她跟他一起,人家肯定会疑问她的身份。
邬危在他那个富二代圈子,跟这个学术圈子,还是不一样的。前边自然是什么都可以,后边不说瞒着,但也不会把桃色新闻往身边带,得爱惜羽毛。
苏稚初很快敏锐的发现,同行的人里面,有一个很年轻的女生,看上去还是一个学生模样,长得蛮乖巧。
苏稚初起先没注意,一直到她下飞机,正要踮脚拎行李箱,那个女生却拎不动够不着,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邬危,说:“爸爸,我拎不动。”
苏稚初看看她那个小箱子,又眼睁睁看着邬危帮她提,一直提着下了飞机,而女生快步跟在他身后。
苏稚初很快提着箱子走到了飞机门口。从上往下看去,她还能看见邬危拉着一个粉色箱子往外走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跟周意分手以后,邬危跟之前相比,他似乎变化挺大。
女人,应该说女孩,倒是没离他多近,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国外比国内更冷,苏稚初握着拉杆箱,不一会儿,手就僵了。
邬危让其他同事先走,跟女生在门口站着叫车。苏稚初也走过去准备打车,还没有来得及叫,邬危看着她,说:“一起。”
“嗯。”她疏离的点点头,不能表现得跟他很熟,免得破坏他撩妹,他到时候心情不好找自己的茬。
车子来了,苏稚初想提着行李箱上去,一下没提动,邬危转头看见了,伸手过来给她提了。
旁边的女孩说:“前辈,你们认识啊?”
人前倒是不喊他爸爸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斯文败类,前后辈,也可能不干不净。
邬危看了看苏稚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神示意苏稚初往后排坐。
她顿了顿,爬上去。他紧跟着上来,眼看着女孩也要上来,邬危道:“后排挤,你坐前面。”
女孩儿愣了愣,笑着说:“好的。”
邬危话少,没什么言语,闭着眼睛,休养生息。
苏稚初也困,昨天晚上邬危闹得很晚,早上又一大早起来,身体都得垮。
后排两个人,闭着眼睛,苏稚初身子歪着歪着,就往邬危身上倒。
肩膀上的压力让男人睁开看了眼,没动,又把眼睛闭上了。
女孩儿从后视镜看着他俩,抿唇不说话。
下车前,邬危醒了,捏了把苏稚初的腰,把她也弄醒了。
苏稚初理了理头发,下车去提行李箱,邬危站在一旁看她。
女孩儿说:“前辈,我不太提得动。”
苏稚初心想,十来斤的东西,也不至于提不动,这个“太”字,用得实在太精准了,既显得自己娇弱依人,又给人感觉尽力了。
她又学到了。
邬危帮女孩把行李从车上提下来,然后放了手。看着苏稚初说:“住几楼?”
苏稚初心道,你订的房间,我怎么知道。
她也不知道邬危这么问,是想她知道,还是想她不知道,她现学现用说:“傅医生,我记得不太清楚呢。”
邬危眉尾微扬,淡淡说:“好好说话。”
苏稚初平常也偶尔嗲,今天更嗲,但没有嗲到女生那一步,不过已经被嫌弃了,果然小女生更加讨人喜欢。
但邬危讨厌她是好事,她巴不得早点走人。
苏稚初就继续嗲嗲的说:“傅医生,我真的不知道呢。”
女生看着她,开口问邬危,道:“前辈,她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苏稚初说:“不是呢,我跟傅医生不熟。”
邬危道:“嗯,确实不算熟。”
苏稚初不知道房间号,哪怕再不想打扰他们,也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先走的。她在手机上给邬危发消息问房间号,他却没有看手机。
“前辈,要不你先带我去房间吧,我想休息了。”
邬危说好,带着女孩一起走了。苏稚初在楼底下,呼呼吹大风。
一直到她腿酸,蹲了下来,邬危来了,提着她的行李箱,牵着她往隔壁走。
苏稚初继续嗲嗲道:“我一个人吹了半个小时的风呢,好冷。”
邬危道:“跟她办事,耽误了会儿。”
原来是办事去了。苏稚初点点头,说:“邬危,那妹妹还很小,你别太狠。“
邬危顿了一下,才微微勾唇:“怎么算狠?”
苏稚初抿抿唇,不说话了。
邬危偏头看着她,没有再开口,两个人办理入住,住的是大套房,苏稚初知道他是个舍得的,既然现在走到这一步了,她想她还不如从他这里搞点钱。
邬危会骗她,但是钱不会呀,钱是最忠诚的。邬危能办成一切事情,还不是因为他,有钱。
苏稚初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伸脚勾他的腿,说:“傅医生,人家想要包包。”名牌包,也能换钱,积少成多嘛。
邬危揉了下眉心,清冷道:“说话别给我作。”
作得他心下火起。
想了想,这会儿时间还早,他还是拽着她的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苏稚初震惊于他的精力。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刚刚应该是她误会了。
苏稚初道:“你骗人做什么?”
“给她讲了两道题,就不是办事了?”邬危打横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说,“只有你才会什么都往那方面想,整天非得这么浪、荡?”
苏稚初懒得跟他计较,是他自己说人家那身材带感的。何况邬危,确实也在有意无意勾引那个女孩,他们俩在互相勾引。
大概是在比谁先迈出第一步。
他们离捅破窗户纸,也就是一张纸的距离。
这几天邬危要是哪天不回酒店,估计就是那天。
……
苏稚初的晚饭,邬危到底是把她给带上了。
只不过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自己跟邬危认识,是在飞机上偶然间跟邬危撞上的,然后他才把自己也给邀请来了。
她长得好,大家对她都挺客气。
只不过,女孩儿的待遇,显然更加好。
人再美,也是比不过顶顶会撒娇的姑娘。
苏稚初坐在邬危边上,因为他们聊的是专业术语,没有能插得上话,女孩因为也是学医的,跟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倒是不少。
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女孩子端起邬危的酒杯来喝,喝到一半才发现,又急匆匆的道歉,说:“前辈,不好意思,我拿错杯子了。”
邬危倒是大方的说:“没事。”
女孩喝了酒,过一会儿就有些晕了,她伸手扶住邬危,说:“前辈,我酒量好差,好像醉了。怎么办,我想回去睡觉。”
邬危顿了顿,说:“我送你回去。“
“好哦,麻烦前辈了。”女孩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他们俩很快离开了。
苏稚初听见旁边的医生说:“这个女生,邬危打算毕业了自己带。不过带小姑娘谁不喜欢呢,又这么爱撒娇。邬危对工作那么严谨,都舍不得批评人家。”
邬危走了,苏稚初一个人待着也不自在,自己打车回去了。她英文不算特别好,交流的时候有点磕绊,好在问题不算大。
上了车,她就打开了定位,毕竟国外没有国内那么安全,她害怕遇上坏人。
苏稚初回了酒店,这一晚她睡得很早,邬危则是一晚上没有回来,估计是擦枪走火去了。
等她再次见到邬危,是在晚上,他身着干净,问她要不要去逛街。
苏稚初就忍不住弯起嘴角了,花邬危的钱她很喜欢的,“好啊。“
只不过,邬危租的车子上,副驾驶,坐着女孩,光着脚,坐在副驾驶上蜷缩着腿。
她看一眼苏稚初,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姐姐也去啊?”
苏稚初说:“我对这里不熟,傅医生好心顺带带我一程呢。”
邬危不言不语。
女孩低头玩着手机,不知道刷到什么,突然开口说:“前辈,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花样啊?”
苏稚初脸色微微发白。
邬危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女孩说:“那我是不是得好好练练。”
邬危多看了她两眼,淡淡道:“忘了后面坐着人了?”
女孩儿才像是醒悟过来苏稚初坐在后面,脸蛋羞红,不停的伸手扇着风,企图让脸上的热度消下去。
苏稚初在琢磨,邬危要是下次逼她,她该怎么办。又想起他那性格,怕自己要是太坚决,到时候又得难堪一场。
她难不成要在那个事情之前,从邬危这里多弄点钱么?
只不过邬危到底是打破了她的幻想。
当苏稚初路过爱马仕,看中那个接近百万的包时,邬危没什么语气的说:“你没有购买资格。而且,我也不会给你付钱。”
苏稚初:“……”
邬危道:“去隔壁看看万把块的,我付就替你付了。你我交易在你父亲,不在金钱。”
苏稚初抿了下唇,说:“万把块的,我自己努努力也买得起,不需要你付钱了。”
他点点头,去隔壁看女孩去了。
她最后什么也没有买,当看到女孩满载而归满脸笑容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邬危总会让她生出,想扇他的欲望。
女孩看了看苏稚初说:“姐姐,你怎么没有买东西啊?我看到好多包包都好看,国外不买,国内翻一倍,姐姐还是买一个吧,不然会后悔的。”
苏稚初勉强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们会来这种地方逛呢,我没钱,买不起的。”
她说完话,就转身先往外走了,回到车上,女孩又叽叽喳喳的感谢邬危,笑得满脸灿烂,大眼睛眨呀眨,说:“前辈,谢谢你,这些东西我都好喜欢呀。你对我真好。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好贵哦,我收了怪不好意思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苏稚初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对邬危的讨厌又上了一个度。
等到还了车子,苏稚初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吃的。她今天还没有吃饭。
等到回到酒店楼下,她看见角落里,女人双手抱住邬危的腰,声音柔得不能再柔,说:“爸爸,你陪我一起去吃晚饭吧。只要你陪我去,什么我都由着你。”
邬危挑眉反问道:“什么都由着我?”
女孩红着脸“嗯”了一声。
苏稚初不乘电梯了,她转身去了楼梯间,她想着邬危跟女孩好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解放了。但她走着走着,突然想起,邬危可以同时养着好几个,不一定就会放过自己。
只是她们都那么好搞钱。
邬危对她却死抠,死抠死抠。
这双标的死男人。
她有点喘不过气,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拿着新买的吃的,上了天台。
苏稚初坐在天台上啃面包的时候,邬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跟他说了自己在哪。
没几分钟,邬危就上来了。
他看了看她身边的包装袋,淡淡说:“没吃晚饭?”
苏稚初“嗯”了一声,对着他笑了笑,“你刚回来?”
“刚吃完饭回来。”
苏稚初心想,应该就是跟女孩出去吃饭了。
苏稚初吃东西还是很斯文的,半大点面包,吃了小半天,然后她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吃完了,我们下去吧,你今天是在我这里过夜,还是去那边?我这边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去她那的话,那你还可以再上面吹会儿风。”
邬危道:“我过去。”
苏稚初说好,然后就进了电梯间,邬危也跟她一起,在电梯停到十六的时候,他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
苏稚初微微反抗了一下,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然后亲她的嘴唇。
邬危最后像是抱小孩一样抱她进了房间,苏稚初不愿意,但他力气太大了,她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只能无所谓了。
到门前他单手抱着苏稚初,另一只手刷房卡,进屋以后,将苏稚初微微下放,有的地就能“耳鬓厮磨”了。
“不是说要走?”苏稚初侧开头,微微蹙起眉。
邬危漫不经心道:“我订的房间,难道我还不能留在这里了?”
她不吭声。
女人在这种时候,多少是有点权力的,她不那么配合就是了。
邬危被她惹得兴致锐减,草草了事,躺在她身边没了言语。
最后又翻身,背对着她。
苏稚初心道,邬危开始有心无力了,真好,希望他以后越来越快,成为让人耻笑的秒男。
几分钟后,邬危又翻身过来,看了她一会儿,意味明显。
只不过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邬危本来想不理会的,这会儿显然他得先把苏稚初收拾了先,但敲门声许久都没有停。
他皱了皱眉,还是翻身起床,原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女孩。
苏稚初躺在被窝里,看不见女孩的打量。
配合邬危这个身体素质,事后总是累人的很,没一会儿,她眼皮子有点打架。
苏稚初就闭上眼睛准备睡休息了。
女孩过来,那也不能影响她睡觉。
而女孩半天没见被团有动静,终于起了身,去找房间里的邬危。
一进卧室,她就听到了沙沙的水声。
邬危在洗澡。
女孩走过去,摁了门锁,浴室的门没锁,她大胆的打开了,可惜看见的是邬危洗完穿睡衣的一幕,不过她还是隐隐约约看到点背影。他听到响动,懒懒的瞥了她一眼。
女孩脸蛋红到不能再红,粉粉的,少女的味道。
邬危也没有开口谴责她的行为,只是转身走了出去,女孩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客厅,她小声的开口说:“爸爸,我想喝水。”
邬危微微挑眉,转身给她接了一杯。
只不过接水的时候,就有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的、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他的腹部。
“爸爸有腹肌。”她甜甜的笑,尾音上扬,显得有点色气。
那双手想往下走。
邬危饶有兴致的看着,没有阻止,随口问道:“真是怕鬼?”
“怕呀,好怕。”女孩紧紧的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好吓人,我一个人都不敢睡。”
邬危淡笑道:“不是想跟爸爸睡?”
“跟爸爸一起睡,那我就不害怕了。”女孩的脸蹭了蹭他的背,说,“爸爸肯定很厉害。”
“嗯?”他心不在焉发一个鼻音的时候,撩拨人的意味就格外明显。
邬危道:“你还小。”
他俩一直在对话,苏稚初根本就没有睡着。她自诩还算了解邬危在拒绝和接受的语气差别。
这句“你还小”,拒绝看似拒绝,只不过,他语气里面的拒绝味道,却没有那么明显。女大学生,也不小了,干什么都合法。
邬危这是给自己披上了正人君子的外套,他这么说,女孩要是还坚持,那就是是女孩非要的,他无奈配合。
只不过,苏稚初还以为,他俩早就有什么了,没想到居然没有。
擦枪走火的那张纸,到现在才算半破不破。
女孩弯起眼角,说:“爸爸,我也可以帮你。”
邬危终于转过身,多看了她几眼。
女孩知道邬危感兴趣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亮亮的,说,“我先去洗个澡。”
苏稚初一直到女孩进了洗手间,她才掀开被子,看到邬危的脸时,微微一顿,他显然是感兴趣了,眼底有几分盎然。
她用被子盖着身子,问他说:“今天晚上我住哪?”
他俩动静闹得大,她肯定睡不着的。而且,虽然她跟邬危也不咋清白,可当面看着,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邬危看了看她,沉思状:“给你另外订一个房间?”
苏稚初觉得可以,她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把衣服给穿好了,邬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忙活一阵,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说:“走吧,订房间去吧。”
邬危往洗手间扫一眼,注意力全在洗手间那位身上,淡淡说:“你自己去订。”
“好的,那你先把钱给我。”
邬危道:“自己先垫。”
“那可不行。”苏稚初皱眉说,“你赖我帐怎么办?”
他对她那么抠。而且他不一定会记住这种小钱。
邬危收回视线,终于认真的打量了她两眼,说:“看见我手机在哪了?拿过来,给你转账。”
苏稚初看了看四周,看到他手机以后,递给她,转了不小一笔。
邬危意味深长道:“给你多少钱,就订什么档次的。别给一万订五百。”
苏稚初:“……”
她说:“我不会这样的。”
“订完把房间号发我。”
酒店不同档次跟楼层有关,通过房间号,差不多就能知道订的是哪一档。
苏稚初很快下了楼,订了间豪华大床房,就进去睡觉了。
女孩从洗手间出来时,邬危正曲着腿,在沙发上坐着。
她披着个浴袍,里面真空。
“爸爸,我洗完了。”洗完澡,她的眼睛更加湿漉漉,然后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来。
邬危坐着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伸出手想去拉他,邬危伸手挡了挡,说:“现在没兴趣。能喝酒么?”
女孩眨眨眼,说:“酒量不太好,上次一点就醉了。”
“上次那不是装醉?”邬危道。不过装得挺到位,确实能激起人的保护欲。他倒是愿意配合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女孩说:“怕我这次喝醉,唐突了爸爸。”
勾引这事,邬危虽然看上去挺冷,但挺擅长,他微微勾着嘴角说:“爸爸愿意,让你唐突。”
几分钟以后,有人送酒上来。
邬危醒完酒,刚喝一口,女孩就说:“我想尝尝爸爸的。”
他大方的把酒杯递给她,看着她看似在喝酒,眼神却柔柔的一直看着他,她喝完酒,把杯子还给邬危:“爸爸喝过的酒真好喝。”
“上次也是故意喝我的酒杯的?”他虽然在问,却没有半点反问的语气。当然同样没有责怪。
女人凭本事钓男人,勾人兴趣,也是本事。
女孩弯弯嘴角,此刻两个人正坐在套房吧台的位置,她的脚在桌子底下,有意无意的撩拨邬危,她娇滴滴的说:“因为我想跟爸爸亲近呀。我想跟爸爸形影不离。”
邬危手机响了,扫了眼手机。
她把氛围拿捏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只不过,女孩在套房的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行李箱,之所以认出是女孩子的,因为里头女人的衣物太明显了。
“爸爸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么?”她有些委屈的说。
邬危也往行李箱看去,没否认。
“她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年轻不年轻?”
邬危道:“勾、人。”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邬危漫不经心道:“说实话,她比你好看点。”
女孩撇撇嘴,委委屈屈,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呀,我在这里,她会不会不高兴?”
邬危嘴角略弯,视线又往行李箱看去,说:“爸爸为了你,把她赶走了。”
女孩从位置上下来,抱住邬危,把头埋在他胸口,说:“爸爸,我想成为你身边唯一的。”
邬危又扫了一眼行李箱,哄道,“你就是唯一的。”
女孩的手又往他的睡衣里面走,邬危抓住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你既然害怕你那边,就留在这里睡吧。”
邬危起身,要往外走。
女孩说:“爸爸要去哪?”
邬危道:“出去抽根烟。”
其实邬危这个人,不爱抽烟,目的也不是抽烟。他扫了眼手机上苏稚初发过来的消息,转身往楼下走去。拿了房卡,刷开了苏稚初房间的门。
苏稚初已经睡着了,房间里面灯都是关的,她这个人睡觉习惯很好,呼吸声也很浅。
邬危掀开苏稚初的被子,朝她凑过去。
她睡得不深,主要有一点认床,在邬危亲她的时候,就醒了。
苏稚初呢喃了一声,灯没开,但邬危这狗样子她太熟悉了。
“这么快?”她问,下一句是,“洗过澡没有?”
邬危道:“没什么兴致。”
他这会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不过是下来睡个觉。
“你下来,人家小姑娘等会儿又要闹了。”苏稚初说,“毕竟人家黏你。”
邬危懒得搭理她,翻了个身,告诉苏稚初别越线,睡觉的时候,她不准碰他。
苏稚初也懒得管他,她自己也睡自己的。没过多久,就被邬危手机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可太烦了,睡个觉也不能好好睡。
她推推邬危,说:“邬危,你手机响了。”
苏稚初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她虽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直觉是那个女孩。
估计她一个人,还是害怕。
邬危扫了眼,接了电话。
女孩在那头说:“爸爸,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来?”
邬危淡道,“在外头睡觉。”
“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么?”她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听上去特别可怜,说,“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邬危就没有搭理了,他的视线在苏稚初身上扫了一眼,把手机丢给了苏稚初,用眼神示意她说。
苏稚初觉得这个手机烫手,邬危自己不说,要她说,得罪人的事情都她来做了。
邬危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那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喊:“爸爸。”
苏稚初温和的说:“你爸爸他睡觉了,你也赶紧睡吧,你应该是等不到他过来了。”
那头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苏稚初叹了口气,尽管她是真的好好在跟人家说,但这会儿她开口,不论说什么,人家也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早点睡吧。”苏稚初说,“我也要睡了。”
她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到底是没有再打过来。
苏稚初正打算睡觉,邬危却从身后搂住她,稍微一转身,二人就目光相对了。
这一回倒是挺凶的。
苏稚初眼神有点飘忽,“你不是说楼上那个带感,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邬危道:“你苏稚初也别妄自菲薄,你也带感。她爸跟我爸是朋友,这种碰了麻烦。”
苏稚初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女孩发生什么。有兴趣,但不能随便碰。但暧昧是可以的,所以一直挺有兴致的陪她撩骚。
看来邬危玩女人,也得顾忌对方的身份。
“专心点,嗯?”邬危捏过她的下巴。
苏稚初可没觉得自己不专心,她不一直都这样么。
第二天,苏稚初起的很早,因为有一顿免费的早饭,而且很好吃,她就没打算浪费。
至于邬危,一大早就不在了。他今天被临时安排到国外某家医院帮人做手术去了。邬危因为是专家,又正好在这个城市,秉持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
苏稚初在这边,其实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今天救治的对象,是一位大人物。
听邬危的某位同事说,挺严重的手术,一场下来,估计格外耗精力。
……
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邬危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邬危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邬危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傅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邬危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邬危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苏稚初,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瑾深,你在看什么?”傅叔叔的视线随着邬危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苏稚初,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邬危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泽前女友,他捡姜泽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邬危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苏稚初的野心,他不怕苏稚初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邬危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苏稚初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邬危跟姜泽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苏稚初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泽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苏稚初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苏稚初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邬危也就把苏稚初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邬危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
……
苏稚初等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到邬危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正好吃饭的时候加了邬危的一个同事,就问他邬危什么时候结束。
那边先是疑惑她为什么给邬危送饭,苏稚初想不出理由,只好说自己是邬危的追求者,看不得他太辛苦了。
“邬危带了个同事去给他打下手的,这会儿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没有结束。”
她就继续等着了。
苏稚初来给邬危送饭的原因,一方面的确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毕竟他饿了一天,她想让他知道,她起码还记着他。另一方面,因为邬危做的是好事,救死扶伤挺伟大,苏稚初是真心不想他饿着。
何况这几天邬危胃口也不好,每天吃饭就吃一小口,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有胃病,经常会捂一下肚子。
邬危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苏稚初也没有等到邬危。
再次问邬危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苏稚初就不淡定了,给邬危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邬危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邬危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邬危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邬危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苏稚初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邬危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苏稚初知道邬危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邬危道:“是吗?”
苏稚初说:“你不是知道么?”
邬危挑了挑眉。
苏稚初本来不想说的,想配合他把这事情给含糊过去。但她没有忍住,就直接说开了。本来他分明就知道。
邬危听了苏稚初的话,神色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自然坦荡,盯着她看了两眼,琢磨了一会儿,说:“等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具体不太清楚了。”她也不是太计较。
邬危又不是她男朋友,他俩关系叫合作,其实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仔细一想,送饭其实也是她多管闲事。
不过苏稚初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以后没必要担心他。
邬危要早点死,可能对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早,起码要等到,她父亲好的差不多,那会儿邬危就可以死了。
当然,气也还是有点气,毕竟马斯诺需要层次理论也说,除了衣食住行,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她觉得邬危就不太尊重人。
邬危微抬下巴,示意苏稚初给他脱西装外套。
她照做了,她叫他抬手,这样她才好脱衣袖,邬危那只手却落在她后脑勺上,顺着她的头发下滑了一点,然后将她头往前压了下,她额头便贴着他下巴了。
邬危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揉了下眉心,道:“做了什么菜?”
“韭菜炒鸡蛋,秋葵,炒牛鞭。”她随口说。
邬危安静了。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所以,就跟我的肾过不去?”
苏稚初没说话。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邬危捏了一把她的腰。
苏稚初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又有药味,又有酒味。苏稚初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
“你的菜,要不然我尝尝?”邬危琢磨了会儿道。
苏稚初拒绝道:“都冷了,没必要。”
万一吃出问题了,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尽管隔着电话,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总是你的一番心意。”邬危盯着她道。
要说愧疚,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现实就是这样子,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
只不过苏稚初跟外人相比,多少有点不一样,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那乐趣会少很多,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对苏稚初,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
“没关系。”苏稚初沉默了一会儿说。
邬危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一共三层,最下面是米饭,上面是两个小炒。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但邬危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说:“还不错。”
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浴室。
苏稚初没吭声,邬危这吃还不如不吃呢,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
邬危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他说。
“我知道。”苏稚初道。
苏稚初在半夜,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给冻着了。
她本来想喊一句邬危,但他起床气怪异,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来时,他就很冷冰冰,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苏稚初很困,索性就睡觉了。
邬危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说:“现在几点了?”
“六点。”
那还很早,苏稚初起不来,几乎又要睡去。
苏稚初这会儿要是被姜泽看见了,他或多或少会猜到点她的意图,肯定会阻止自己的。
邬危却半点紧张的神色都没有,似乎完全不在意被外头的人看见。
“傅医生。”她不得不恳求他。
邬危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发白的脸色。
苏稚初受不了这种情况,被迫低下头,将脸埋了起来。
他凑到她耳边跟她咬耳朵,语气清冷:“害怕他看见?”
她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跟前男友的表弟好,是什么感觉?”邬危在心里思索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刺激?”
确实。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你说他要是看见了,该怎么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还来招惹他的表弟……”邬危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
苏稚初觉得他就是使坏,明明他伸手就能关上车窗,可是他就是不关,非逼得她手足无措的开口恳求。
外头的姜泽隐隐约约觉得声音有点熟悉,而后脸色微微一变。
下一刻,车窗彻底关上了。
“邬危,那女人我是不是认识?”姜泽开口问道,“听着有点耳熟。”
“嗯。”里头的人应了一句,却再也无话。
姜泽有些纳闷,却也没有偷窥的爱好,耸了耸肩,转身先进了邬危的住处。
车里,邬危的嘴被苏稚初那双白嫩的手捂得死死的,她生怕他在刚刚就出卖了她。
男人的双眼清醒的很,半点欲望都看不见。
对邬危而言,苏稚初给他的感觉并没有多诱人,也不会有足够浓烈的吸引让他惦记着下一次见面。
他顺了她的意,让她上车,不过是做完手术之后疲惫,想解解闷。
苏稚初则是很累,整个人像是没骨头,靠在他胸膛一动不动。
“傅医生,这次我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邬危琢磨了一会儿,这次倒是没有拒绝,随手翻开二维码给她扫。
随即又觉得麻烦,到头来他还得把人给送回去。本来是为了解乏,为了送她开车来回,或许会让他更累,着实不划算。
邬危不太想再有下一次。
不过这回,他还是主动送她回了家,又很体贴的把准备好的避.孕药给她。
苏稚初说:“谢谢。”
邬危颔首,很快就开着车走了。
苏稚初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有了微信,联系邬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邬危会立刻去国外进行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苏稚初有些焦急,三个月的时间一过,什么暧.昧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邬危身边那种不缺女人的,绝对早就把她抛在脑后了。
事实证明,苏稚初也没有想错。
邬危真的完全没有想起过她,她就像是待在他脑子的一个废弃角落里,他没再问津。
他这样的男人太吃香了,哪怕是在国外,也有不少女人爱约他。
给他培训的一个华人教授的女儿,天天下课,就会来找他,同为医学生,不懂的问题,都会来问他。
问到最后,尺度越来越大,最后穿着性感问他生物相关的问题。
“傅医生,你觉得我这具身体怎么样?”
邬危倒是从容淡定,客观的分析道:“还不错。”
“那你有没有兴趣?”她笑了笑,说,“我房间正好有红酒,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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